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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江湖九逝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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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憔悴江湖九逝魂(1) (第2/3页)

客们唱着武戏,眼看就要无戏可演了,管事的一声高呼:“倾月班到了——”所有宾客都欢欣鼓舞。

    如今,倾月班在苏州府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好戏班了,可人人都知道,倾月班是极少接堂会的。每每入夜,倾月班的戏船随意停靠一个河坊,在船头就做起戏来,或是风月情浓,或是忠孝节义,老百姓们有看的懂的,也有不太明白的,但是只要看见那些个姑娘们往船头一站,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风韵无可比拟。虽然老百姓看戏没几个钱能给,但是架不住人人都爱看,何况倾月班不是为了钱而唱戏的,久而久之,反倒成了老百姓们的戏班子了。那些达官贵族们听说了倾月班的名声,左请不到,右请不来,只好混在老百姓中间一起站在河坊边上看戏。如果是那些平日好善乐施的百姓交口称颂的好人家,赶上倾月班的嬛嫏二位姑娘高兴,那倒是有可能请到家里去一唱。这不,方圆数十里有名的大善人浦家就赶上了。听说倾月班要到浦家唱堂会,那些素日和浦家来往不多的人也赶忙送帖子陪礼物的要来给浦家老太太贺寿。

    戏台后的小厅里,众女伶涂脂抹粉,描眉画眼,按各自戏码装扮起来。救场戏来得虽急,但只要是功夫过硬,就不怕多加几出戏。婳伶和娴伶,一个《救风尘》的赵盼儿,一个《牡丹亭》的杜丽娘,原本是单折的,便又各加了两折,足能盯上一个多时辰,随后再演几折《西厢记》、《玉簪记》、《紫钗记》,便足够了。这些大户人家的人酒足饭饱时只爱看那些风月戏、富贵戏,而这些恰也是倾月班的特长。嫏伶一面扮妆一面同嬛伶道:“你倒是省事,自己不演,让我们累死累活的。”嬛伶笑了:“浦家喜欢看旦角戏,上一两个生角搭搭戏也就成了。我是想,婵伶、姝伶正好要练练,咱两个必须得上一个,也算是让人看个角儿。可你对后台上的活儿又不如我精通,戏装头面什么的都得我来收拾,索性你去演我来干活,各得自在不好。”嫏伶怨道:“自在什么呀!你看看,原说好只场夜场的,现在一唱就是大半天,你想累死我们啊?”嬛伶走上前去,拿起水纱帮嫏伶勒头,道:“我还不知道你?台下喊累喊苦,上了台就是人来疯,劲儿大着呢!再说,今天要累也是她们几个作旦的累,你就好好演戏,回去少不了你的鱼汤。”嬛伶一提鱼汤,众女伶都笑道:“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呢。”

    催场锣鼓响过三遍,娴伶翩然上台,外面叫好声一片。台后静悄悄的,各人赶着扮戏,嬛伶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收拾出即将要用的戏装来。那些候着上场的更是大气不出一声,或坐或立,心神全在台上,暗自默戏。这规矩是黄三寿在时就留下的,黄师父病逝后嬛伶嫏伶接管了戏船,规矩定得格外严了,全无懈怠的道理。唱罢一回,众女伶才得歇歇,吃些点心,喝点茶水,妆容都不敢弄花。嬛伶环视众人,忽问道:“妖伶呢?这丫头又跑哪儿去了?”众人彼此看看,都说不知。嫏伶笑道:“这小丫头绝没有歇着的道理,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肯定跑人家花园里玩去了。”娉伶道:“她还抹着脸呢,出去可把人吓着。瞧,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嫏伶又道:“那又怕什么?我们光明正大地来唱戏,他们有什么可怕的?怕的人都是心中有鬼。”大家正说笑着,妖伶忽得推门进来了,圆圆的脸上挂着欣喜之色,口中喘着粗气,额上渗出的汗已经浸润了皮肤。嬛伶见她这样,立起眉眼提高了半个声调喝道:“你看看你!又去哪儿疯了?弄得一头汗,妆又要花了。”妖伶一抹头上的汗,脸上果然出现了几道花白条纹,憨笑道:“不怕!晚间的戏我都不用画脸,只抹鼻头,大不了洗了重扮。嬛伶姐,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说着,妖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本样的东西,往嬛伶眼前一放。嬛伶垂目看那封皮上的三个字:《怜香伴》。

    嬛伶莫名其妙地接过来道:“这是什么?看名字,莫非是什么市井香艳小说吧?”妖伶忙使劲摇摇头:“才不是呢!是戏本!刚才我出去玩,看两个少爷模样的人拿着这戏本子说话,夸这戏有意思。我虽然不怎么识字,但这三个字还是认得的,心想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出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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