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2/3页)
罗韧觉得不可能:“然后呢?”
“然后,她就以我们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治愈了。”
“治愈?”
何瑞华先生尴尬地着重发音:“自愈,自己治愈。”
他拖开椅子,从那张厚重的书桌后起身,拉过一边的白板,用荧光笔在上面画了三个圆圈。
第一个最大,里头写了个“隐”字。
第二个适中,里头写了“木代”两个字。
第三个最小,里头写了“2号”。
罗韧看向最大的圆圈:“那个是主人格?”
“是。”
“一个这么多年都鲜少露面的人格,是主人格?”
“有些人从不露面,幕后操纵,控制整个帝国。有些人忙前忙后,只是御前行走。主次不看露面次数,看势力比重。”
如果是平时,这样的说辞,罗韧大概会笑一下,但是此时、此刻、此地,没有心情。
何瑞华说:“可供分析研究的资料太少,很多是我的推论。你听来参考,可以不相信,欢迎一起探讨。”
典型的知识分子口吻。
罗韧点头:“你说。”
“我想,你同意这样一种说法,人的本性渴望存活,这种渴望甚至存在于无意识中。就好像,有些说着已萌死志的人,车子撞来,还会下意识躲避。”
罗韧同意,对这世上大多数人来说,死,还是要付出很大的勇气的。
“因为存活的渴望,所以人有自救的本能。如果追究到极致,饿了吃饭,渴了喝水,都是一种自救。”
罗韧静静听着。
何瑞华看那块画板:“木代当时,是一种自救。”
“以她那时的年纪、面对的压力,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不是死就是全盘崩溃,所以我认为,她在自我的认知里,形成了一种攻守策略。”
“主人格,带着这种压力,或者称之为罪孽的感觉,隐藏,也可以说是沉睡。”
罗韧沉默,以木代的日常表现,确实看不出她是受过强大心理创伤的人,她单纯可爱到近乎简单。
罗韧忽然想到木代被泼水煮鱼那一次,当时泼她的女人,很可能是沈雯的家人。
他沉吟:“但是木代,并没有忘记八年前那件事。”
何瑞华说:“我个人倾向于觉得,这是一种策略。如果她完全忘记,反而出问题,因为那就属于明显的精神异常了。”
他谨慎的选择措辞:“她记得,但这种罪孽的影响不深刻,如果说以前是深入骨髓,现在可能只影响皮层,也就是说,只有当事情被提起、或者临到眼前,才会对她引起心理波动。她自己为自己创造了八年多的宽松空间,这也是一种逃避。”
罗韧无法反驳,木代被泼那一次,确实当时的表现很异常,但也必须承认,后来她恢复的很快。
类似反弹。
何瑞华继续:“然后,主人格把两个次人格,推到幕前。接下来,类似自由选择……”
他用笔尖点了一下写有“木代”的那个圆圈:“这一个胜出。”
罗韧问了句:“为什么,感觉上,2号更精明强干一点。”
何瑞华点头:“不错,但是还要加上几个形容词,自私、利己。”
“从录像带视频里可以看出,2号是完全自我的,一切从自我角度出发,不顾及责任、道义,人毕竟是社会性的,这样的性格在普罗大众里,很不受欢迎。”
罗韧想起在五珠村那次,和老蚌斗的凶险时,木代忽然不见了,他后来循着哨声,在很远的海域发现她。
何瑞华的描述没错,2号的唯一目标是带木代脱离危险,至于当时还处在险境中的罗韧或者曹严华,她从未想过要去帮忙。
她确实数次去救木代,但她只救木代,她为自己开脱,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说的好像全无责任。
何瑞华说:“但是木代就不同了,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一个特点?”
罗韧回答:“她有很多特点。”
何瑞华笑了一下:“罗先生,你仔细回忆和她的相识相处,你觉得,她前后有什么不同吗?”
罗韧想了一下。
是有不同,最初见到时,木代还算是犀利和不驯的,和他有冲突,但是渐渐的,她就是他的姑娘了。
何瑞华提醒他:“你是不是觉得,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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