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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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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3页)

先回答他的疑惑然后回归正题。我是听其他的工作人员说的

    。你很有名?

    小有名气而已。如果不是你煮的我就敢吃了。他故意拿起筷子说道。

    为甚么?不相信我的手艺?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在经过下午短暂的相处后你似乎对我印象不太好我怕

    你下瀉药。他看她一眼有意逗她。

    岂止观感不太好。她想起孟明珠交代的事又回到正题上。听说你一连

    拿了三座金钟﹖

    他开始尝起面来。你对我有兴趣?而他很高兴她对他感兴趣。

    兴趣称不上。好奇倒是有些。你打算今年再贏一座?她渐入核心也许明

    天她就可以回孤儿院了。

    你是对我本人有兴趣或是我的才华?他盯着她问道。

    她也回盯着他。一定要说吗?

    当然。而且他迫切想知道。

    如果我说都没有呢?

    那你就是在说谎。

    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她开始气恼起来。介于忠于自我与孟明珠之间的确

    不好受。

    像极了。你不介意坐下来谈?

    没必要。

    但我的脖子想要。它累了而且非常累如果你肯坐下来让我平视你的话

    我会很感激你的。他真怕她一转身就离去。

    没想到她倒乖乖坐下。

    显然她对他也有相当程度的好奇。

    这令麥世毓有些开心。

    因为他对她也有同样的好奇。

    我叫麥世毓。他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难道它是个秘密?

    不是。

    这表示我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他扬起眉。

    我祇是个临时佣人。天爱显然有些为难。

    而你要我一直用临时佣人来充当你的名字?他故意裝模作样。你愿意我

    看到你时大声的叫你『临时佣人』?他裝出滑稽可笑的模样。

    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她嘲弄他。

    你真打算跟我打哈哈?我已经说出我的名字。而你却无动于表?他一副伤

    心的样子。

    她几乎失笑。我们见面不超过两次。

    就目前而言是没超过两次。但还有明天、后天更甚者还有更久的时间我

    都会待在这里。或许更久他不知不觉的加上一句。

    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叫天爱。她终于说出来。

    姓呢?他追问。

    在无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她的眼神一黯。我没有姓。

    没有?他倒吃惊了。

    她垂眼露出哀伤的样子。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丟在孤儿院门前。身上没信

    也没钱院长见我可怜好心为我取名字叫天爱。虽然我不得已跟着院长姓但

    我从不知道父母他们姓甚么她作戏做得不可自拔。

    取名天爱是希望老天疼爱你﹖他轻声说道为她感到有一丝伤心。

    她略略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几乎想大笑出声。没想到身为名編剧的他竟然会相信她这种老掉牙的故事

    但她一想起她的名字的由来倒也有几分事实她的心情也跟着沮丧不少。

    现在这种弃婴实在太多了。他为她的不幸遭遇而感到生气。不要子女

    何必要生?既然生了就该负责。而不是把柔弱无依的小婴儿送往孤儿院更不应该

    把他们丟在垃圾桶里。他愈说愈生气声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她颇有同

    感的点头想起最近一则弃婴的报导。任谁想到那幅情景都会生气更何況是像

    你这样的好心人。她顺口说出。

    我好心?他微微一笑。你认为我好心?

    难道不是吗?

    是!没错。他喜孜孜道。

    天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发笑。你这么高兴?

    在她的观感里他是个好人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比下午裸着上身吵嘴

    时要好得太多他怎能不高兴﹖

    麥世毓暗笑自己有些像白痴竟然会为了一个平凡女孩扯动內心深处从未有人

    进入的感情世界。

    我不是高兴是觉得有趣。他掩饰自己的真意。

    有趣?这两个字我在一天之內听见很多次了。

    显然你相当有趣。他调侃道。

    有趣的应是你!她反駁。

    他笑了。绝不是我。平凡他差点失口叫出他为她取的别名。天爱

    我可以叫你天爱吗?

    随你。她倒无所谓。

    好吧我也可以允许你叫我世毓。他大方的说。

    她瞪着他。你简直狂妄到极点。

    彼此彼此。天爱还从来没人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好心人呢。

    她不情愿的问一句:你是坏人?杀过人?打过劫?还是当街毆打过老人家?

    都没有。他惊讶的说道:虽然我不是甚么大好人但坏事我也做不来。

    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印象这么槽。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更甚者他的心情似乎

    是跌落谷底了。

    她看到他心情跌落吃吃笑起来。你当真?

    他怀疑的看她一眼。你在开玩笑?

    她耸耸肩还不时闷笑两声。想不到名編剧家竟然被我一个临时佣人给耍得

    团团转。她开始大笑起来。

    天爱!他吼道。

    实话。我说的是实话嘛!她开心的模样像是十几岁的孩子似的纯真相当

    麥世毓情不自的想亲吻她他很诧异自己竟有这种想法。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细白的脸颊上她才惊觉麥世毓是如此的接近她。

    麥世毓?她不安的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种眼神。

    天爱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她勉强挤出微笑想后退。

    他们相距如此接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麥世毓浓密且长的睫毛。

    很少有男人睫毛长得如此漂亮她心中突然没来由地浮现这个想法。

    突然他俯身轻触她的唇正准备吻下去时忽地他感觉手臂一紧一阵天

    旋地转身子凌空而起远远被摔了出去他几乎失声叫出来。

    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背部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他睁开眼睛看天爱已经站起来双手环臂的瞪着他。

    他低低的哀嚎一声。

    我是不是遇见某个女金刚?他的声音可怜透了。

    不是女金刚祇是碰巧你想非礼的对象有练过柔道。天爱裝出恶狠的语气

    事实上她双颊泛红。

    柔道?他闭了闭眼显然不打算起来。我得承认你学有专精我就是最

    好的例子。他顿了顿想起先前他的冲动。我没想要非礼你。他有些口是心

    非。

    那么我能请问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她想起刚才脸颊就忍不住发汤。

    他欢口气。好吧!我更正。我是想吻你但那并不代表非礼如果早知道会

    有这种下场的话我保证我一定会离你三呎以上。他故意嘲笑她。

    这回她不是因为羞赧而感到脸红了。而是一股忿怒忿怒于他对她的轻蔑。

    她的怒火轻易的就被挑了起来。你还想再揍一次?

    不敢。他双手放在头上一副投降模样。你没被男人吻过?他好奇道

    。

    这是我的私事。

    那是没被男人吻过了。他一阵窃喜。

    她不答反问:你呢?听说你麥世毓有不少女人想必是经验丰富了?

    他挑起眉。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承认祇是好奇这里也流传我的罗曼史还是你又是从哪个多嘴婆

    的嘴里听来的?他皱起眉头。

    这么说你承詔了?

    为甚么不?起码我比你有经验是事实。他补了一句:你连个比较的人都

    没有吧?他得意扬扬的腔调几乎令她为之气结。

    可是她不怒反笑。你错了。

    我错了?他愕然。

    她微扬嘴角笑道:我四岁的时候就跟狗儿亲吻。

    狗儿?你把我跟一只狗做比较!他不可思议的大喊。

    事实上你的吻跟狗儿没差别。她高傲的说道。她绝不会说跟狗儿亲吻没

    那股意乱情迷的感觉她要好好挫挫他的自大。

    他威胁地站起来。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从来没人敢跟我说我接物技术

    跟一只狗差不了多少。他向前跨一步原先甚么悠闲态度全没了。

    她警觉的后退一步。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那根本不算是个吻。他似乎有些遗憾。我甚至还没开始展现我一流

    的技术就被一个女金刚摔倒在地上了。他有意的看她一眼。也许我们可以来

    验证看看?

    你想再被摔一次?天爱大声喝阻他的前进。

    我麥世毓也算是个男人没道理会被女人连摔两次。他简直自大狂傲到极

    点。

    你真想再尝试一次?她指的是先前他被她摔倒地上。

    他却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说道:我是很想再尝试一次。他盯着她的红唇看

    向前走了一步。

    麥世毓她的声音紧张。我警告你你要再前进一步你会后悔的。

    我宁愿后悔。他说道然后他把她逼到墙角。

    麥世毓!她已经被困在他的双臂之中。

    蓦地麥世毓左手撑着的墙壁上方高挂的钟突然滑落直朝他的手臂砸下若

    不是他眼明手快急收回来此刻的他必定得送医急救。

    几乎有半个人高的大钟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一面暗赞自己的好运一面注意到天爱脸色大变。

    他安慰她:别担心大概是钟没挂好。他倒不在意。

    她缓缓摇头。不不是的全是我害的她喃喃道。

    你说甚么?他没听清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松口气急忙推开麥世毓跑去开门。

    他则低声咒骂着。

    张妈站在外头。

    张妈你来这做甚么?天爱既是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心里也困惑着。

    她二十三年的生涯里从没有过这种差点陷入泥沼的感觉。她既慶幸又有些悵然

    若失。

    张妈来回看着屋里的他再看看她。

    你没事吧?张妈的口气儼然像个保母。

    我当然没事张妈

    她以为我是个大而她必须来保护小鸡是不是?不知何时他已站

    在天爱身后。

    我是来看看天爱协怎么还没回去。张妈充满敌意的说道。在她的观念

    里愈是英俊的男人愈不能碰英俊男人专骗女孩的心。而眼前的男人显然完全符

    合这些条件。

    我是要回去了。张妈我们一起走吧。天爱有些不安的回头盯着他。晚

    安麥先生。

    世毓。他坚持道。

    佣人有佣人的本份。张妈插嘴:你本来就是麥先生。

    麥世毓根本不睬她。

    他的眼光祇望着天爱低垂着的头。

    如果不是张妈在场他几乎会不顾一切的吻她。

    但仅止于几乎。

    他毕竟还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感情如果到头来祇是一时冲动

    他嘲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敢看我?因为我是名編剧家?

    她立即抬起头来。名編剧家又如何她两眼充满着怒气。

    他微微一笑想拍她的肩却又收回。

    你笑甚么?她生气的问道。

    我笑你这么容易被激怒。他很高兴她又恢复朝气。

    我们天爱从不轻易动怒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张妈又忍不住插嘴。

    看来祇有我享受不到天爱的温柔了。他懒洋洋的靠在门边。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她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张妈我们走吧。

    张妈点点头这才拿起一直放在房门边的扫把。这是她预备不时之需用的。

    晚安天爱。当然还有张妈。他微笑的看见她们消失在转角。

    他的话当然没得到回应。因为天爱顥然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他倒无所谓。他所在乎的是如果没有张妈的打扰他会吻天爱吗?答案是

    会。

    即使是冒着再被摔一次的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吻她更遑论一只小小的

    钟落下。

    他竟然会为一个平凡女孩而着迷了。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心中突然有一股烦躁郁闷。

    这到底是甚么世界!他突然不顾深夜大夥正沉睡在梦中粗声大吼道。

    愿上帝站在他这一边。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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