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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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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3/3页)

调整心情了,我觉得再这样我都快疯了。”

    我马上加以鼓励说:“其实没那么严重的,我相信你肯定能处理好。只要你相信自己有能力,天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优优说:“唔,让我想想吧。我也想找个办法把事情处理好,我也不想就这么死受活罪地过下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依旧很茫然,琢磨优优最后的这两句话,我不知道我的苦口婆心是否见了效。是让优优做了正面理解呢,还是起了反作用。

    我隐隐感觉到,自从优优被抓被关后,她的性格似乎发生一些变化了。特别是在她与凌信诚相好后,在她进入这个成员简单关系复杂的家庭后,她的举手投足,言语神色,都明显地变化了。没有了过去的开朗热情,没有了一向的心直口快,而是变得拘谨不安,心事重重,有时甚至和凌信诚一样,变得寡言内向,甚至有时狂躁而易怒。

    希望优优能与那个孩子和平共处,甚至日久生情,只是我的善良愿望,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实现起来有些渺茫。优优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智者,并无多少社会的经验,耐性也不是很好,即便拥有一些理智,但这个年龄的青年,尤其是女性,总是理智服从情感。情感上难以接受的事情,很难“克己复礼”,强求去做。而矛盾的另一方面凌信诚自己,也是一个过于感性的男人。过于感性的人往往都是理性的弱者,很难想像他能在一场家庭危机中挺身而出,拿出办法,摆平各方。他和优优一样,几乎还是个爱幻想,凭感觉的幼稚少年。而且,比优优还多了一分脆弱。

    而且,他还是个病人。

    在我劝说优优之后,这个家庭的矛盾正如我所担忧的那样继续恶化。我不知优优到底干了什么,当天下午发生的一个事件对这种恶化产生了飞跃性的促动,在优优和我通话之后不久,凌信诚给优优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正在贵宾楼开会,晚上还有应酬,贵宾楼的空调太冷,所以他让优优给他找件外衣,他派司机来取。

    优优和信诚共同生活以后,信诚一向很少在外应酬,偶尔不回家吃饭,必定提前知会优优。优优按照信诚吩咐,找了一件相对保暖也较正规的衣服,等司机把车开到楼下,就让保姆拿了送去。保姆下楼送完衣服,又顺便和楼下另一家的保姆在电梯门口闲聊了几句,上楼进家时听到乖乖正在啼哭。她看到优优正站在乖乖房间的门口,像是刚从屋里出来,忙问乖乖怎么哭了。优优说不知他怎么哭了,她也是刚刚听到哭声,刚刚下楼,但她没有进去,怕孩子见了她哭得更凶。

    保姆进屋看到孩子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在嘴边,于是赶快替孩子清洁一番,回身看时,敞开的门口已不见优优。保姆见孩子不再啼哭,昏昏欲睡,便将被子替他盖好,自己也躺在一侧,不知不觉睡着。傍晚时突然醒来,见孩子全身抽搐,大口吸气,已哭不出声。保姆大惊失色,伸手抱起孩子,才发现孩子身上热得烫手。于是赶快跑到楼上,呼喊优优,告诉她孩子病了,恐怕要送到医院才行。优优跟着保姆下楼,这回她走进了屋子,伸头向孩子的床上探望了一眼,脸上的样子,看上去也似六神无主。

    保姆再次表示应把孩子送到医院,优优这才跑出去打了电话,她打的是司机的手机,叫他赶快回来。这时保姆已经抱着孩子跑出来了,说孩子快不行了,索性叫辆出租车吧,不能再有耽搁。保姆跑到门口时优优在后面叫她,问她要不要也一起跟去,保姆说也行也行,要不到医院怎么看病我都不会。

    于是优优跟她一起下楼,孩子由保姆抱着,优优在路边叫车。上车后保姆问司机哪个医院最近,司机说东直门医院最近,拐两个弯就到。这时优优提议还是去爱博医院,爱博是大医院,远是远点,但医疗水平较高。虽然孩子是保姆抱着,但碍于主仆关系,保姆不再坚持,就让司机驱车往爱博医院赶去。

    在路上优优给信诚打了电话,那时信诚的宴会还没结束。优优告诉信诚孩子病了,她和保姆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信诚问孩子生了什么病了,优优表达不清,说好像是发烧,而且呕吐过。这个电话让凌信诚有喜有忧,忧的是孩子突然发病,且病源不清;喜是优优对孩子发病,口气上显得非常焦急和尽责,简直视如己出。凌信诚因此在放下电话之后并未立即离座,坚持到客人酒足饭饱散席分手,才让司机拉上他匆匆赶往爱博医院来了。

    从贵宾楼饭店赶到爱博医院,途中用了二十分钟。到达医院后又用了将近十分钟才在急救室外找到优优和保姆。又过了三十分钟孩子从急救室被推出来了,面目依然苍白,而且昏睡不醒。护士们将孩子直接推进观察室里,医生则问谁是家长。凌信诚说我是。医生打量信诚,似乎认为他的岁数过于稚嫩,于是疑问:“你是孩子的什么人啊?”凌信诚说:“我是他的父亲。”医生又看优优,优优样子虽然也很年轻,但与凌信诚看去比较般配,便想当然地问道:“你是母亲?”还未等优优表示什么,医生便开始加以指责:

    “你们今天晚上都没在家吧,这么小的孩子身边不能没有人。今天要是再晚到三五分钟,这个孩子肯定早没命了。”

    凌信诚怔怔地,看看优优,又看看保姆,说:“家里一直有人呀。”

    医生说:“那孩子发病以前吃了什么?”

    凌信诚又看保姆又看优优。优优不语。保姆摇头。保姆有点慌了:“没,没吃什么呀。”

    医生追问:“到底吃了什么?”

    凌信诚没等保姆回答,反过来追问医生:“孩子到底什么病?”

    医生屏了一下呼吸,然后才像吐气似的,缓缓开口宣布病情,他说:“根据我们检查,初步可以断定,你儿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

    凌信诚再次看看保姆,保姆则看优优。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像中毒一样,目光惊呆,表情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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