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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休息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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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休息一小时 (第2/3页)

又回了后厨跟人家要了几颗洗干净的西红柿,找了只塑料袋装上走了。

    路上陆川遇见了草原点上演员们,这些演员身兼数职,即是餐间敬酒献歌,又男演员又负责马术和摔跤表演,晚上的篝火晚会上,他们又都是主角儿。这些蒙族的姑娘小伙们,都是草原上的牧民出身,能歌善舞,被招到草原点上搞民族歌舞表演。陆川和其中的几个小伙子挺熟,一起摔过跤,喝过酒,唱过歌。这不遇到的就是朝鲁和孟克两人刚正抱着一堆摔跤服往马场方向走,他们看见陆川从后厨出来就叫住了他。

    “陆川!”

    “嗨,孟克,去马场呀?”

    “就是,一会表演了,你干啥呢?”

    “没事,看你们这西红柿挺好,要了两个解解渴!”

    “一会跤场再比试比试?”

    “还比?哪次你都输,今天又想输几瓶?”

    “你输了两瓶,我输了四瓶!”

    “行,没问题,我输了别两瓶,就一件儿,让你喝够了!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孟克叫上朝鲁转身走了。陆川走向了白丽丽的蒙古包。

    “给你,刚洗的,解解渴吧!”陆川把西红柿递给了白丽丽。自从陆川走了以后,白丽丽把客人安顿回蒙古包,去水房洗了把脸,回到自己包里休息了一小会儿,只睡了一小会就醒了,她一个人呆着不知道该去哪儿,骑了一下午马,身上还是有点累。无所事事的时候,她想起了陆川,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又在哪儿跑呢,还想起了他讲到和段姐,越想越好笑,觉得陆川以前真挺好玩儿的。她想叫陆川过来聊天,于是给陆川打了电话。

    接过西红柿咬了两口,好甜啊,水真大,她从袋子里取了一个给了陆川,陆川接过来和白丽丽一起吃了起来。蒙古包里就他们两个人,包外人有声,包里听心跳,除了两个人吸溜、吸溜的咀嚼声,暂时,听不到任何声音。陆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也够渴的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地吃着。白丽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细细品着手里的西红柿,心里感觉舒服。边吃边偷眼看着陆川,打量着陆川,看着他不时探着头以防汤水沾到身上,两腿分开,有点像民工在工地上吃饭的样子。一下午的草原骑行,他的脸上全是油、汗、还有沙子,泛着淡淡的油光。由于常戴墨镜儿,在眼框和太阳穴下,有一道白色的印子,反而更衬托出他脸上的黑色。下巴上的胡子茬说明他有些时日没有打理过自己了。显然陆川常用剃须刀刮胡子,而不是用刀片,因为用刀片刮过的脸很光滑,胡子茬会很齐整,但陆川的脸上的胡子却是长短不齐的。他的手指因为抽烟被熏黄了。他身后的背包向下坠着,他一整天都背在身上,从没见摘下过。背包带的一边已经有些开线了,一看就是用了很长时间。他的胳膊很粗壮,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很结实,肘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在地上杵破后留下的。他的左手腕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沾满了汗水,油乎乎的,显得有些脏。看看他脚上鞋,全是土,牛仔裤的裤脚上已经磨出了毛边,膝盖位置有鼓包,大腿位置已经磨白了,还有微微的毛边儿。他的裤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兜,每个兜里都好像装着东西,沉甸甸的。和早晨那个神采奕奕的人相比,一天下来,此时此刻坐在面前的陆川,脸上已经挂满了疲了,但他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斗志。

    这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导游,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的很有责任感,很有思想的导游,以前合作过的导游留给她的印象,更多的是冷漠,隔阂,心里想着钱,嘴里说着钱,也有些男导游为了能把她哄上床而大献殷勤,还有的满嘴跑火车,嘴皮了像抹了油一样,让她讨厌,要不就是短暂合作,又快速分开,难以留下什么印象。但陆川好像眼他们都不一样,通过一天下来的观察,陆川似乎除了带团和讲解,很少说话,好像他总在思考着什么,心里装着很多事情,却看不透那些是什么。要不是自己主动跟他说话,就很少能听到他的想法。但是,做起事来,陆川却认真,一步一步都安排得很得体,很顺,很多细节又反映了陆川的细心,甚至都比自己细心,从他对客人和对自己的照顾,从他对大壮的疼爱又觉得陆川是个有爱心,会体贴男人。他很坦诚,带起团来相当认真负责,说起话了声音好听但更有趣味,尽管面对像红姐那样的女人时也会油腔滑调,但自己知道那是一种职业习惯,也许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性。最让自己有所感动的,就是陆川在车上、在敖包山上的话,给了自己很强的震憾,让自己感觉到在陆川思想深入似乎隐藏着一股冲满激情的暗流,而这股暗流的力量又很强大。听过关于段姐的故事后,她对陆川的人品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以为陆川这样的帅小伙,必定少不了风花雪月的运事,少不了男女情爱的兴趣,但是,她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捕捉到什么可以证明这一切的信息。在陆川周围,更多见到的是和他要好的男性,没有女人,当然,除了自己和那位红姐。身为一个女性,和陆川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相处,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的体贴和细心让自己想要靠近,但他有时的沉默和孤寂给她一种隐隐的斥力。他的眼神很有魅力,仿佛被他看一眼,就有一种内心被穿透的感觉……

    在白丽丽打量着陆川,心里不断地分析着陆川的时候,在陆川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小片血迹,那血还没有全干,一看就是见沾上去的,她下意识地抓起了陆川的衣角问到:“陆川,你这儿怎么有血呢,你受伤了么?”

    陆川正吃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白丽丽对他的窥视,被她这么一抓,身上顿时一阵不自在。他也低头看到了左肋下侧那片血迹。陆川忙从白丽丽手上揪出了衣角:“嗨,别紧张,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那你这么一大片血哪来的?你看,还没干呢!”白丽丽重又抓起衣服一边摸一边问。

    “不是不是,你别急,这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沾上的!”

    “你上哪去了,沾这么一大片血,肯定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啊!”

    “没事,跟咱们团没关系,你别大惊小怪的,别让客人听着以为怎么着了的!”陆川一边说,一边往包外看着。

    “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白丽丽不甘心,还是不停地追问着。陆川见瞒不过去了,只好把刚才帮着救助受伤客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丽丽。

    白丽丽知道这血是那个客人的,方才放了心。她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感觉到有些羞涩,那一瞬间,她关切的并不是一个工作的合作伙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看到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迹,她只想到是他受了伤,而没有再多想。这会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难理解,同时觉查到一丝淡淡的幸福。

    “陆川,那客人伤得厉害不,会不会死?”

    “死是不会死的,但看样子头和胸椎肯定受了重伤,脚踝骨折挺严重。怕是会有次生伤,唉,也怪他自己,不会骑还要让马跑。那个导游我也认识,刚干了不到两年,这事一出,肯定要被停团了,至少这事处理完之前他是带不了团了!”

    “唉,是啊,咱们干导游的,最怕的就是团里客人出事,这一出还是大事。一个小小的导游,哪能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呢?我们社大前年有一个导游带客人去黄果树玩儿,一个没看住,漏了一对小年青的,结果这两个人五米多高的石台上摔了下来,一个肋骨折了,另一个头撞到石头上,当时就死了。”

    “后来呢,怎么处理的?”

    “肯定是旅行社负主要责任,好在有保险,就这也赔了一大笔钱,那个导游因为工作失职,最后被死者家属连同旅行社一起告到法院了,听说是被关了一段时间,导游证被吊销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白丽丽说起这段往事,不免心中有了一些惋惜之情。她低着头,手里还摆弄着陆川那带血的衣服,眼望着地面。

    陆川听着,也有了一些同情,是啊,导游这个职业并不像外人想得那样风光,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遇到意外,任何的意外只要构成事故,对导游都是一种不小的打击。为了避免任何可以遇见的风险出现,导游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客人的动向,不停地对他们进行警示告诫,只要是带团期间,心里那根弦永远是绷得紧紧的,有时即便被客人说成唠叨的老太婆,也还是要说。就算再三叮嘱,也会出事,那时客人才不管你之间说了些什么,一股恼地都会把责任推到导游身上。

    “你以前带团出过事没?”陆川回头看着白丽丽,看着还抓在她手里的衣角,此时心中到不想让她松开了,不知道是为什么。

    “嗯,出过,但责任不大,最严重的一次是一位客在在旅游车上起身时,正好车开过一个坑,她还没坐稳就被颠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后坐上,结果尾椎滑脱,当时就站不起来了”

    “这挺严重的,不过跟你关系不大吧?”陆川关切地问着。

    “虽然跟我关系不大,但毕竟是我带的团,当时整个行程都取消了,客人被送到医院时连头也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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