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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过分亲热了些,尤其看到他牵着姑姑的手,或是把身体有意识往姑姑怀里塞,就有一种恶心之类的感觉冒出来,后来她想可能是因为母亲病重,自己心情灰暗,看啥也不顺眼。北京回来后,姑姑不时地会问起钱晓通,还格外关心他们的感情,问着问着她就烦:“操这么多心干嘛,是不是盼着我们姐妹都离婚?”姑姑被她气得翻白眼,骂她没良心。“我是盼着你们好,一个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什么变故,让姑姑咋活?”姑姑说着还滴下几滴泪来。章山就觉冤枉了姑姑,所以这次钱晓通回来,不论跟她怎么闹,她都没告诉姑姑。包括钱晓通在孟子歌家鬼混不回家,姑姑问起时她也直摇头,没敢把实情说出去,只道是出了些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劝姑姑不要老在她们身上瞎费神。“我们没事的,吵架吵习惯了,再说现在哪家不是这样,能对凑着不离婚就已很伟大,姑姑您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一辈子不结婚也挺没意思的,吵架的乐趣都享受不到。”章山故作俏皮,以疲累的心态逗姑姑开心。

    “没正形。”姑姑给了她这么一句,钻进卧室不说话了。

    钱晓通回来第二天,姑姑就搬回自己家去住,说是母亲病已好,她老住着也不是道理,再说家里空放着心不安,章山没多想,姑姑本就该住在自己家,不该老拿别人家当自己地盘。

    那晚钱晓通喝得半醉回来,先是大骂李西岳不是东西,害得章惠离婚腿残,又逼梁积平自杀。“这种人还能当官,应该千刀万剐才是。”接着又骂章惠,“腿残脑也残,说好要上诉,忽然又变卦,这不拿我当猴耍么?”章山听着烦,钱晓通想借章惠敲诈李西岳一笔的计划落了空,章山跟于佑安去省城谈判那几天,李西岳悄悄到章惠家,不知做了啥工作,章惠突然就不让钱晓通起诉了,甚至不让钱晓通进她家门,还骂姑姑瞎搅和,跟姑姑彻底吵了一架,气得姑姑哭了一夜,发誓再也不管她家事。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啊?”钱晓通一把拉过章山,酒气熏天问。

    章山厌烦透顶,怎么就嫁给这种人了呢?钱晓通轻易不回来,回来不是跟她要钱就是死命折腾她,哪不舒服就整哪,这人是完全变态了,章山不想跟他闹,只想他快点离开南州,回到北京去。这辈子她不想离婚,但也绝不想跟钱晓通再有身体上的接触,权当自己守活寡吧。

    “放开我。”见钱晓通阴森森地望住她,章山有几分怕,这人啥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想离婚就是怕,孩子还小,她必须忍耐。等母亲走了,孩子长大,她就无所顾忌了。

    “我要是不放呢?”钱晓通故意挑衅,他双眼通红,酒精在他体内发作,让他越发变得肆无忌惮。

    “你想怎么着,孩子在那屋。”章山好恐怖,不得不拿孩子做掩护。

    钱晓通野蛮地笑了两声,面露狰狞道:“少拿孩子糊弄我,到现在我还没搞清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你们章家的女人,哪个干净。”

    “你不是人!”章山的心被彻底撕碎,拼尽全力吼了一声。

    钱晓通狞笑道:“你才知道啊,晚了!”说着一把拉过她,不由分说就将手往章山怀里擩,章山挣扎几下,没挣开,钱晓通的手已野蛮地挨到她**上,那里发出剧烈的痛,钱晓通这畜牲根本不是在摸,而是在抓。他喜欢暴力,刚结婚那阵,甚至拿蜡烛往章山身上烫,章山那时年轻,被钱晓通哄得团团转,他说这种玩法刺激章山就认为刺激,他说新潮章山就认为新潮,很少顾及自己的疼痛。

    “放开我!”章山不能容忍了,她现在唯一想坚守的,就是身体。爱情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死在很早很早的一个日子里,她懒得生孟子歌等女人的气,就是想让钱晓通把兽性发泄到她们身上,还她一份清静。哪知这也不行,钱晓通像是成心要毁灭她,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床上甩。章山急了,用力一挣,逃了出来,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

    “你出去,想到哪到哪,上谁的床我都不管,只是不准欺负我和孩子。”

    “这是我的家。”钱晓通淫笑着,一点不在乎章山手里的菜刀,脚步慢慢朝章山移过来。

    “那我和孩子明天就搬出去。”

    “好啊,最好现在搬。”钱晓通顺手拿起一苹果,边啃边又说,“放心,我不会碰你,以为你是金枝玉叶,不过有件事你得帮我。”

    “做梦!”

    “不是做梦,是必须。”接着,钱晓通就把他的阴谋讲了出来,他要章山跟于佑安做工作,将节会演出任务还有部分广告交给他,说着把提前拟好的合同掏了出来。章山刚说了声休想,钱晓通就阴笑着道,“别跟我说这么绝情,你不是想跟他上床么,好,只要事情办成,怎么上也行,我不吃醋。”

    “你个流氓!”章山不敢相信说话的就是她丈夫,手里的菜刀落下去,感觉剁在了心上。

    钱晓通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跨上来,双手一合,卡住了章山脖子,原来他在观察,就等章山崩溃。

    “敢不照着我说的去做,我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安宁!”他的手再次用了力。

    章山快接不上气了,瞬间有了死的想法,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心里道,掐死我吧,用力掐死我吧,干嘛还让我活着?

    钱晓通忽然松开手:“想死没那么容易,想离更没那么容易,就是灯我也要把你熬干。”说完丢下合同,甩手而去。

    章山在厨房里坐到天亮,起来时发现自己又尿了裤子。这毛病也是钱晓通整下的,比这更严重的毛病也有,钱去北京后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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