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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卓娅走后第二天下午,章山打过来电话,委婉地说,想请于局长坐坐,不知局长有空闲没?于佑安也正想找章山,总感觉北京的事很蹊跷,那么隐秘的行踪,南州人怎么会知道呢,于佑安怀疑还是章静秋,这个老女人,简直就是他克星!

    章山订的是湖东湾野菜馆,名字听上去土气,店却收拾得很雅致。跟孟子歌暧昧时,于佑安来过这里几次,女人们喜欢吃这里的野味。见是章山一人,于佑安笑说:“我还以为高朋满座呢,原来章科长一个人?”章山脸红了下,矜持道,“想单独请局长吃顿饭,局长不会介意吧?”

    “有人请吃饭还不好,介意什么。”于佑安说着,大大方方坐下。

    这里的野菜全是套餐,章山要了份五百元的,以野兔和菌类为主。于佑安说吃啥都行,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挑食,况且跟美女吃,就更不能挑了。于佑安一轻松,章山就自然许多,绷着的身子渐渐放松,脸上也有了甜甜的笑。

    章山笑起来的确好看。

    特别是那双眼睛,于佑安还记得,第一次认识章山时他是让这双眼睛惊着了的,那时章山年轻,透着股诗人气质,长发飘飘,穿紧身牛仔裤,于佑安陪省里来的专家去博物馆,正好章山讲解,当那双黑亮传神的眼睛第一次照他身上时,于佑安忽然就想到白居易《筝诗》中的“双眸剪秋水”这一句来。后来又连着想到“眉翠袅,眼波长”“山染蛾眉波曼睩”等诸多诗句来。如今这双眼睛虽然少了清澈,但却多了一股岁月的风尘。这风尘装在一个知性女人眼里,是很有感染力的,尤其章山目前跟钱晓通闹危机,危机中的女人眼里往往含不住秘密,时刻跳跃着倾诉的愿望,于佑安喜欢这种愿望。

    话题自然是围着北京之行展开,章山最近也是深陷苦恼,尤其姐妹花一说,更让她欲哭无泪,她都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洗白了。章山告诉于佑安,李西岳找过她。“他的意思好像我把这话传了出去,天下哪有他这样的男人。”于佑安满怀同情地看着章山,自己虽也同受其害,跟章山相比,自己的伤害真是轻了又轻。

    “他是大领导,受不得这种风言风语。”于佑安尽力找话安慰章山。

    “他受不得我就受得,凡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非要把罪过强加于人。”章山耿耿道。

    “领导嘛,全都这样。”于佑安附和道。

    “您也这样?”章山忽然说,说完又撑出一张笑脸,“对不起,这话问错了。”

    “没事,对我有意见很正常。”

    “我可不敢,我只是觉得心里委屈没地方可说,就想给局长诉诉苦呢。”章山说着垂下头,眉宇间很自然地显出一股娇羞来。于佑安被这句话感染,竟动情地说了句,“他怎么能这样,怪罪我倒也罢了,怎能把压力转嫁给你?”

    “他这个人从来就是这样。”章山肩膀颤动起来,于佑安一阵兴奋,感觉章山要说出什么了,满怀了期待在等。章山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于佑安很无措,如果是华国锐老婆杨丽娟,他是有法子的,就算孟子歌,他也知道怎么做。可面前是章山,他下属,又是年轻漂亮女人,双手下意识动着,却不知该不该抚她一把。

    章山哭得很真实,这是一个不会做作的女人,什么都逼真地露在脸上,跟这种女人坐一起你就会少了伪装,也少了道貌岸然。于佑安最终还是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章山没接,于佑安大着胆就替章山把眼泪擦了,同时掩饰地道:“哭不顶用的,遇到什么事一要沉着二要坚强,你不会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吧?”

    章山终于止了哭,重新扬起脸来,道:“我听局长的。”又道,“让局长见笑了,女人就是没出息。”

    于佑安这次没附和,他在想,李西岳跟章家到底有过什么,章山为什么要藏藏掖掖,这些跟他个人的前程有关系吗?

    章山喝了一口水,捋了下头发,镇定出很多,她道:“我想局长一定在怀疑我姑姑,我姑姑这人虽是讨厌,也做了对不住局长的事,但这次不是她,我敢保证。”

    “……”

    “她不会傻到拿我们的名誉去攻击别人,再说家丑不可外扬,姑姑虽然性格冷僻怪诞,这点上她还是死要面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那么狠。”

    “能告诉我,他……跟你家,到底有过……什么事吗?”于佑安忍不住地,终还是问出了这句压在心底多时的话。

    章山冉冉抬起头,近乎困难地望住于佑安,半天,摇摇头:“局长您就别问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说完,暗淡地垂下目光。

    于佑安心里一阵纠结,又觉自己委琐,甚至下作。为什么一定要追着人家的隐私不放呢?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痛楚,都有见不得光的暗伤。

    “好吧,不痛快的事就不要提。”他像是自我解嘲似地道了一句,端起水杯,很寡淡地喝着茶。

    空气有点沉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章山不敢让这份沉默继续下去,她忽然想起北京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她本来是有很多心里话要倾诉的,可愣是让一种怪异的沉默给破坏了。章山怕那样的夜晚再次复制一次,更怕于佑安会学上次那样借故一个电话就把她精心设计的一个夜晚给打碎。也不知为什么,章山就觉得于佑安亲,于佑安近,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跟他说,可以跟他诉,甚至,还幻想着太累或者太苦闷时,能借于佑安的肩膀一用。女人有很多心理是说不清的,有时甚至充满冒险和唐突。火车上那晚,章山都不知道怎么会靠在李西岳肩膀上,只觉得那时必须有一个男人的肩供她依靠。女人的虚弱往往来自内心的孤独与无助,或者迷乱,不像男人,他们的虚弱带着很多实质性内容,比如仕途受挫,比如破产,一夜间变成穷光蛋,都是有明确指向的。女人不,女人的心很广袤,长满了蓬蓬荜荜的草,不管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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