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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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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重要,是他想收藏一世的宝贝。

    他更想说,当不成陆家二小姐无妨,她可以当陆家媳妇儿,这儿依然是她的家,他一辈子都会很疼她……

    可是,就在他第二回想说时,本以为无法再生育的娘亲,出乎意料地又有了。

    爹乱了方寸,担心娘亲伤了身子,但孩子来了,娘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父母为此闹了好大的别扭,那段时日家里头气氛低迷又怪异,他岂能在此时添乱?

    爹爹拗不过娘亲,孩子终究是生下来了。

    他又多了个妹妹,真正的妹妹,爹起了名,叫陆岁君。

    他懂得爹爹心思,求的不过就是夫妻厮守一生,岁岁年年。

    那一年,他十四,她十岁。

    岁儿的出生,全家人都好欢欣,尤其是爹,未能参与过他出生、成长,一直是爹心头暗藏的遗憾,岁儿的到来,填补了这个遗憾。

    他暗暗关注盼儿的心情,原就担虑她一时间无法适应多了个人分去父母关注的目光,某一日又在父母门外,不经意听父亲说了这么一句:“难为你了,芽儿。我原以为,这辈子无法再有自己的女儿。”

    他晓得爹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很感动、很开心而已,并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对盼儿的疼惜,但感受终究是不同的,盼儿会怎么想?

    若非顾虑娘的身子,他知道爹其实好想要个女儿的。

    他无法在这当口告诉盼儿,她不是这个家的孩子,岁儿才是爹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陆家真正的千金小姐。

    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有宠她的爹、惜她的娘、疼爱她的兄长,如今多了岁儿分去原本独享的一切,若知晓这些其实都是岁儿的,一夕之间由尊贵的陆二小姐变成一无所有的弃婴,她要怎么承受?

    她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于是,他又吞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后,一年、又一年过去,在那些关键时刻没说出口,往后,就更说不出口了。

    他一直在等,总想著,再过一会儿,等过一阵子时机较为适当,他就会说,盼儿的失望与冲击会小一点。

    这一等,便等成了盼儿走入别人怀抱,成为另一个男人收藏的珍宝。

    一直到后来,他终于明白,会教盼儿伤心难过的事,这一辈子他永远都找不到适当时机。

    他说不出口。

    他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事,无法看著她落泪。

    因此,他注定只能看著她,成为别人的。

    “我才不稀罕仗著身分达成什么目的,你等著,我一定会让盼儿亲口告诉你,她要嫁我。”

    九岁那年,他对父亲发下这般豪语。曾几何时,他放弃了那样的坚持,甘心退居身后,这一生,只愿是兄长,也只能是兄长。

    “哥哥,等我!”

    前头的人当没听到。

    外头天气热得要命,他去铺子里查个帐,她跟来做什么?

    “哥唉哟!”步伐太急,绊著裙角,仆跌在地。

    一如幼时那般,总腻著他,到哪儿都跟前跟后的,有时不让她跟,她跑得急了、跌跤了,他就会很无奈地回头,嘴里骂她笨,然后抱她、背她、哪儿都带著她,任她赖皮。

    她以为这回也一样,在他回头时,好甜好甜地冲著他笑。

    “你真的很笨耶,都几岁人了,连走个路都不会。”几乎是顺手地要翻她袖口查看手肘有无擦伤,临伸手前,又顿住,思及那些蜚短流长。

    盼儿不是孩子了,十岁……再过个三、五年,也是大姑娘了……

    可她似乎没有姑娘家的自觉,仍将自己当成三岁娃儿,纯真信任地赖靠进他胸怀,他甚至已略略感觉到,女孩儿独有的曲线起伏,并且无法自制地为此心思浮动,隐隐约约教她给挑动起炽热……

    他著慌地退开,教她扑了个空。

    “你回去。”他想起了下人间的耳语,将她说得好难听,才十岁,已名节尽损……

    他赶她……

    头一回被他弃下,她无法置信。

    见他真要走远,她七手八脚爬起,赶紧追在后头。“哥哥、哥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嘛!”

    “我没有!”

    “你都不理我。”这阵子老阴阳怪气的。

    “我说我没有!”

    “你看你看!那么凶还说没有!”

    “陆盼君,你烦不烦”

    她停住脚步。

    气氛很静、很僵。

    哥哥说过她笨,说过她呆,还说过她废材,都是用很包容、很宠溺的口气在说,就是没用过这么厌腻的语气嫌她烦过。

    她眼眶凝著泪,被人嫌弃的感觉,很受伤。

    “不烦就不烦,我去找小武就是了!”她赌气跑开,没瞧见身后懊恼不已的面容。

    “讨厌……”轻喃声逸出唇畔,由睡梦中幽幽醒转,先是留意到覆在身上的披风,向风处一道暗影笼罩,替她挡去寒风,无声守护。

    眸光暖了,她柔柔扬声一唤:“武哥。”

    男子垂眸,在她坐起身时,接住下滑的披风,往她肩头裹覆住。

    明明是双长年劳动的双手,粗犷而带著薄茧,披风系带在长指间绕动、系结的举动却轻巧而温柔。

    系好绳结,他将长发由披风里勾出,微微梳顺,散落肩后。

    “你几时来的?”

    “才一会儿。”陆武轻描淡写带过,但她知道,一定有好一阵子了,桌上那壶端来的茶都冷了。

    他总是如此,无论再久,都会无声地在守在她身后,不惊扰地护著她。她会心一笑。

    “小姐怎么在亭子里就睡著了?会受凉的。”陆武缓步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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