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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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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柒 (第2/3页)

申报,也可以不申报的范围。省里的想法是能申报的尽量申报,但又要求听取各个专业中有影响力的专家们的意见。马老师是楚学研究方向的泰斗级人物,省里想听听您的意见。”

    马跃之像木头一样端坐在沙发上,只有嘴唇在动:“郑会长的意思是说,省里想看看楚学院一个姓曾,一个姓马的两个老家伙是不是也像别的人那样,心甘情愿地往那二桃杀三士的陷阱里跳?柳琴,你出来一下!”

    柳琴闻声从书房来到客厅。马跃之要她将昨晚在大崎山上散步时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柳琴不听他的,还表示那种话说一遍就够了,说第二遍就是做秀,说第三遍就是造假。

    曾本之忽然有反应了。他挥挥手要柳琴别做声,然后盯着郑雄说:“你老老实实地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说完了,从哪扇门进来就从哪扇门出去!”

    见郑雄愣住了,曾本之又说:“你不好意思说,我就提示一下:你是一路盯梢盯到这里来的吧,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老家伙猫在一起要搞你们的阴谋诡计?”

    郑雄终于开口否认:“我也是快到楼下了,才晓得您在马老师家。天气这么热,一般人都不会串门的,我想或许你们的事情我还能帮得上忙,就还是上楼来了。”

    曾本之说:“我们这里没有你帮得上忙的事情,请你马上离开。”

    郑雄几乎叫了起来:“院士的事是真的!您不要因为别的事情我没办好,而错失千载难逢的机会。”

    曾本之伸出剑指指向门口,正要再说狠话,却被马跃之伸手拦住:“这里的主人姓马,还是由我做主为好。郑雄,按照你说话的逻辑,天气这么热,本来就不应该串门。你刚到楚学院上班时,曾来过我家一次,事隔二十多年,你又来我家干什么?”

    郑雄看了看柳琴:“第一件事我已经说了,还有第二件事,我想问问柳琴阿姨,曾小安和郝文章在哪里?”

    柳琴毫不客气地回答:“天知地知,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郑雄冷笑一声:“柳琴阿姨若是小看郑雄,那是要犯路线和方向错误的!柳琴阿姨本人不想对我说实话,柳琴阿姨的心却将实话告诉我了。刚才我进门时,正好看到墙上的挂历,一开始只是觉得新鲜,养蜂都有专用汽车了。后来你将挂历收起来,我也只是觉得奇怪,等到这两盒开瑞坦跳进我的眼睛里,让我想起曾小安经常服用这种抗过敏的西药,于是我就记起那个著名的典故: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我的推测没错,曾小安这时候一定开着那辆养蜂汽车,与郝文章一道奔驰在希望的田野上!”

    柳琴突然间变得脸色绯红。

    郑雄继续说:“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一阵曾小安身上总有一股蜂蜜气味。有一次,楚楚还大呼小叫地从她的包包里发现一只蜜蜂。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帮你卖蜂蜜。原来你们早就在策划如此诗情画意的私奔。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有几个不太好惹、也是有通天本事的人,正在动用一切力量搜查郝文章,将来会不会发展到通缉我也不清楚。”

    安静一定是在门后听着客厅里的动静,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地钻出来,冲着郑雄说:“人家又没有做犯法的事,凭什么搜查,凭什么通缉?”

    郑雄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说话:“二位老师,二位师母,老三口的真正死因,你们应当比我清楚。报纸上经常披露,有些大案要案的线索,是狱友之间相互吹牛时吐露出来的。郝文章与老三口同居一间囚室,人家难道就不能想象,百般无聊、万般寂寞时,老三口会将自己的秘密说给郝文章听?我只是猜测,那些将老三口灭口的人,很难说会不会将郝文章灭口。”

    曾本之说:“你是不是也不希望让那个百般恩宠你的人见到郝文章,怕人家得到郝文章后,就将你当做垃圾抛在一边?”

    郑雄说:“争宠的事我不担心。我只担心郝文章被强行拉进来后,不仅得不到帮助,还会造成不必要的破坏。”

    马跃之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联手,将郝文章弄到哪座楚墓里活埋了?”

    郑雄说:“那倒不必!我给你们的建议是,至少半年之内,不要让他们找到郝文章。除了我,他们大概不会料到,郝文章手里会有养蜂汽车这么一个隐身的好东西,既不是酒店,也不是网吧,没有警察查身份证。在乡下待着,再戴上一只防蜂面罩,连高清监控探头都用不着担心。”

    不待有人下逐客令,郑雄主动起身往外走。

    其他人都在原地没动,郑雄缓缓地将门拉开一道缝,半个身子已在门外了,又突然扭过头来,声音哽咽地表示,他真的没有坏心,希望曾本之和马跃之还像从前那样看待他。他可以在曾侯乙尊盘面前发誓,绝对没有陷害郝文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郝文章又像从前那样,将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弄得复杂得就像曾侯乙尊盘,说不清楚到底是用失蜡法铸造的,还是用范铸法制成的。

    说完这些,郑雄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随着门缝彻底合上,屋子里陷入一种少有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有人敲门。

    大家都以为是郑雄返回来了。

    柳琴将门打开后,门外站着的却是沙璐。

    不知是天气太热出汗太多,还是受到什么委屈流泪太多,沙璐脸上有不少豆粒大小的水珠。

    不待别人问,沙璐就哭泣着说:“万乙失踪了!”

    屋子里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不会吧,要出事也轮不到他!”

    沙璐喝了一口柳琴递上来的酸梅汤,接着说:“前天他对我说,要到江夏参加一个青铜重器方面的研讨活动。下午我们通电话时,他正好在报到。晚餐后再打电话时,就只有电脑语音在说你拨的电话已关机了。”

    马跃之说:“说不定万乙又将手机掉进马桶里了。”

    沙璐说:“不会的,万乙再三保证,往后绝对不会犯同一错误,我才给他买新手机的,为了将他记在笔记本上的联系人转到手机上,我休了两天假才弄好。”

    柳琴说:“上公安局报人口失踪至少也得四十八个小时。你们俩电话不通也就两天时间,我看你是担心万乙移情别恋,反应过度了!”

    沙璐说:“只有万乙怕我移情别恋,我才不怕他哩!平时,他每隔两个小时就要给我打电话。我有种预感,万乙至少遇上他没法解决的难题了。”

    曾本之终于开口说:“你不要急,这种事瞎着急也没用。依我看,那个有关青铜重器的研讨活动是真的。前天下午,一位外地来的研究青铜重器的年轻学者给我打过电话,当然她是客气,说是来武汉了,刚下高铁就向我报到。我让她安顿下来后再联系,有机会时再见面聊一聊。算起来也有两天了,她却一直没有再联系我。对了,就是前不久在宁波开会,跃之兄也见过的名叫易品梅的那位。她也是反对失蜡法的。”

    马跃之也说:“既然活动是真的,沙璐你就不要瞎着急。说不定是出于保密需要,才让关手机的。现在各行各业中形形色色的间谍太多,有些人总想投机取巧不劳而获,虽然说凡事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有所防范总比毫无防范要强。青铜重器方面更是如此,天下之人,从盗墓贼到研究者,谁不晓得曾侯乙尊盘是皇冠上的明珠?如果这个活动是要解决曾侯乙尊盘的仿制问题,别说让关手机,就是关几天禁闭也是可以理解的。”

    沙璐本来只是着急,大家又都往好处说,她很快就释怀了。

    沙璐心情一好,便转过来问曾本之,那天夜里从九峰山公园回来时,他曾说过,这几天要经常过去看看。沙璐现在正好有空,如果曾本之想去,自己就开车送他去。

    曾本之望着马跃之,用商量的口吻邀请他一同去九峰山公园。

    柳琴不同意,她说:“天色一暗,那地方的阴气就重得能压死人,年轻人还能挺住,年过七十的人千万不要轻易往那里跑。”

    马跃之就说:“本之兄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如果你不放心,那就跟我们一起去。”

    柳琴连忙说:“好了,好了!你想去就去,可别连累我。”

    柳琴就让沙璐先下楼去将车内的空调打开,免得热着两位老男人了。

    沙璐刚走,柳琴就叹气说:“你看这事被搅成什么样子了,时间耗费很多,一件事都没说清楚。”

    安静说:“你还是接着先前的话说,曾小安他们去哪里了?”

    柳琴说:“按照我们最初的设想,郝文章从江北监狱出来后,先让曾小安和他好好享受一阵两人世界的浪漫。本来我与曾小安说好,她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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