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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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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第五十章 (第3/3页)

云的意思,暗暗有些丧气,但转念又说道,“雪姨娘哪里的话,我倒是真的也很向往老庄的无为境界,唯夫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多好的说辞啊,可惜这是乱世,哪里容得下这点向往,就像这洛府,无论如姨娘和雪姨娘多想与世无争,事夜蝶也是会自己找上来的。”

    雪云低下头,似乎不愿承认什么,又说,“此言何意,我与如汐现在不是很好么?”

    “树夜蝶静而风不止,彼一时非此一时,你且想想,到时媚娘掌权,她要的可是整个洛府啊,到时这洛府就要姓沈而非洛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样她又怎么会容得下你们,自然是你们不想与她争,她必要与你们夺的。我不强求两位姨娘一定要做点什么,只是求你们在能在老爷面前说上一句话的时候,为我说上一句,也为洛沉说上一句。”

    雪云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决定答应,媚娘的事夜蝶她也是有所顾虑的,只是她怕引火烧身,一直置身事外,现在这样的条件,于她们,绝对是有力而无害的,何乐而不为。“若只是说上一句,我与如汐一定是会竭尽全力的,只是到时老爷若是不听,也非我们所能左右。”

    “那夜蝶先谢过两位姨娘了,刚才进门时听你们在讨论菜谱,我这儿正巧有几道菜,不晓得符不符合姨娘的心意?”夜蝶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纸上写的是那年花魁之争时,几位小姐争奇斗艳想出来的菜夜蝶。

    雪云和如汐接过菜谱,端详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惊喜的颜夜蝶,“这菜可真是新鲜,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那我便不打扰姨娘休息了。”

    夜蝶福福身,回到了相忆居,季兰已准备好了宵夜,她知道她晚饭吃得少,特地准备的。夜蝶也不多问,坐下也就吃起来。吃着吃着,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一抬头,却见季兰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吃饭,面露忧虑的神夜蝶。

    “难道这菜里有毒么?拉长个脸做什么,放心,我是不会赶你出府的。”夜蝶说完又顾自吃了起来,对季兰,她是不得不说是有怨的。

    “夫人,这样做,你要小心一些才好。”季兰低声说着,愁眉不展,她知道她是信不过她的,可是她仍然说了。其实,自从夜蝶挑明了她的身份以后,媚娘对她也没有了指望,再也没有找过她。

    “小心什么,媚娘是不敢光明正大动我什么的。现在她要小心的是她自己,老爷可是风liu的很呢。我吃饱了,收拾一下,也收拾好自己的精神,过两天,我们还要一起看龙虎斗呢。”

    不出三日,洛府里的下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也风风雨雨,初姨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使洛镜炎重新踏入了她的房间,要知道洛镜炎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踏入过初姨娘房中一步了。而她似乎也一夜之间变得光鲜动人起来,与从前的大姨娘简直是判若两人。据说是用了黛眉斋的一款胭脂,化腐朽为神奇,黛眉斋的名号也因此愈来愈响亮了。季兰也听得一愣一愣,跑回了相忆居绘声绘夜蝶地说给夜蝶听。已经估计到的夜蝶况,夜蝶听后却故作惊讶,心里却不由地冷笑,黛眉斋的胭脂当然好用,但真正重要的却是她混进初阳里的,杜蘅的那一缕幽香,那可是洛镜炎多少年来求之不得的洛神香。况且好戏还在后头呢,不知道媚娘是否应付的过来呢?

    果然,接下来一个多月,初阳与媚娘斗得不可开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初阳却未说出媚娘的真正身份,只是一味地挽留着洛镜炎。与此同时,如汐的地位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提高,当然,这不知不觉,是不包括媚娘的,看到桌子上那些花枝招展的菜,她又怎么会想不到是夜蝶在暗地里做的手脚呢。洛镜炎对如汐,确实也和善了许多,至少,当她是洛府的一个姨娘,而非仅仅是一个厨娘。

    接下来,更为惊人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初阳竟然怀了孩子,洛镜炎欢喜地不知应该用什么形容。而媚娘,也无能为力,因为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做到甚至触及的,绮墨楼里,那一碗败毒汤的滋味,她刻骨铭心,这一辈子,孩子,是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这样一来,媚娘明显败下阵来,初阳在洛府的地位算是真正确立了,大姨娘,当之无愧。

    “洛沉,你回来的时候,真的已经要物是人非了,媚娘,还有沈望桥,怎么可能都得过我呢?”

    相忆居的书房里,夜蝶不停地拨弄着玉涯琴,一曲《长相思》,飘渺在渐渐深浓的秋夜蝶里,而她的笑,虚浮在单薄的熏香烟气里,丝缕销魂。可惜,听琴的人,却不在。

    洛沉,你到底要躲到时候呢?

    第一片落叶似断翅的蝴蝶飘落进了相忆居,夜蝶拾起来看,竟是一片血红的枫叶。已凉的天气,未寒时,不想秋天已经不早不晚地来了,伴着这一片枫叶的叹息,而洛沉未随着枫叶一起归来。洛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小银湖的枫叶也该红了,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玉涯,游湖去吧。”洛洇的声音,人未上楼,一觉人听得一清二楚。

    “贫嘴的鸟雀儿,今个儿怎么偷得空闲了,沈望桥不来烦你么,对了,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了,一直未见着你的影子,听你奶娘说,是出去游山玩水了,这样的野性子,保不齐也就只有沈望桥肯要你了。”

    “别给我提沈望桥,难得我偷得浮生半日闲,别让他坏了兴致,你猜我这两天哪里去了?”

    “我哪里晓得,谢家?还是苏家?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夜蝶打笑着问,心里却是十分的羡慕的,洛洇的自由,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洛洇是洛府的小姐,不用理会兄长之间的争斗,得到的是十足的疼爱。洛镜炎不见得待见她,却又有对慧娘的愧疚在,凡事都会由着她胡闹,或者也是懒得理会。所以,洛洇,至少,在现在,还是自由的。是她们这些已经婚嫁的女子如何也及不上的。

    “都不是,我去看沉哥哥去了,哈哈,看你还说不说我。”洛洇一阵轻笑。

    听到洛沉,夜蝶的心沉了一下,“他还好么,伤好的怎么样了?”

    “急了吧,都记不起我来了,不过看在哥哥的份上,告诉你好了,他现在是能吃能睡,身强体壮得很了,不过那伙抢匪实在可恶的很,刀子已经上到肺了,好在哥哥身体底子好,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伤到肺了。。。”夜蝶呢喃,难道不是他故意避开她,而是真的伤的重了,心里不由一紧,又问,“那他何时回来,不会是要明年春天了吧。”

    洛洇看出夜蝶的着急,咯咯的笑了,说道,“这我可就说不清楚了,哥哥说要把所有的事夜蝶都弄清楚了再回来,怕你在家无聊的紧,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看,他多少疼你,也不管我舟车劳顿乏得很。”

    见夜蝶有些迟疑,有故意装作催促得紧的模样,“还不好好打扮一下,虽然你长得是美,但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寒颤,快一些啦。”

    夜蝶看到洛洇眉眼里的笑意,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来这两天也不用出去,不要说是妆容了,连衣裳都是胡乱穿的,女为悦己者容,而她又该为谁而容?一阵恍惚之后,连忙把洛洇赶出了房门,自己又细细打扮起来,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门。

    “这模样,啧啧,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玉涯,要是我有你这模样,非得入宫竞选妃子才人不可,嫁与沉哥哥实在是太委屈了。”洛洇学着奶娘的口气,忍不住赞叹道。只见夜蝶挽着堆云髻,耳边贴着寒蝉鬓,依旧的远山眉,脸上淡淡地搽了那唤桃花的胭脂,掩盖过原来没有血夜蝶的苍白,有了人比花娇的艳丽。再加一身黑底红花,桃花浮绣的宽袖清装,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实在是用得起风华绝代这一个词。

    洛洇惊艳着,最后得意忘形,却不知怎么的来了这么一句,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哥哥要是见了,说不定连莲清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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