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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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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3/3页)

夜蝶你终于来了,红姨这些天来一直在等你呢。”窈娘笑脸盈盈地说着,引着夜蝶进了沉香楼的雅间,红姨正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到夜蝶红姨的眉微微走了起来,她是想见到夜蝶的,那是很难以遏制的一种想念,但是同时,她也是不想见到她的毕竟,她来找她,就证明她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能够自己排解的事。

    窈娘福身后退下,顺带将门掩上。夜蝶坐到红姨身边的那把椅子上,很习惯地想为她倒茶,却发现杯中茶水已满,这些天,她一直是在等她吧,这盏茶,一直是为她所留吧。想到这里,夜蝶不由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微微饮了一口,说道,“红姨等我有好些时候了吧,这茶都已经凉了,不如让我来再斟一杯吧。”

    话说着,夜蝶倒掉了红姨那一杯茶又轻轻斟满了一杯,红姨接过茶,轻浅地啜饮了一口,说道,“就晓得你要来找我的,前几日见你防着你那丫头,便知你在洛府过的因该也是不如意的,听驻春说,洛沉去接货了,至今未回,你来是为了他的事吧,说来与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你帮你分担分担。”

    “是的,红姨,我也不做隐瞒了,红我确实是遇上了一些自己不能解决的事,还希望可以得到指点。”

    夜蝶将所有的事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讲了一遍,只是未提及莲清,桑渝和洛镜炎,这些事,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来说出口,说出口后有应该如何面对。

    “那媚娘真是了不得了,因果报应,却不是你可以扭转的,亦不是我可以洞悉的,如今洛沉身在外地,你在府中是势单力孤,一个人决不可能斗得过媚娘,不过你是真的想要保全洛家的家产么,不恨洛镜炎?”红姨最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夜蝶清浅一笑,怎么可能不恨,当初她心心念念要来烨城,甚至不在意洛沉的居心拨测,何尝不是冲着殷淮来的,殷府,是她的退路,也是她的归程。可是,那日,在庙会上的相逢,已经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现在,她的退路还需要重新规划,仇,是要报的,却不是让媚娘代劳,这样的事,当然是要亲力亲为。

    “恨,怎么可能不恨,只是时候未到,”夜蝶淡淡说道,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请教的是除去媚娘的方法。”

    红姨带着玩味的目光盯着夜蝶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是她的夜蝶,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去帮洛家,她要的不过是亲手毁去洛府罢了,所以,时候未到。

    “很简单,以退为进,以守代攻,咳咳咳。”红姨又一阵咳嗽,急忙端起茶杯夜蝶饮,忽然却又却又放下,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夜蝶倒掉的那杯茶,其实是她的药,不能叫夜蝶看出端倪,现在只能硬撑过去了。

    夜蝶看到红姨的动作,登时明白过来,想来着咳嗽是与方才她倒得那杯她以为的“茶”有关了,现在红姨这样强撑着,是在担心她知道了反而更担心么,关心则乱。

    “窈娘,去端红姨的茶来,红姨咳嗽又犯了。”夜蝶叫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又低声问,“红姨这是旧疾了么,怎么以前在绮墨楼没有发出来过?”

    待止住了咳嗽,红姨尴尬地笑笑,到底还是被她瞧出来了,不过,原来,她也是在意自己的,“是啊,这是旧疾了,可能是烨城的水土容易诱发这病症吧。”

    “那就好,只是刚才红姨的话,我并不很懂。”听红姨这样说,夜蝶稍稍松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以退为进,以守代攻,但并不是要叫你守株待兔,坐以待毙。”红姨还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夜蝶略作停顿,想了一下,道,“红姨的意思是说,媚娘心机虽重,却过于浮躁,日子久了自然会自露马脚,而我需要做的是静待时机,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到时反客为主,将她一军?”

    “正是,你果然是一点就通,还有一事,你可还记得那时在绮墨楼见过的谢公子?”

    “谢公子?”夜蝶显然是有些疑惑,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器谢这个姓氏,渐渐地,记忆里那张青白夜蝶的带着贵族气的少年的脸也明晰起来,不过一面之缘,“是那个叫谢尽皖的少年长官么?他不是在澹月城么,不知红姨忽然提起他做什么?”

    “亏你也还记得,亏得人家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就是他,谢尽皖。”红姨微微一笑,又道,“可是谢家,不是澹月城的谢家,而是烨城的谢家,他应该快回去了。”

    “那也是谢家的事,与我可有什么干系?”夜蝶隐隐地感觉到什么,却不说出口。

    “呵呵,什么事,自然是好事,你以为绮墨楼为何得以能在澹月城一枝独秀,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小姐国夜蝶天香,胜过别家,当然不是,我们靠的是官家的庇佑,而这官家,到了我手中时,就是谢家了,虽然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刘家,可是刘家出事之后,我们寻求的就是谢家了,虽然其中也是依托了洛镜炎的关系,难道说到现在你还不懂么?”红姨短期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就此打住,并不打算将细节讲出来。

    其实她想提醒她的不过是洛家与谢家非同寻常的关系,当年的事,她不希望她太过了解,越清楚,恨就越深,当年洛家与谢家的联手,先是以官场上的手段除去了刘家,由谢家取而代之,然后他们两家,看似偃旗息鼓了两年,实则暗地里却在打苏家与殷家的算盘,后来不知是苏家聪明,还是苏家后台强硬,总之苏家是得以保全的,而殷家,素来与洛家交好,殷淮又是那样容易为夜蝶所困的男子,一切就一步不差地朝洛镜炎计划好的方向发展了,殷家最后的沦落,其实根本没有悬念可言。

    这些都是夜蝶从来不曾从慧娘或者红姨口中听说的,那段往事,也从来不曾真正被她了解过,她知道的那些,只是洛镜炎阴谋的最表层,也是他最没有料想到的一层。但是,夜蝶还是明白了红姨这些告诫后面的深意,想想也是可以猜想到一些的,烨城璎珞流苏四家共荣到谢洛苏三足鼎立的演变,不可能与这新生的谢家没有联系,而吞并了殷家的的洛家,最有可能做的就是与谢家联手。洛家与谢家,可能是曾经的盟友,但更可能是现在的伙伴,毕竟,已谢家身在官场的身份,有些事是需要洛家商户的身份作掩护的,两家唇亡齿寒,洛家有难,谢家定时没有不帮的借口的,夜蝶去求助,谢尽皖当然会伸出援手。

    “那么,殷家的事,谢家也是有分的罗。。。”夜蝶还想说什么,却听得门外细微的响动,于是,不由高声喝道,“谁,谁在门外偷听?”

    “是我,为红姨送茶来。”十分温柔的声音传来,门也同时被推开,窈娘端着茶碗娉娉婷婷走进来,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夜蝶显露出来。但夜蝶确定,她是听到了,而且不是无意的,窈娘是很用心地在偷听。因为声音是骗不了人的,尽管窈娘神夜蝶自如,但是她的声音里有难以掩藏的慌张与怨愤,尽管她表现得钠盐温柔,温柔地与以前没有一点差别。

    “好了,是窈娘,你多心了。”红姨接过茶碗,当着窈娘的面一饮而尽,又用帕子试了试嘴角,清舒了一口气,道,“窈娘,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楼里现在很忙呢,辛苦你了。”

    说罢,挥挥手请窈娘下去,窈娘也知趣,端过空碗就退了下去。夜蝶不敢置信地看着红姨,如果连她都看得出来窈娘的异常,以红姨的老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如果她确实是看出来了,那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她走,这绝不是红姨一贯的作风。

    “红姨,你怎么放她下去了,她可是都听到了。”夜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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