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3/3页)
那种所有人都在捡钱却只有自己还在一如既往的丢钱的物种,从来不会有例外,如今钢铁一般的事实更坚定的支持了这个残酷的论点。世界上总是有奇迹发生,就算在希望最渺茫的地方。可是这个某地却绝对不会包括她的地盘。所以她仰天长叹一声,深深悔过了一番,表示了对祸害到无辜人类的歉疚。
没有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
也没有父债子还,千里追踪狭路相逢的狗血剧情。
更没有他乡遇故知,却偏是一情敌的天意弄人。
只是小轩却实实在在的被她爱戴的耶和华稀里哗啦的给弄了,乌云盖顶。
望着眼前三四米宽的悬崖,小轩挪了挪玉足,朝下眺望了下,头脑一阵晕眩,妈妈啊,她要是敢跳过去,她绝对就不是走兽而是一飞禽,且是无恐高症的,那云蒸雾绕的空间是人类能够凌空跨越的么?肠子百转千回,山路十八弯的曲折了。
半个时辰前,小轩曾站在三岔路口直面她人生的又一次选择,到底是宽阔畅通的平坦大道,还是狭窄坑洼的山间小路?秉着真理都是隐藏在假相的深处,而假相通常看起来都很光明磊落的原则,她毅然决然的绝对忍痛做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人,那时的她在表情有点儿“痴呆”的霓裳面前理直气壮的就跟警长似的。而现在则是“暴雨打桃花——蔫了!”她紧了紧额,羞愧欲死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踱到悬崖边直愣愣的挺着腰杆,壮志凌然的抬首挺胸瞪着彼岸火树银花一样的未来,那样子可真像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刘胡兰。
霓裳瞟了眼树在危险边缘“飘飘欲仙”的某傻女,脑袋有点当机,想来他绝对不该按正常人的行为方式来看她,否则希望准得就像那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士气偃旗息鼓鸣金收兵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一阵天旋地转云霄飞车似的晕眩一通,小轩眨了眨眼,物转星移了?嚣张横亘在她面前貌似在嘲笑她有眼无珠的大口子悬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令她亲切不已的荆棘。过崖了?尸骨犹在?小轩亢奋了,双眼星星亮的膜拜着霓裳大爷,却见到他背后的大马车时冻结了。她还不至于白痴到以为他会连着家当和牲口一块儿搬过崖去,素以唯一的可能只是他把她从危险地带抓到安全范围内而已,攀在她肩头的某妖孽青葱般的玉指足以证明这一切。再次鄙视了自己的异想天开,她收拾了下包裹开始慰人慰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此路不通爷自有通爷处。爷,跟妞走吧,咱换条道溜。”
某女最近有点无法无天,起初的景仰和崇拜过去,她自动的把某位大人平民化,时不时的冒出爷与妞诸如此类的调戏语种,某位大爷的脸色也由原先的青红紫白沦落到现在的波澜不惊,纹丝不动的让小轩有时都会产生幻觉,仿佛他是她以前经常和自己表演你侬我侬煞是情深以此来恶心自己也恶心众人的死党,因此也就变得愈加得寸进尺,还好某大大肚量大的可以撑船,不然没人能保证她可以四肢健全的乱蹦跶到现在。
在面对悬崖左手边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天生懒骨的小轩有点想把怀里那些糟七糟八的行李踏在脚下狠狠蹂躏的yu望,但这蠢蠢欲动的小冲动也在他那精瘦挺拔的身形下被消灭的无影无踪。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铁铮铮的真理,比她的脊梁骨还铮铮可敬。
大概某人的视线太过纠结复杂,让前面潇洒美男子背上的鸡皮疙瘩哆嗦乱舞,也许是感应到了她心中的怨愤,他停下脚步慈悲大发的想等等他,然而某位把毕生精力都献给发呆事业的妄想女便眼睁睁的撞到了他身上。
嗯~~~弹性不错,用手扒了扒,嗯~~触感也不错,还温乎乎的。。。审查完毕,她绕下步子接着向前走,无视某位被无情屏蔽的爷满脸黑线。三秒钟后她便在某人的欲言又止中华丽丽的扑倒了,灰头土脸的挺有小兵张嘎的感觉,某爷平衡了!功德圆满的从她“尸体”上跨过华丽丽的走了。
报复!的裸的报复!血淋淋的报复!没有同胞爱的家伙!小轩咬牙,炯炯有神的仇视着他的后脑勺,敢怒不敢言。
当最后一缕曙光情深深雨蒙蒙的投进黑夜的怀抱时,当一个残破不堪风雨飘摇的茅草屋浮现在视界时,当霓裳说他们今晚在这歇脚时,小轩“寿终正寝”了。
古人诚不欺我!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未开化的荒野。
有荒野的地方就有原始的居住所——茅草屋!
她是怎么躺到小木板床上的,她不记得了,但从撕成片片布条的一群上看,不排除被霓裳顺着地面拖回来的可能性。这年头,人与兽类真的没啥差别了。
床边的矮木几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粘稠物体,她探了探首,仔细研究了一下,恩~~~成分不明,脑子里不禁冒出上次被老爷爷恶心到的苦难经历,汗毛立马蹭蹭蹭的竖了起来。
喝的还是抹的?眼珠子一转,勾了勾唇角,她朝床脚笑哈哈的笑唤“警长~~”
黑猫警惕的瞅了她一眼,还是乖乖的贴了过去。她用手指挖出一点出来放在它嘴边,警长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哇叽一声夹着尾巴刺棱棱跑了。小轩了乐。嘿嘿,没有小白鼠可以做实验,小黑猫还是凑合着能用的。警长这次就对不起了,权当你报答你主人我昔日尽心照料你的恩德吧~~~
灰原是看到那只诡异的猫诡异的爬出去感到相当的诡异才决定进来一探究竟的,然后他就好死不死的看到了她还没有死掉的笑容,那是标准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后才有的贼笑。心里颤了颤,思忖着:这丫头不会真的是谁谁谁派来的奸细或者间谍之类的吧?他家狐狸样的爷就这样被蒙蔽了?接受不了啊,他心中神一样的爷!不过还好他们及时的赶过来了,不然真的可能下次见到她就是为报杀爷之仇了,多悲戚啊~~~默默飙泪中~~~
在室内光线暗淡掉的那一瞬,她知道有人来了,而且来人不是霓裳,也不是茅草屋的主人。她盯着映在地面的影子细细的看病不回头也不开口,她在等她先出声,这是她的一种习惯。所以屋子里有一瞬是处在真空般的寂静中的。直到他终于咳了声:“姑娘~~”
她掀了掀唇角,转过头看他。“有事?”
“没,只是爷让我来看看姑娘醒了没。给姑娘煎的草药放在了桌子上,既然醒了就快些喝了吧,免得凉了。”
小轩嘴角抽抽,敢情那真是用来喝的?“霓裳……我是说你们爷呢?”
“爷在外面说话,如果姑娘已无大碍的话,待会儿就要启程回都。”
“回都么?恩,我很正常,不碍事。”
呃,没人说她不正常好像。“那我先出去收拾一下,姑娘告辞。”
多有礼貌的一孩子啊……新世纪绝迹的物种啊……就是感觉板了一点。。。
洗漱。吃饭,呃,不。吃药。整理。恩,两分钟一切搞定!
搬了个凳子放在窗台边,她趴在窗台上撑着脸颊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似乎古代的天空真的会蓝很多呢,清亮的像海水一样纯净的颜色,就像他的眼睛,总是泛滥着一股忧伤的潮水。他现在应该过的很好吧,每个人应该都还好吧,是不是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呢,还是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她?罢了罢了……她已经不在,记得的人会伤心的吧,那就忘了吧,都忘了,忘了自己曾经存在的日子,她也会很快忘记他们的。虽然很想这么说,可是心脏还是窒息一样的疼痛了。可不可以不要忘记,只要一会儿就好,起码记得我曾经生活在你们周围,曾经……眼睛有些疼了,视线渐渐的模糊下去。感觉到肩膀上的温度,她猛然跳起来,霓裳含笑望着她,眼睛里是他不懂的墨绿,像浸了水的颜色,她忽然间惊慌失措的笑了“睡多了眼睛都疼了,你们准备好了要走了么?”
他弯了弯眼睛,就像很多时候她做的那样,然后抬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丝“是的,我们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