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3/3页)
我起来她们已经不在了,晚上我回来倒头就睡,没参与室内讨论会,无从得知她们叫什么。
小云说,“我昨天在虹妈妈门口听到了一段话。”
楚夜的声音略带兴奋地问,“什么话?与那个落尘有关的?”
小云压低声音说,“是啊,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回来的。”
楚夜说,“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小云说,“有个王夫人,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派人来通知妈妈,叫把落尘从后院带出来。”
这下,连我也吃了一惊,本以为我是因为舞台的事情出来的,哪里想到还有其他原因。这个王夫人又是什么人?
楚夜问,“王夫人是谁啊?”
小云说,“我也不知道,只听里面的人说是王夫人派来的,就叫把落尘带出来。还说妈妈没有听王夫人的话,给人下春药,乱惩罚人,王夫人下次来的时候,再和妈妈一起算帐。”
我越听越迷糊,王夫人与月依云,因为北木木和我的事情要算帐?难不成是禀议找的人?禀议没有把自己的姐姐赎出去,找其他方法要替北木木出气?我在这世上哪里还认识其他的人啊。
楚夜果然像我的传声筒,问,“王夫人和虹妈妈算帐?不会吧?”
小云说,“我听到妈妈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己清楚。这么年多,夫人的习惯我比你清楚多了。”
楚夜说,“王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云说,“我听我们姑娘说了,是这院子的老板。”
原来这个青楼是个女人开的,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很早,在后院养成的习惯,不起来的话,会挨鞭子。躺了一会儿,听到其他人陆续起床的声音,然后是月依云派她身边的丫头来叫我。
我问她,“姐姐,月依云找我过去有什么事吗?我先去服侍姑娘起床好吧。”
月依云的丫头说,“不用了,你不在的时候,妈妈已经给君姑娘另外派人了。你收拾一下直接到妈妈那边吧。”
到了月依云房间,很多人都在。我怔了怔,月依云亲切地说,“落尘,说说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难不成我真的来做监制?叫我来征求我的意见?我已经知道月依云放我出来是因为王夫人的面子,没想到还真要我出点意见。
看到我发呆的表情,月依云说,“只是叫你说一下有什么想法,说得不对也没有关系,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看着众人或高傲或不服或嘲笑的脸,想着出主意就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院子就算开不下去,与我有多大关系。韦妁坐在桌边最显眼的地方,穿着接近正红色的轻衫,低着头玩弄她的手指。
我咳了一声说,“当时想的时候,抬这个台子是为了出奇制胜。节目设计的时候,也以奇为主。后来我去后院了,也不知道目前的节目都有什么。”
月依云看了我一眼,“说说看。”
我说,“我来设计第一个节目,背景及音乐都要听我的。这个要求,希望月依云能同意。”
月依云看了看周围的姑娘们,说,“这个很重要,我再想想,等你把节目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再说。”
我点点头,我明白,事关重大,不能轻易敲定。但又何尝不是对我的怀疑,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想再计较这些无谓的东西,既然做了,让自己舒服就行了。
那些在我脑中一闪而逝的画面,和我平常见到的不同,我打算用那个画面去拼一个与众不同的舞台出来。
第一件事,我找月依云过来,粗略地画了一个架子,上面有一个大鼓、一个军鼓、二个嗵嗵鼓、两个吊镲和一个带踏板的踩镲,我凭想象把材质和支架及各鼓的用途解释写在一旁,请月依云尽快找人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月依云看这图,似乎想问点什么,最后没说话,就让丫头送出去了。
乐器就这一件,看过很多姑娘的衣服,那种纺纱应该是有的,我叫月依云帮我找两根长一些的绳子,两丈没有剪裁的纺纱,一丈是浅粉色的,一丈是浅蓝色的。两幅屏风,有画的和没画的两种。没画的屏风上用的是纸。
我到楼下看了看舞台,是一个长方型的台子,基本上占满了整个大厅,舞台上铺着红色的毯子,我想了想,让月依云派人在四周用竹子架起来一个简易的架子。把浅蓝色的挂在外面,浅粉的挂在里面,用滑轮的原理,在两边一拉绳子,纺纱就会像帐子一样沿竹竿滑向两边。
我看到周围那些姑娘丫头,还有家丁,请过来帮忙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装做不在意。转头问月依云,“有没有姑娘画画的好,要短时间再画完的。”
月依云说,“找个人叫司姑娘过来。”
司依轩,略施粉黛、淡扫蛾眉,穿着浅绿色的衣服,上面印着白色的花。有种出尘的感觉,我向她点点头,说,我想请她画一幅画。
她问我是什么画。我说,“总共四幅,第一幅,是竹篱小院,里面有一家三口,夫妻两个人和一个孩子,意图表现平静安稳的生活,第二幅是妻子倚门等着远征的丈夫回来,第三幅是远征的丈夫战死沙场,第四幅是妻子快死了,看到丈夫在前面等她,他伸出手,让他丈夫牵起,离开。”
司依轩想了想,说,“没有问题,我画好了拿给你看。”
她转头要走的时候,我说,“顺便另一幅一起画了,我想不到更好的布置背景的方式了。是一个叫花子,站在城隍庙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一脸兴奋的样子。”
很快司依轩把画好的画拿来给我看,她的画功很好,每一幅画都满足我的要求,引人暇想。
我让司依轩在那幅没有画的屏风上,用毛笔沾醋在那幅没画的屏风上面画下来,司依轩疑惑地看着我,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就画下来。
我让月依云帮我找几面镜子,月依云帮我拿过来四面镜子。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北木木似乎有话对我说,但看我低头吃饭,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我很累了,就说,“落尘,晚上早点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了。等你忙完这段,我们好好聊一聊。”
我点了点头。从后院出来,昨晚听到楚夜和小云的话,我觉得沁香院疑点重重,又说不上是哪个地方不对,总之我想离开这里了。尽管我仍没有想好离开这里,要靠什么生存。
第二天,月依云大清早把我拉起来,说我要的东西送过来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造得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我随手敲了几下,音质略有点差,不过和在脑子里残存的影响差不多。
月依云脸上遮不住的笑,说,“落尘,我这次是捡到宝了,没想到你懂的这些东西,连做这个东西的工匠都没见过。看你昨天弄的台子,我决定听你的话了,第一个节目交给你。你看着办。我叫楼里的姑娘配合你。”
我不觉得有多骄傲或是怎么样,只是想不再委曲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做出来的结果,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想念在梦中出现的那些画面、那些灯红酒绿、那些人那些事。或许我只是想借这样的机会让它们再一次出现。我对自己说,过了这次,就离开。忘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忘了醒来的那座院子,忘了禀议、陈芄、沁香院。从头开始。
我听月依云说完,我自己估计是不能唱的,只好叫几个姑娘来唱。
我和月依云说,“月依云,帮我找一个声音沉一点的姑娘,听起来要像男生的。另外,再找一个本地的叫化子来可以吗?”
月依云吃了一惊,说,“你找叫化子干什么?”
我说,“想到一个好主意,觉得不是叫化子做就没意思。”
月依云说,“也不一定非要叫化子啊,昨天见到司姑娘,你是想说演的那个像叫化子吧?”
我说,“是的,司姑娘似乎对我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