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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风悲雪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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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风悲雪苦(二) (第2/3页)

熠:“好。”

    那日的霞光尤为刺眼,从天际连到脚边,无不烧成火烈的红,这样的红蔓延开来,爬满整个梦境,爬满她的双眼。

    林斐然倏然睁眼,床幔顶部绣着的“静”字刻入眸中。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这是每个弟子帐上都有的字,由张春和亲笔书写,再寻了绣娘按样绣出,分毫不差。

    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脑中翻涌的画面彻底静下,才慢慢起身,拿好剑,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片寂静,无人看守,也没有人路过,天地一片白茫茫,唯有远处矗立的松山在沉默凝视。

    林斐然抬脚踏上廊下围栏,双手结印捏诀,脚下生风,用神行术一跃而出。

    她此时没有其他想法,只想离开三清山。

    她不想被剜骨,不想变成真正的废人,更不想死在山上,眼下,唯有乘人不备才有机会离开。

    “慢慢!”

    卫常在余光看到她的身影,瞳孔微缩,以为她入魇太深,此时神思不清,便立即结印跟了上去,太徽反应过来后也紧随其上。

    林斐然身法极好,却深知自己灵力不够,山门处又有守山大阵,便只能向崖边冲去。

    崖下山石嶙峋、树木丰茂,还有一条湍流,只要落下,她就有把握逃走,但若被他们在此时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她听着身后呼声,脚下速度更快,却在接近崖边百米处猛然被袭来的大阵拦住,一堵堵符文墙榫卯相合,将她困在其间。

    这是太徽的山棋木卯局,符文拆解交叉,一旦点卯成锁,便再无破开的可能。

    林斐然没有半分犹豫,她立即拔出手中的剑捏诀劈去。

    眼见人被困住了,太徽长长松了口气,若是真让她出事了,又要怎么和首座交代?

    他落地后疾步上前,先是细细看了她的双眼,并未发红,也无入魇迹象,这才道:“斐然,你这是做什么?”

    林斐然没有回答,眼神极为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阵局。

    这样的榫卯阵就如同结构复杂的鲁班锁,符文中的横竖就如同一根根勾连的斜柱,只要在它完全合缝前,找到锁舌,便能一举击破。

    太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烦躁,他方才同卫常在争论剑骨一事已然碰壁,后续定要再向首座回禀,事情全都堆在一处,眼下又得顾及她林斐然,真的很累。

    “斐然,上次山洞之事我们已然知晓。那个什么秋瞳,不过刚入门两月,怎么比得上你与常在相熟十载,又何必在意她?”

    话是这么说,太徽双眼却紧紧盯着她,见她一语不发,心下忍不住多思。

    主人入魇,剑骨还能用吗?

    “斐然,你再抬头,我仔细看看你是否神台清明,这不是小事。”

    寂冷的雪夜只有风声,无人回答。

    精铁与法阵对抗,擦出一簇簇火花,如星的光点在夜里猝然点亮,转瞬消失,梦幻又冷然。

    “我要离开三清山。”

    林斐然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眼角还带着些红,仿佛梦中之景烧灼后的余热。

    太徽揉了揉额心:“斐然,你想退婚我们并未反对,想赶走秋瞳也无不可,无论做什么我们总是支持你的。只是一个秋瞳而已,值得你离开从小长大的家吗?”

    “说谎!”林斐然音调提高,却更显哑意,“什么家?你们分明只想要我的灵骨!”

    林斐然手中长剑不停,灵光荡过,震得她手臂隐隐作痛。

    最让她难受的不是卫常在移情变心,而是他与这些所谓的亲人一同谋求、欺骗她,他们把她养大,却与养猪狗无异,到时即食。

    只要她不愿奉出血肉,那看似护她的刀剑便会立刻调转锋刃,向她而来。

    “谁说的?!”太徽瞪大眼,“谁敢要你的剑骨,老头子我第一个不同意!”

    长剑猛然划下,林斐然转头看向太徽,眼尾发红:“不就是你们要吗,是不是要我一字一句重复出来?

    “要先用金精髓磨刃,再用金光匕沾无根草汁破开我的灵脉,最后辅以高阶术法,用小剔刀撬开白骨,再剔出附在其上的细小剑骨,可有一字不对?!”

    所以,一旦取骨,她将再也不能修炼,再也不能拿剑,或许连行走都再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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