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第2/3页)
头各自飞的态度,白术有些埋怨地嘟起嘴:“爸,咱俩可都是一个姓的,自家联盟居然压不过她一个外姓的?”
白文生沉重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给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
“闺女,不是你爸不给力,而是你妈太彪悍了。”
话音刚落,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清脆地传来。
父女俩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高度默契。
白文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拿起报纸,正襟危坐,仿佛从未离开过那个位置。
白术则一个翻身滚到沙发另一头,抓起一个抱枕把自己半张脸埋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
仿佛有吃人的怪兽正在闯进这个屋子。
刘艳霞刚刚从外面跳完广场舞回来,看见自己女儿也回来了,开心地询问道:“小宝贝儿,今天相亲的小伙子还不错吧?那可是你杨阿姨精心推荐的。”
“还还不错,挺好的,就是……”白术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是什么?”刘女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川剧变脸般盯着女儿,“难道又黄了?”
白术感受到老妈的怒火,把抱枕盖在脸上,不敢与她对视。
感觉下一刻母亲就要化身为咆哮帝。
“这都第几个了?第一个你说人家矮,第二个你说太高,这次呢?什么理由,说来听听。”连珠炮似的追问像炮弹一样砸过来。
“我们…没有共同话题,算不算?”白术想了很久,才找到这个理由搪塞。
刘艳霞面无表情:“你猜我这次信不信?”
白术感觉在劫难逃,向一旁试图躲避战火的父亲投去求救的目光:“父亲大人,快救救我。”
白文生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怎么,你有话要讲?”
刘艳霞带着吃人的目光锁定他,“还是你俩这是要联盟的意思啊?问你话呢,说话!”
"额......老婆,你误会了,我只是有点渴了要去喝水。“
他站起身,向错误的方向走去,临走时看了白术一眼,眼神里写着:女儿,自求多福。
”爸,你走反了,厨房在那边。”
白文生迅速转向,躲进卧室关上门,将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随后屋外传来妻子念经般的唠叨,他摇了摇头,只是默默地将被子铺好,准备早点休息。
十月份的冷风吹得路边树叶沙沙作响。
周志阳掏出手机,是好友李凯打来的:“阿阳,干嘛呢?今天都没有见你上线打游戏啊。”
“陪我妈逛街去了,买了几件衣服。”周志阳随便找个说辞糊弄了过去,一阵冷风钻进衬衫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怎么说,我现在回家还能打两把,怎么样?”
“不了,我在公司,有个客户找我做个广告文案,我刚把草稿弄完。”
周志阳看了眼时间,八点半:“那我现在过去,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他顺手拦了辆出租车。
“不用,已经搞定了,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要不要去喝两杯?”
坐进车里,暖意包裹全身,周志阳舒了口气:“没问题,老地方?”
“你先过去,我在检查一遍就过去。”
电话挂断后,周志阳望着窗外。
霓虹灯在夜色里晕开模糊的光斑,一对刚下班的小夫妻并肩走过,男人敞开大衣将女生裹进怀里,两人说笑着,呵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
周志阳默默看着那对相拥的身影,直到出租车转弯,再也看不见。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着搭话:“看你这样,是刚刚约完会吧?”
周志阳一愣,笑着问道:“这么明显吗?”
“猜的。”
“不是约会,是相亲。”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索性就跟司机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一副了然的样子,“这大周末的晚上,一个人在外头晃悠的年轻小伙子,这是被拒绝了吗?。”
周志阳笑了笑,没接话。师傅却打开了话匣子:“要我说啊,相亲这事儿,成了是缘分,不成也别灰心,我跟我老婆就是相亲认识的,头一回见面,她还嫌我开车太莽撞呢!”
窗外的路灯一道道掠过,在周志阳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沉默片刻,才轻声说:
“师傅,我不是灰心。”
“是有点怕了。”只不过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出租车在冰哥烧烤摊前停下,周志阳刚下车,就看见李凯那辆熟悉的奥迪A6已经停在了路边。
两人各自点上一根烟,在露天的位置找了个角落坐下。
秋末的凉意正好中和了烧烤的热气,这个时节在外面吃串喝酒最为惬意。
他们没点太多东西,几样烤串,一打啤酒,目的很明确——就是单纯为了喝点酒,说说话。
李凯吸了口烟,透过缭绕的青色烟雾看着周志阳,直接切入了正题:“说说吧,今天到底干嘛去了,跟你妈逛街?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我咋不知道。”
周志阳弹了弹烟灰,知道瞒不过这个多年的兄弟,扯了扯嘴角:“相亲去了。”
“哟呵。”李凯眉毛一扬,来了兴致,“怪不得吞吞吐吐的,怎么样?咱杨阿姨眼光如何?”
“人……挺好的。”周志阳喝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是个语文老师,文文静静的,跟咱们以前认识的那些……不太一样。”
“听着不错啊,老师好,稳定,有文化。”李凯给他满上酒,“那你这一脸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德行,难道是黄了?”
周志阳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远处朦胧的夜色里。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在出租车上,司机师傅跟我说,他跟他老婆也是相亲认识的。”
“这不挺好?说明相亲也能修成正果。”
“我跟他说”周志阳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我说,我不是灰心,其实是有点怕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紧闭的匣子,桌间的气氛微妙地沉了一下。
李凯脸上的调侃慢慢收敛了。
他太了解周志阳了,了解他当年如何意气风发地去北京,更了解他后来经历了什么,父亲的骤然离世,那个他们曾以为会走到最后的姑娘被她的父母让他俩断绝关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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