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放肆 (第2/3页)
周管家一瞧,残羹剩饭的,当即便说:“厨房温着呢,倒时候让仆人送上新鲜的来便是。”
他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便放下了筷子,有佣人上前来收拾碗筷,正要离开时,穆镜迟放下手上笔,淡声说了句:“拿过来吧。”
佣人立马停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周管家,周管家便再次说了句:“拿上来吧。”佣人才明白过来,把我剩下的粥轻轻端在了书桌上。
穆镜迟随手将那半碗粥拿了起来,然后就着我用过的勺子,缓慢食用。
他用餐向来斯文,反倒是我狼吞虎咽的,没有半分文雅可言,他将半碗粥用完后,便用手帕拭了拭唇,对我说:“饱了吗?”
比昨天晚上温和了不少,我以为他终于不生气了,脸上染着喜色,立马回了句:“饱了。”
谁知道下一秒他又句:“既然饱了,就继续好好跪着。”
连正在倒茶的周管家,在听到穆镜迟这句话,手都有些不稳的抖动了两下,茶都倒歪了出来。
我脸上的喜色便不上不下卡在那儿,好半晌,我只能低头说:“是。”
本来之前膝盖虽然麻,可还能支撑,一到下午我就有些摇摇欲坠,膝盖骨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尖锐疼痛直钻心底。
我满头大汗,尽量维持着身子不让自己摔倒,可是稳了好久,在我没意识下,身体便往后倒,还是奉茶的佣人从身边经过,唤了句:“小姐!”用手接住我,我才发现身体在往后倾。
那佣人扶着跪不稳的我后,第一时间便侧眸去看穆镜迟,可这小小的插曲,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他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公事。
后来好几次,我摔在地下后,都没有佣人再来扶我,我趴在地下,咬着牙,又一点点撑起自己身子,继续在那跪着。
终于,天色落了下去,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又起来多少次,当我再一次摔下去后,终于没了力气爬起来。
我趴在地下,艰难的蠕动着,本能的意识仍旧在支撑身体起来,可是当膝盖碰到地那一刻,钻心的疼痛直达心底,我叫了出来。
刚想弯曲着身体去抱住自己膝盖,一双手便扣住了手,等我要睁开眼去看时,身体便被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我直接朝房间走了去,我迷迷糊糊的瞧着他,瞧着他那张脸,开始用手推着胸口,我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发出的全都是疼痛呻吟声。
他揭开被子把我放下了他床上,刚要来揭我裙子,查看我膝盖上的伤,我便开始发疯了一样踹着他说:“你走开!我不让你碰我!你走开!”
可是他根本不理我,强制性的握住我脚环,控制住我整个下身,将我裙子揭到膝盖的位置,他才看到我膝盖上的伤,我瞬间就哭了出来。
我脚动弹不得。只能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说:“不是你让我跪的吗?现在又在这假好心,你走开,你给我走开啊!”
他却并不理我,压制住我的腿,从仆人手上接过递来的膏药,便替我擦着,我发疯了一样又哭又叫,不断枕头砸着他,让他走开别碰我,可是他控制住我下半身,很迅速的替我涂擦着。
等药全都上好后,仆人不敢多停留,悄悄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我趴在被子早就哭得泣不成声,也不理他,只是哭着,声音都哭得嘶哑。
他拦腰将我从被子上抱了起来,我又想推开他,可谁知道还没推开,他就一把钳住了我手,将我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我推他不成了,便抓着他衣服。扯着他头发,歇斯底里发泄着自己的脾气,他只是抱着我,稳稳的抱着我,好半晌,他才说:“我又何尝好受过,你难受不同样也是在折磨我吗?”他扣住我脑袋:“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点,为什么不乖些,每次都逼我这样对你,我惩罚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我抓着他衣服,哭到精疲力尽说:“是你要这样对我,明明是你,你要把我嫁给别人,你罚我跪着,把我变成了瘸子,你现在怪我,你还怪我。”
我趴在他肩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只是哭着,可刚才哭得太过激烈,身体直抽搭着。
他大手握住我脑袋,低头在我额角一下一下吻着说:“是我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罚你,不该让你跪这么久,不该让你和我倔,是我不该。”他低声哄着:“不哭了好吗?”
我不理他,仍旧在他肩膀上啜泣着,手圈住了他脖子。
他轻叹息了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太累了,昨晚一宿没睡,刚才又和他哭闹了那么一场,我蜷缩在他胸口,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竟然是被屋外的敲门声吵醒的,我睁开眼一看,人依旧在穆镜迟的床上,他的怀里,他手上正翻着一卷书。
外面周妈问:“先生,是否要备餐?”
“备吧。”穆镜迟合上手上那一卷书。
周妈大约是从房门口退离了,因为门外一阵安静。
穆镜迟才低眸看向我问:“先吃饭?”
我眼睛有点肿,还有点蒙,有些看不清楚他脸,我整个往他怀里一钻。
他低笑出声,等我钻了一会儿后,他拍着我脑袋说:“先梳洗,如何。”
我在被子内闷着声音说:“那你抱我。”
接着我便从被子内伸着手,圈住了他腰,手刚要钻入他衣内,他一把扣住我作乱的手:“又胡闹?”
我说:“手冷。”
他笑着问:“都塞被子里了,还冷?”
他放开我手,刚想唤外面的仆人进来给我洗漱,我手又一次如蛇一般钻进他衣服内,双手紧贴着他胸口取暖,他身子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异物突然进入,微微一震,他无比快速抓住我的手,这次有点生气了,他满脸严肃说:“把手拿出来。”
我不敢再继续,只能把手从他胸口抽出来。
很快仆人进来,他也不再看我。起身离开了房间。
后来到达楼下,穆镜迟坐在餐桌边说:“等会陪我去趟袁家。”
他脸色还没缓和,依旧有些不苟言笑,我闷闷不乐说:“去袁家干嘛。”
他反问:“你说呢。”
我忽然记起,他要带我去袁家赔礼道歉,我当即放下筷子说:“我不想去。”
他说:“由不得你。”
我皱眉看向他。
他不再理我。
我冷笑说:“你以为袁家还敢要我吗?现在整个金陵城,谁人不知道我陆清野大白天逛勾栏院,袁家是什么身份,敢要我这个破烂——”
我话没说完,穆镜迟反手把筷子重重拍在了桌上,周妈在一旁轻轻拉了我一下。
我冷哼一声,没再说话,拨弄着碗内的饭菜。
之后我们用完餐,穆镜迟便带着我去袁家登门道谢,我竟然没想到春兰院的头牌还有妈妈竟然也在袁家,亲自和袁太太解释那天的事情。
那头牌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和袁太太描述了一遍,袁太太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看向一旁的拂着茶的穆镜迟说:“我说,清野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姑娘,如今的报社还真是会胡乱写。那天早上瞧见,差点没把我吓死。”
穆镜迟笑着说:“清野十几岁就在国外,所以做派比较不顾世俗,她一直听春兰院的子柔琴技出众,故一直想拜访,那天实在未想太多,还请袁太太见谅。”
袁太太笑着说:“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那就无碍。”说到这里,袁太太又瞧向我说:“清野,以后那种地方女孩子家的可不能再去了,你要是喜欢听琴,我可以带你去戏院,听说梨园那边来了个琴娘,弹得是很不错的。”
穆镜迟看向我说:“还不快谢谢袁太太。”
我没想到穆镜迟竟然还有这招,我冷笑了一声,未作答。
袁太太见状,皱眉满是不解的看向他。
对于我的冷脸,穆镜迟依旧笑得温和有礼说:“今天早上和我闹了点别扭,袁太太勿见怪。”
袁太太干干笑了两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回去的路上,春兰院的妈妈还有头牌。便被穆镜迟遣送回了春兰院,整个过程我都未再和他说过一句话,到达家门口,周妈来接我,我未理她,直接上了房间。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辛辛苦苦的计划,竟然就被他轻轻一笔这样带过了,显然刚才袁太太对于穆镜迟的解释,是接受的,语气和上次电话内相比,好得不止一点。
关于退婚这方面,只字未言过,我倒是忘了,袁成军本来看中的就是穆家的财富,他的未来儿媳妇,再如何声名狼藉,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钱,而穆镜迟能够给他钱,我不过是他们之间相互往来的借口和桥梁而已。
那一天晚上,我一整晚都未闭眼。
到第二天早上,穆镜迟明显心情很好,周管家和他说着袁家那边的战士,听说那边的仗正打到白热化,霍家经过那次巨创后,这次偷袭北关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周管家还说,今早手上袁成军来了一封信,邀请穆镜迟去北国风光狩猎游玩。
穆镜迟连门都不怎么出,何况是北方那种严寒的地方狩猎,我几乎第一时间在心里想,他会去才是见鬼了。
可谁知道这样的想法才刚漫上心头,穆镜迟却很感兴趣的答了句:“想来,如今北方应是最严寒的季节。”
周管家笑着说:“是的,那边如今是零下十几度。”
穆镜迟说:“很多年未曾去过了,记得最后一次去,竟然是我十八岁那年。”
周管家说:“您以前是射术高手呢。”
提起以前,穆镜迟眼里染着一丝笑,说:“时间过得真快。”
周管家小心翼翼问:“那您打算如何回这封信?”
他想了想,忽然说:“一月十三倒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周管家说:“您要去?”
他没有否认,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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