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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镜中谋 第四章,司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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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镜中谋 第四章,司记院 (第2/3页)

重损毁无法辨认的,再将勉强能看的清理灰尘,抚平褶皱,重新用棉线粗略装订。

    工作枯燥,需要极大的耐心。但李未央却甘之如饴。

    这些看似无用的故纸堆,恰恰是这个时代、这个宫廷最底层最真实的记录。她一边整理,一边用眼睛“扫描”着上面的信息:某某宫女,某年某月因何故入掖庭,某年某月调往何处,某年某月病故……一条条简短冰冷的记录背后,是一个个湮没在深宫中的、或许曾经鲜活的生命。

    她看到了权力斗争的余波(某官员获罪,家眷没入),看到了宫廷用度的奢靡与底层生存的艰辛对比,也看到了这个庞大机构运转的某些模糊脉络。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些册子里,看到了文字。大量的、不同笔迹的、涉及日常事务的文字。这对她来说,是绝佳的学习材料。她一边整理,一边在心里默默记诵字形、词汇、句式。

    镜中空间依然是她恢复精力的依仗。每天午间和睡前短暂的进入,让她能在枯燥繁重的整理工作中保持头脑清醒。她发现,在精神专注时进入镜中空间,那滋养的效果似乎更好一些。而频繁接触这些带有“历史”信息的旧物,那“镜鉴之眼”却再未被动触发过。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李未央手脚麻利,心思细密,交给她的活计总能完成得不错,不多言不多语,渐渐让崔瑛和郑司记眼中多了一丝认可。

    这天傍晚,落锁前,崔瑛忽然叫住她。

    “郑司记命你将开元二十三年至二十五年的宫人赏罚档册找出来,她明日要用。”崔瑛指了指西厢房最里面一个上锁的小木柜,“钥匙在这里。那些是重要档册,需仔细,不可损毁,也不得带离此屋。”

    “是。”李未央接过那把冰冷的铜钥匙。

    崔瑛交代完便离开了。院中其他人也陆续回房,天色渐暗。

    李未央点上油灯,打开那个小木柜。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本厚重的册子,封面标注着年份。她很快找到了开元二十三至二十五年的几册。

    正当她抱起册子准备离开时,柜子最底层角落,一个没有封面、纸张颜色明显更深、边缘有被水浸过痕迹的薄册,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册子似乎不属于这个年份序列,而且藏得如此隐蔽。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册子很薄,只有十几页。纸张粗糙,墨迹暗淡凌乱,像是仓促间写就。她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歪斜,有些字甚至难以辨认。

    “……三月初七,夜,大雨。西苑废井边,见……见人影闪烁,似有低泣……近之则无……”

    “……四月十二,张氏病殁。其生前曾言,于永巷深处闻婴儿啼哭,然彼处久无人居……”

    “……五月晦,守夜宦官言,见白衣女子飘过月华门,追之不及……”

    像是一本私人记载的、关于掖庭怪谈异闻的笔记。字里行间透着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李未央皱了皱眉。宫中多忌讳,这种记载邪祟之事的册子,若是被发现,只怕会惹来麻烦。她正打算放回去,目光扫过其中一页的中间部分,忽然顿住了。

    那页记载的日期是“开元二十六年秋,九月十五”。

    下面有一行稍显清晰的字:

    “是夜,观星台异光骤起,如匹练贯空,俄顷而逝。同日,永宁坊王宅献宝镜一面于上,云得自终南山古洞,镜背有龙纹,鎏金,甚异之。”

    宝镜?龙纹?鎏金?

    李未央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几乎停滞。

    她死死盯着那几行字。

    开元二十六年秋,观星台异光……永宁坊王宅献宝镜……终南山古洞……鎏金龙纹……

    这几个关键词,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她脑海中混沌的迷雾!

    她穿越时接触的那面“鎏金飞天龙纹镜”!它在这个时代,是有来历的!而且,似乎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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