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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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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西门庭当作没有听见他的吹牛,又问:

    「宫万秋是个很聪明的人吗?」

    「唔,你有问我必答,毕竟你被我拖下水,撵会被打死都不知道。耍聪明是要有天份的,就像我。」聂拾儿指指自己。「而宫万秋完全没有这种天份,但他思绪缜密,宫家老头倚赖他甚重,可惜宫小姐当他是屁。怎麽,你对他有兴趣?」

    「入夜之後,宫家主搜城西,这一搜,大概也要天亮才能轮到城东吧?」

    「依官府配合惮度,也许会再早一点。」

    西门庭略带兴味地看著他,道:

    「你是不是料到,宫万秋一回府得知前因後果,一定会猜到你逃跑跟我有关,之後他若知信局的马遗落在城东,必会以为你故意引宫家人往城东,而你自个儿逃到城西。所以,今晚,城西的人恐怕难以入眠了。」

    「哇,我有这麽聪明吗?也是!我就是这麽聪明!」聂拾儿忍不住抱住他。「挺之,你真是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啊。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比我聪明了,那让我耍心机耍得很不够威风。」

    「……既然讨厌,就别抱我了吧。很难看的。」

    「我也不想抱个男人啊,是屠兄把我挤到快没气了,这人,再胖下去,我看迟早把他老婆孩子一块挤下床去。」他坚决反对回头抱赵胖子,光想就起一阵鸡皮疙瘩,还不如抱挺之……他吞了吞口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怪。

    西门庭张口欲言,见到他很无辜委屈的表情,只得闭上嘴。他还能说什麽?就当两个男人闲来无聊抱在一块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好了……反正他无所谓,真的真的无所谓。

    说服自己之後,他闭眸入睡。

    直到沉睡前,都能地察觉到那双注视自己的视线。

    那视线的主人,现在到底在用什麽心思注视著他?如果此时此刻,张开眼,是不是能看见聂拾儿最深处的面貌?

    「哇,挺之,你还算不算男人,连睫毛都这麽细?我得花多少功夫保养才能有你的一半?老天太不公平了吧?」

    「……」睡觉睡觉。被一个男人这样盯,他无所谓,还是无所谓。

    「挺之?」

    「……」我睡了我睡了。反正就算他睡了,两个男人也不会闹出什麽事。睡了睡了……

    细密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来回巡礼,好像看得津津有味到留连忘返似的。啊,对了,拾儿擅易容,必定时常细观他人的脸孔,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的可以很无所谓地睡了……

    背对著赵胖子的聂拾儿,一直很专注地看著西门庭,俊秀的脸庞被阴影遮了大半,连带著,向来古灵精怪的眸子也隐藏在黑暗之中,无人窥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

    ※※※

    「如果让宫家发现他躲在咱们这里,咱们会连这铺子也保不住啊。」

    细碎的争吵,让睡了一时半刻的西门庭微掀了眼皮,迷蒙的眼一张,就见聂拾儿的大脸近在眼前,而且仿若未眠地注视著他。

    他张口,聂拾儿立刻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拾儿曾救过我,我岂能弃他於不顾?」赵胖子压低的声音从薄薄的蚊帐外传了进来。

    西门庭闻言微讶,瞧见聂拾儿对他眨眨眼,咧嘴笑著。这人听得一清二楚吧?

    「你的意思是,你顾他就顾不了我跟孩子?」

    「我会保护你们的。」

    「怎麽保护?拿那把菜刀吗?老赵,你的刀只能杀猪,哪能杀人?宫家在城里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有人告密,宫家为了表示谢意,足足送了一袋银子……」

    聂拾儿见西门庭皱起眉,很好玩地帮他抚平眉头。

    西门庭瞪向他,聂拾儿一时只能暗暗惊叹这小子的眼真是……很令人妒忌的美丽啊,他得花多少功夫才能保养到这小子的一成?

    「你要我出卖兄弟?」

    「他又不是亲兄弟,明日他拍拍屁股就走,可咱们生活在这城里,如果被宫家人发现了……」

    「我跟他,是生死之交。」

    聂拾儿用力地点头附和。

    「你不是一直想让儿子去学堂吗?如果有银子……」

    「……你让我想想。」

    「还想,等你想个透,人也跑了。你没那种,我去好了,就让我带儿子走,反正他留下,也不得你疼!你宁愿顾及你的兄弟,也不要你的亲生儿子就是。」

    「等等……好吧,咱们一块去找宫万秋。」

    对於所谓的生死之交背叛,西门庭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聂拾儿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一点怒意也没有,反而还很开心地笑著,好像料定了赵胖子一定会出卖他。

    被人出卖很好玩?

    「不,我去,你留在家里看著他。」

    「你一个女人家出门,我怎麽放心?一块去,把孩子带去。先去外头等我。」赵胖子坚持。

    窸窣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有人走到蚊帐外头,仿佛确定他们睡得很熟後,才自言自语:

    「娶老婆,果然还是娶个明白自己的人好啊。」

    未久,铺子的大门轻轻地被推开,然後再度合上。

    「……接下来怎麽办?」西门庭问。

    「怎麽办?当然是逃命要紧啊!」聂拾儿不改笑脸,跳下床抖了下身子。「好冷。」见西门庭单薄的身子慢吞吞地下床,他随手抓了一件小凳子上的大衣扔给西门庭。

    呜,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细心哪,怕好兄弟著了凉……可是,他何时懂得照顾人了,怎麽连他都不知道?还是,他只对挺之细心?哇,不能再想了。

    「他不是你的生死之交吗?」

    「是啊,他一直是。」聂拾儿心无城府地笑著,拎起百宝箱的同时,还不忘收刮一些乾粮。「挺之,你还站在哪儿做什麽?快闪吧!」

    西门庭迟疑一下,套上那件腥味很重的破衣,连忙跟他逃难去了。

    临走之际,他回头看了那小小的铺子。铺子里微弱的烛光摇摆不定,的确很像是拾儿与赵胖子之间的友情……

    「挺之,还不走?」

    西门庭回神,见聂拾儿扛著一堆东西,显然快把这家家当掏个精光。忽然之间,他心里有底了,露出很有趣的表情。

    「接下来咱们要怎麽逃呢?」

    「自然是等天一亮,闯出城门啊。」

    「闯?怎麽闯?」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他可得说,通往城门的那条路上的斑斑血迹,绝对不会是宫万秋的。

    「当然是男扮女装了……你沉默什麽?你放心,我不会叫你扮女装,看看你的长相吧,能看吗?当然是我来扮啊。」

    「……」

    「别伤心,我一向实话实说,久了你就习惯。」

    「……我尽量。」

    「嘿嘿,咱们先找个地方,让我彻底摸摸你的脸。」

    「……摸我?」

    「我发现啊,你的脸真有趣。连睡觉都很无所谓的模样,睡到中途,脸颊还会发红……让我的心好痒啊……」痒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聂兄,你说过你没有断袖之癖的。」

    「哇,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你的面皮很值得我研究。我一直希望能做出又细又滑又腻的人皮面具,来弥补它无法在体温上变化的缺点,挺之,你一定要让我摸个过瘾,我手痒,心也很痒啊。」

    「……」

    银辉照地,两抹人影很快地消失在街头上。

    ※※※

    天一亮,城门口就聚集了数名的官差与宫家的护院。从城外进来的百姓一律通行无阻,要出城门的却是经过层层的盘问。

    「大哥,他们好像在抓犯人啊。」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拉著兄长的手,很好奇地问著大排长龙的老头儿。「老伯,是死囚犯经过这里吗?怎麽严格得像是哪家的皇亲国戚被人谋杀了似。」

    那老头儿回头,先是注意到那被唤作兄长的年轻男子有些病容,全仗小姑娘扶持,而这小姑娘长得十分美丽,再大一点必定是风华绝代的一世佳人。老头儿的语气不由软下,道:

    「小姑娘,你一定不是本地人,昨晚差爷没抓到本城最有名的采花大盗,所以今儿个一早守在城门口,一一盘查。」

    「哇,原来昨晚有采花贼,还好我跟大哥在一块,要有事,大哥会保护我的,是不?」

    「嗯。」年轻男子咳了两声,当作没有看见老头儿怀疑的眼神。

    「可我瞧好像有些人不是差爷嘛,怎麽还给人搜身呢?」她好奇问。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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