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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耍得一手好同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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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耍得一手好同情牌 (第3/3页)

功逃出城这一步。

    这不关武功或智谋的事,而是一个人的涵养与心性的问题,她能做的,虞子婴也能做,而虞子婴能做的,她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祈殿会对她另眼相待了,这种人生来便是让人嫉妒羡慕恨的!

    舞乐与害怕陌生人的兔子司仅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便像隐身了一般,沉默于一隅。

    而玖兰戚祈倒是光明正大要打量、评测着牧骊歌,他既使坐在车厢内依旧遮掩着严实,并不怕被人认出来。

    一出城,夜间深沉,黑压压的树林飞逝而去,无星唯有一轮弯月照辉,撒满一条蜿蜒一望无际的小道。

    巍巍城楼被尽抛车内,颠簸在一条蔓延朝外的官道之上,虞子婴入内,手如白光一现,便将牧骊歌拽过再度扯出车厢外。

    马车疾驰奔跑,一般人别说站,连坐都嫌颠簸摇晃,但虞子婴却稳如钟楼,整个下盘似塑般粘在车板上。

    她对着牧骊歌突然道:“记得之前的交易吗?”

    本以为虞子婴是走投无路,准备故技重施拿他出来当人质要挟的牧骊歌闻言,一愣,耳畔风声呼啸冽冽刮耳嗡嗡,他几乎以为是错听。

    “那不是缓兵之计,是当真的。”虞子婴相信他听得到,却也加重了几分语气,以便更用力地传进他耳中:“断尾求生,记得三月后面临的商运是关键,一国经济乃国之立身根本,之后剩下的运途则看你的决策方针了……顺便提前恭喜你了,即将登基的新皇陛下……”

    她的话就像一颗巨雷炸响在牧骊歌耳中,他恍惚失神地盯着她那双奥妙玄黑的眼瞳,整个人都懵懂震惊。

    新皇……他即将登基?这怎么可能?他父皇虽已年迈,但这几个月倒是病情看涨,精神大济哪里像是要薨的模样?

    可事已发展至此,她又需得布下谎言来欺骗自己?

    将部分真相告知于他后,虞子婴便将他直接推下了马车,她已施巧劲,像这种程度的摔伤不会伤着他根本,顶多刮破擦伤些皮肉。

    接着,她对牛子肃声道:“一直朝前走,遇上任何情况都不许停下来!”

    “是!”牛子不疑有它,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御驾马车前行上。

    玖兰戚祈在内一听,直觉她话中有异,便出声道:“你想做什么?”

    虞子婴与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对话,她道:“那个人……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阻挠而停住脚步,刚才他只是犹豫了一瞬罢了,我必须留下来拖住他……”

    舞乐一听,险些摔落在地,他急道:“那可是东皇的嫉殿,神兵排行榜第三的高手,你觉得你能够赢得了他?”

    虞子婴没有回应舞乐,而是定定地看着玖兰戚祈那个方向,仿佛穿透了那一层青糙布帘,定定地落在他那雍容华丽、冶艳高贵的面容之上。

    “若我最终没有回来,那么我们之前的承诺便一笔勾销,若我未死……”

    车内静滞无语,其它人都感受到一种诡异、却又暧昧的气氛,虽然她并没有指明对谁而言,但却有一种秘而不宣的感觉,一时尴尬、失落种种情绪蔓延无声。

    而玖兰戚祈怔地凝视着那撒落于布帘之上的清丽剪影,耳中像是被什么一撞,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逆流,却只觉得她当时的每字每句似乎都意味深长,而那字里行间所代表的含义,以往他总是嗤之以鼻,曾自满、曾自得、曾鄙夷,却从不像此刻这般……惆然若失。

    他觉得此刻他是需要对她说些什么才对,毕竟此事她为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感情。

    让她别去,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一车的人唯有她有能力能够阻挡拖延时机,若让她去,之后发生的危险连他都无法一一想像得出来……

    就在他沉默期间,车帘外再次传来她清越低吟的嗓音,如秋逝冬来,纯黑夜空飘下的第一片干净晶莹的雪花。

    “……你可愿许我一个有你的锦绣未来?”

    那一刻,玖兰戚祈竟有些慌神了,那种原本习惯紧紧攥于手中,最终却如沙漏消失与指缝间的失落感,令他十分不习惯,想要伸手去抓住些什么。

    他感受得到,她离开了,那一抹与娟绣在布帘上的剪影似被外面凛寒冽风吹散消失,只剩一片空荡布帘随风摆动、飘拂,再也无法寻觅其熨帖随行的行踪,她不仅音容像貌消失,连气息也一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一离开马车,虞子婴便若有所感,一探,玖兰戚祈身上的“玄束”竟有松动之迹,她顿时眸光一亮,那向来乌黑清泽眼瞳,生出一丝鲜活璀璨之色。

    看来她没有想错,太久的安逸平静会令人忘却那岌岌可危的现况,亦忽略了身旁那像如同空气一样给汲氧气般重要的存在。

    这段时间的陪伴,她已如菟丝一样缠紧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平淡,起冲突,厌恶,再趋于适应,平淡,接受,嫉妒……到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在他身上刷的好感度已经足够了。

    再继续的平淡相依相伴,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要了,只能在原地踏步。

    前来呼鄂城之前她不曾想过事情能够进展得这么顺利,若说遇到舞乐与籽月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遇到瑛皇国的太子跟东皇的嫉妒则是她设计出来的一场“意外”。

    她需要适当地弱化自身与对抗强敌,完成一场牺牲自我,成就大义崇高思想的同情牌,虽然就她本身理解,一味地通过牺牲自我保全他人的这种人,这么做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空虚、寂寞,满足自己道德上的优越感,有时甚至达到了受虐狂的境界。

    但不可否认,恰当的时候,这么做的收效却是十分令人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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