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3页)
起的袖口拢拢已有灰白发的髻伸伸腰。
众人讶然地看着她从容的动作好像身边的人全不存在般唯有她才是这片安静祥和的主宰者。
陡地她弯腰拾起木桶置于腰际走过单破邪面前他吃惊的伸手欲喊——
蓦然她回了头用着低哑粗嘎的冰冷口音说:军法治不治骨气呢?
他一愕竟无语以对。
叫刽子手把刀磨利些丑妇已无牵 挂。或许这样的结果最好。
不待他回应褚姁霓步伐略沉地走回厨房旁的小屋砰地一声阖上何青刚为她修理好的门落闩她全身乏力的望着那把插在掏空木梁中的碧血剑。
她的选择是对是错呢?她好旁徨。
是丑妇该消失的时候了她负担不了过多的莫名情绪那会逼她想杀人。
国家社稷个人私仇;个人私仇国家社稷。她举棋不定仇恨之心被良知牵制承担的苦非外人所能了解谁能告诉她该如何去排解?
胸口的凤刻玉玦微发着烫这是褚家传女不传媳的唯一遗物姑姑将它放在她手心时的哀恸如火焚炽烈的以生命来传承烙在冰冻的泪中。
罢了就让她成为千古罪人吧!一命还一命。
乾娘你没事吧?何青在外头拍着门。
她苦涩地勾勒出凄凉一眄滚不许叫我乾娘。
乾娘!
隔空飞出一石点住何青的道顿时失了声。
在远处眺望的单破邪突然明了了她果然是她一个身怀惊世绝学的奇女子。
只是那张面容
难道是他的想像过分美化她在黑夜中错把妇人看成曼妙女子?
不绝非一时眼误既然声音可以造假改变容貌并非难事。他该好好向乔老请益一番看世上是否更有如此神妙之术能化有为无易容移肤。
杀我是出自你本意或是受人唆使呢?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他瞧着那扇门心中千般回转的是一双水媚的眼。
一片落叶在他身後飘零风一吹旋向南方是入秋的季节了关内该是煮茶赏菊了吧!
他怀念娘亲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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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一群侍女打扮的俏丽少女正在花园里扑着粉蝶蝶儿三三两两地起伏纷飞不甘为人追逐。
入秋了百花逐渐凋零枝头黄叶已不再青绿丧失生气的等着严寒的冬。
唯独兰桂秋菊正悄吐苞芽为着属于它们的季节妆点花颜幽幽地留香于芳草地吸引人们驻足一闻沁脾烦忧尽解。
瞧她们笑得多开怀宛如花间的小仙子圆扇扑舞着可怜的小蝶儿忽高忽低逃得多辛苦後悔来到入秋以来最後一处花园。
红亭下端坐着一位愁眉不展的美丽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琴弦头上的步摇缀着南海珍珠清清脆脆地在发际间吟唱。
一阵微风拂过肩头令她打个冷颤机伶的侍女适时为她披上白狐裘衣。
春草你说今年的秋意是否来得较往年冷?烦呀!她又老了一岁。
小姐的意思是春草不敢胡乱猜测生怕惹恼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子。
镇国公主的美是出了名而她眼高于顶的骄纵情同样令人却步仰慕者虽众却无人敢轻易尝试追求即使攀上她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当她心情好时会赏赐一些她用腻的珠钗、钿子等首饰给亲近的持女让她们开心好半天家里头有一年不用担心断炊。
不过她柳眉一敛的时候就得小心点伺候一点点不顺她都会借题发挥的嫌东嫌西把价值百两的玉瓷当瓦片摔心疼了这些苦哈哈的下人。
有一回准头没拿稳砸伤了位小侍女昏迷了大半个月才救回一条命而她却无关紧要的直喊瓷片割破小指流了一滴尊贵无比的凤血。
当今圣上是她的亲表哥谁敢不要命的触犯凤颜呢?当然是避而远之。
避不开的只好强装笑脸期望她勿动怒忍一时之气可免抄家灭族之忧光是她父亲镇国公的头衔就够压死人了更别提连圣上都敬畏有加的凤羽公主是她娘亲。
在如此优渥的环境中成长她的骄气可说是被惯出来不懂谦恭和柔顺为何物。
体恤之心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
过了秋我就二十岁了你还不了解吗?凌莲姬不高兴地以指沾水淹没一只蚂蚁。
春草还是有点迷糊小姐是希望王爷和夫人为你办个女儿宴吗?
春草你跟了我几年?她没耐心地拨拨琴弦曲不成调的凌虐众人的耳膜。
春草五岁就卖入府里为婢至今已有十三个年头。好快自个儿都十八岁了。
咦?该不会是小姐想春草顿悟地有些明了小姐的年岁已过了适婚之期。
哼!难道你都不想要嫁人一辈子做奴做婢老死在镇国公府?跟了她十来个年头还笨得要命。
小姐是为了终身大事犯愁吧?寻常人家的女儿到了这岁数已是几个奶娃的娘不像小姐——
她实在难以想像小姐为人妻子的模样一怕疼来二怕脏肯定不肯为夫家生儿育女尽一名贤妻良母该有的责任。
而且以她刁蛮善妒的子断然不许夫婿纳妾一家的香火可能就此断绝有哪家儿郎敢抬着花轿来迎人岂不是端着一尊菩萨回去供奉!
小姐是绝对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针线是她拿过最重的物品尽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一提及她的脾气就牛 鬼蛇神回避。
莫怪她的未婚夫威武侯经年驻守边城不肯归逢年过节仅以一封家书慰母思子之心半句也没写到完婚之日。
甚至连对小姐只字片语的问候都略而不提一迳地描述边城的荒凉与冷清刻意吓阻习惯过好日子的小姐留在皇城里当个乏人问津的待嫁新娘。
女孩家的年华有限你说我有几个二十年可等待?呕着气的凌莲姬怒拍琴弦。
春草吓了一跳的安抚她小姐别生气!伤了千金之手奴婢可吃罪不起。
她不过是一株小小的春天草而已。
你很怕我?
小姐是主奴婢是下人岂有不怕之理。怕她一个不顺心就拿自己出气。
怕怕怕我有三头六臂还是吃人老虎你这根小草还不够塞我牙缝呢!她就不懂一干侍女干么害怕。
好嘛她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坏脾气平时老爱拿她们来练靶子可是旧的东西本来就要扔掉留着多占空间她看了也心烦。
上回把那个叫燕儿的侍女打伤她还不是命人送银子去补偿有什么好埋怨的!
也不瞧瞧她的玉手伤得多严重贵为镇国公之女的血可是珍贵无比一滴都不能外流何况她最怕疼了哭得她眼睛都肿了。
小姐说得是春草是微不足道你别气坏了身子。春草连忙陪笑地轻揉她的肩头。
为什么没人了解她呢?边城的战况吃紧吗?赏个中秋月总挪得出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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