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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囚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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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囚笼》(三) (第2/3页)

拳头在赤那转过头的视野里迅速放大,他却弯膝蹲身,任那沙包大的拳头砸在肩骨,同时右手狠狠向前一掏!

    咔啦一响,赤那被砸中的右肩传来骨裂的声音,下一秒,赤那猛然收回右手,身子轻轻一摆!

    壮汉被他轻而易举地甩脱,沉重地向地面倒下,激起一片尘土,脸上还残留着最后的惊愕和恐惧。

    赤那依旧神情平淡,站在那处,垂落在身旁的右手淅淅沥沥地向下滴血,尖利的指甲上依稀可见脏器血肉的碎片。

    他捏爆了他的心脏。

    ……

    秦绝站在演区中央,背影线条微弓,肩背稍驼,充满了野兽警惕的张力。

    她半边脸和手都在滴血,鲜红和暗红色构成她整个身体的主色调,唯有右耳一枚别针在汗水和血滴中,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卡!”

    蒋舒明狠狠地从主机位镜头前站起,握起拳头在身前用力挥了挥。

    “干得好!!”

    摄影棚里林林总总几十个人,此时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蒋舒明的声音在沉默里异常突兀响亮。

    秦绝闭眼,昂头,深深嗅了一口空气里的血腥味。

    舒服多了。

    她重新睁开眼,转头向用力鼓掌的蒋舒明看去。

    这个矮胖男人激动的神情真实又赤诚,满是欣喜和赞扬,甚至怀着一丝感激。

    她杀了人,又没杀人。

    她用最拿手的事,得到了他人的欣赏与尊敬。

    这件事是她自己想做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不是像学习和练琴一样,必须要回应谁的期待。

    却得到了真诚的肯定。

    秦绝咧嘴笑了笑。

    “蒋导,这条还行?”

    ……

    邬盎边给秦绝的耳朵消毒边感叹: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她隔了一秒又说:“但是好帅。呜呜呜我被圈粉了,真的好帅!”

    “……”秦绝好笑地摇摇头,“这么近看着,不怕?”

    “怕啥,你是不知道,我们当初学特效妆的时候,一个教室里周围同学全把自己化得血肉模糊。”

    邬盎放下棉签,在伤口上裹了个创口贴。

    “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明白的知道这是耳朵,不明白的还以为你这是商场柜台上专门展示耳钉的软垫呢。”

    邬盎想到秦绝耳朵上这一圈刺出来的洞眼就牙根发酸。

    在疼了在疼了。

    “这样真实,而且省事。”秦绝不疾不徐地回答。

    她后来又重复拍了几场,在片场,有些时候“一条过”并不代表着演员演得很好,说不定只是导演觉得你的戏份没那么重要罢了。她那场戏第一次拍还是有些出框的地方,跟蒋舒明商量了之后,又补拍了几条做备用。

    顺便一提,因为群演看着实在太惨,他们的工资被心情很好的蒋舒明又涨了一倍。

    李大壮现在就在另一头的长板凳上边吃盒饭边傻笑。

    他就是那个最后被秦绝反复掏心的倒霉鬼,虽说角色死得相当惨,但比其他群演还多了个特写,感觉倍有面子,乐得不行。

    由于拍摄过程中还得不断清理摄影棚,重新安装血包等等,今天这一场拍下来,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半,赶在夜场戏的界限上擦边完成。

    摄影棚方便保持现场灯光,遮光性向来很好,拳馆给划出来的这片地方是老区,没有空调,棚内好几排明晃晃的灯,晚上也跟白天似的,不仅亮,而且烤得慌。

    秦绝还好,几个群演拍到第三条的时候,眼睛重影不说,浑身更是被热得流油,但考虑到导演说这样出汗更真实以及翻倍的工资(主要是后者),还是咬咬牙坚持下去了。

    岑易这个咖位的演员,即使是在旁边跟组旁观,也有助理带着小风扇。

    秦绝没这个待遇,也不是很在乎,拍摄间隙她要么安抚自己躁动的杀欲,要么听森染讲齐清远的事,也就拒绝了岑易的邀请,没去吹电扇。

    倒是张明很机灵,来回折腾给她换了好几次冰水,贴在额头上蛮舒服。

    “你还真挺会来事儿的。”

    现在拍完了,大家在等蒋舒明检查今天的拍摄成果,要么吃盒饭要么无所事事。秦绝就跟张明聊天。

    张明鬼头鬼脑地笑着,说:

    “是我爸教的。我爸虽然没念过高中,但他特聪明,听我奶说他小时候可讨人喜欢了。”

    秦绝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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