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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艰难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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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艰难审判 (第2/3页)

俱灰。自从出了这个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就此终结了。他觉得自己的冲动、自己的幼稚,给妈妈和伊娜都带去了莫大的伤害。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伊娜,他也没有勇气让家人看到自己穿着囚服,带着手铐脚镣的模样。

    更加折磨他的还有那巨大的恐惧感,第一天进到看守所来,他就知道自己所范的罪行是死罪,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虽然经常有jǐng察找他谈话开导他,但事实俱在,已不可挽回,霍林心里还是明白的,唯一只盼望身为律师的妈妈可以救自己一命,帮他逃过此劫。所以他每天只是独自发呆,想着以前的每一天,有开心的,有伤心的,有快乐的,也有不快乐的,突然之间他觉得那一切离他那么近,就好像昨天才发生似的。而有的时候,又突然感觉过去那一切离他又那么远,远到遥不可及。

    看守所的监室是两排通铺,中间是过道。霍林就在南铺的最边上。那里挨着厕所,味道非常不好,每一个新来的犯人都会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几乎就形成了规矩。霍林万念惧恢,满脑子乱糟糟,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其他犯人对他也都敬而远之,大家都明白,犯了他那么大的事,不死刑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霍林很少和别人说话,倒是有一个人很愿意与他聊天,他就是付宏达。他们俩都是死囚,都是带着脚镣的。监室里两排铺十六个人,只有他两个是死囚。所以付宏达经常和他聊天,故意逗他说说话,一两天下来,就和霍林熟悉起来。

    付宏达是因为抢劫杀人而被捕的。他这是第二次被捕了。第一次因为盗窃,被判入狱十年。由于家中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十岁的女儿又在上学,自己的坐牢污点也不好找工作。所以刚刚出狱不到两年,他为生活所迫,再一次铤而走险走上了盗窃的老路上。

    有一天,付宏达踩好了点儿,凌晨四点翻入一户人家去偷盗。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吵醒了事主。慌乱之中,他错手将事主推倒在地,自己夺路而逃。不想他这一推,事主摔倒时,头部撞到了茶几一角,当场死亡了。三天后,付宏达被抓捕归案。不久就被羁押在这个看守所。

    付宏达自知自己是死罪难逃。在看守所里尽可能的多享受一下所剩无几的生命。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他开始向狱中的其他囚犯讲述自己的经历,劝诫大家将来出去后,要好好做人,千万不能走回头路。这样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家人。

    霍林心情不好,和谁也不说句话。只有付宏达有时和他聊聊天。付宏达和他开玩笑说:“兄弟,别上火,黄泉路上,咱哥俩正好搭个伴。”

    霍林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走吧,我还得好好活着呢”。话虽是这么说,心里仍是不免一酸,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起来。

    付宏达见他伤心也不刺激他笑了笑说:“好吧,你不去就算了,哥哥自己上路”。说完用力抻了一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脚镣。拍了拍霍林的肩膀:“睡吧,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是吉人,你会没事的。”

    霍林哪里睡的着,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看守所里睡觉不关灯,通明的灯光照得霍林心烦意乱,想起妈妈来,眼睛一红,不禁掉下泪来。

    付宏达经常教霍林和其他犯人唱一首歌:歌名叫《跪母恩》是他年轻的时候流行的囚歌,曲调凄婉,歌词更加感人,唱的是当年的一个犯了罪的犯人在狱中表达思念母亲的殷切心情。他说;你可能没有兄弟姐妹,你可能没有老婆孩子,可是每个人都有母亲。我们今天犯了罪,进了监狱,只有我们的妈妈最伤心。这首《跪母恩》唱起来是那么情真意切。每当霍林想起自己的妈妈,想起自己母亲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他就小声哼唱起这首歌。最后,总是惹得监室里的其他犯人跟着他一起唱,一起流泪思念母亲。霍林深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也觉得把马超牵扯进来,同时也对不起马超的母亲,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上庭一定要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好让马超出去照顾他俩的家人。

    霍林和马超是被分开羁押的。两个人平时见不到面,只有在提审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对方。马超也和霍林一样,经常彻夜难眠。但马超天生xìng格坚毅,并不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同监室的其他犯人都说这小子真有刚,出这么大事,还是满不在乎,真够可以的。其实马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自知这次难逃一死,心中烦躁无比。每次看到监室里有其他犯人不顺眼的,就破口大骂一顿。大家知道他死刑在所难免,谁敢和他拼命,挨了骂的也只好忍住,不敢和他计较。

    霍林和马超的案件于婷是不能自己辩护的,近亲属关系是要回避的。于婷就为他们请了时下最好的大律师刘越,刘律师经常来提审他们俩,仔细了解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找到一两个可以从轻判决的理由。同时也教会了他们俩怎么在法**发言,以博得法官的同情和受害方的原谅。虽然自知回天无力,但仍然不懈的努力着,毕竟是两个鲜活的小生命,正值青chūn年少时,就这么失去了生命,谁看着都心疼。

    这一天,两个人被传唤提审。霍林小声对马超说:“你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指使你干的,是我找人买的枪。咱俩要保一个人活命,将来要赡养我们的父母。”

    马超流着泪,看着霍林说:“不行,还是我来扛,你那么熊,到了yīn间也会受欺负的。听我的,一定要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从今天起,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将来都要由你来养活,明白吗。“

    霍林:“不行,你别犯傻了,你妈妈还在家等你呢,我不许你和我争,我只要你活着,你明不明白。”

    马超:“我明白,但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你只能听我的,你好好活着,将来照顾咱俩的爹妈。一切事情由我来承担。”说完,也不管霍林,转身向自己的监室那边走去,在马超转身那一刻,霍林注意到马超的手铐已经把手腕卡出了鲜血,显然刚才和霍林说话使马超心里非常激动,以致于手上不自觉的用力,把手腕卡出血来自己还不知道。俩人是死囚,都是带着脚镣的,而且是重脚镣,走起路来每向前迈一步都非常艰难,脚镣拖在地上哗哗的作响。

    霍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马超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笑说:“都说你不行了,还瞎装什么呀,老老实实的养咱的爹娘吧。”

    提审回来,霍林坐在了付宏达的旁边。悄声问他:“老付,我想把事情都揽在我身上,让马超好好活着,你说好不。”

    付宏达看了他一眼,喃喃地说:“好是好,就怕实现不了,法官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会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霍林:“那我该怎么办”

    付宏达:“没办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办吧,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根本影响不了别人,别人也影响不了你,但是大家还是照着自己的意愿去做。”

    霍林看着付宏达,好像没能理解他的话。但还是在自己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马超活下去,就算让自己死一百次,也要让马超活下去。

    庭审开始了,霍林和马超都被法jǐng押到候审室等待,俩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法jǐng守在他俩身边,说话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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