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3/3页)
至善作品如受大众欢迎大众一定可以将之推广否则不论硬销软销也是徒劳无功。
周至善看一看蓓云尹建章对自己有信心。
蓓云笑了我对自己何尝没有信心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公众怎么看我。
这样一句话周至善就翻了脸她不悦蓓云借不借由你不用教训多多。
我没说不借。
至善拂袖而起你也没说借。
真的她说得对钱没到手先听一大顿废话得不偿失再笨的人也会生气。
这是一笔巨款蓓云未必打算拿出来不该先占了口舌便宜蓓云惭愧。
于是立刻说:我同至佳商量后与你联络。
至善脸色稍霁我等你消息。
她一定巫蓓云立刻扬声爱玛出来。
爱玛不得不出来它行动受巫蓓云的声线控制。
蓓云正眼不看它你居然敢欺骗主人!
我不敢。
周至善来过几次?
它垂下头三次。
还说不是欺骗你为何不从实报上来?
爱玛辩白:只是隐瞒不算欺骗。
嘿!巧言令色蓓云恼怒这是我的家不应对我有一事隐瞒。
爱玛说:是周先生要求我且别让你知道此事。
蓓云沉默呵他与她终于经己异床异梦。
爱玛含怨曰:一个仆人两个主人不同命令何去何从?
蓓云不得不说:从今日起你只得巫蓓云一个主人我会调校你的零件使你容易办事。
爱玛并不见得特别高兴周先生会怎么想?
蓓云叹息顾不得那么多了。
爱玛又进一步问:屋里所发生的事是否不论大小你一定都要知道?
不蓓云答我巴不得装聋扮哑但是爱玛就在我自己家里发生的事如果我不知道外人会取笑我我从此难做人你明不明白我自有不得已之处。
爱玛默然这会伤周先生自尊心。
他早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背后传来一把声音:是我早该晓得。周至佳出来了。
蓓云知道这次冲突难免。
至善那边的事我会打发不劳你操心。他冷冷说。
蓓云沉不住气没有那么大的头切忌戴那么大顶帽子。
这是周家的事。
那么别到我家来谈周家的事。
别忘记这个家我也有份。
这话应该由我来提醒你。
爱玛这时苦口婆心劝主人唇枪舌剑出了口反悔就来不及了何苦。
谁知周至佳像是动了真气转过身子便吆喝咄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打开机械人的控制盒抽出其中的太阳能蓄电池大力扔到墙角。
爱玛顿时瘫痪。
这样对待机械人杀伤力好比无故掴朋友一大巴掌。
蓓云说:你太过分了。
你居然在一具机械人面前侮辱我!
你也太容易动气了我劝你保重身体。
她站起来拾电池发觉周至佳用力至大电池已经毁坏蓓云连忙到储物室去寻找后备电池。
出来的时候周至佳已经不在客厅里。
蓓云见他房门打开知道他已外出散心。
她把电池装好顺便调校爱玛的能使它只听令于一个主人。
爱玛苏醒过来伤心地问:周先生为什么那样对我?
蓓云苦笑因为他不能拆卸我的电池故迁怒于你。
我是站在他那边的呀。
我何尝不想帮他。
他是否有自卑感?
你说呢?蓓云叹口气。
她挽起大衣公文袋。
爱玛问:你又要上哪里去?这个家已不像一个家从前一到傍晚你们一家三口必定欢聚一堂气氛融洽高高兴兴快快活活享用我做的晚饭可是你看现在偌大公寓往往只剩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味道?爱玛长嗟短叹。
蓓云呆半晌皆因有人要调换身分做全职父亲。
为什么连小云都不再恋家?
因为这个家已经不像一个家你说得对。
主人你一定可以挽救这个家。
蓓云苦笑我可不是大力士。
别放弃这个家太可惜了。
我岂不比你更痛心。
留下来主人我陪你下棋。
蓓云抛下大衣手袋算了替我好好按摩肩膊吧它们酸痛得像是要与我分家。
她索躺下来。
那天晚上周至佳父女都很晚才回来可是究竟都给巫蓓云三分薄面没敢吵醒她。
第二天巫蓓云把她名下的债券卖了出去又向公司预支六个月红利筹到一笔款予通知周至善:老老实实只有你要求的三分一可是我只能做到这样你若不嫌弃下个星期随时可以存进你户口。
至善倒是呆半晌才说:我自己来拿。
不必走一趟了又不是巨款。
谢谢你蓓云。她似想说她错怪了巫蓓云。
筹到这三分一你们可以问国家银行借余款分期摊还十分鼓励小型投资计划不会有问题如果有枝节我们再商量。
至善低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们。
蓓云感慨但愿我有足够能力。
至善只怕越描越黑半晌才同蓓云道别。
蓓云倒觉得有种还清债项的轻松欠债还钱她一定欠下他们不少不然不会巴巴的把辛苦积蓄所得白填限。
财去人安乐蓓云不但不心痛反而高兴这下子周至佳不会再牢骚多多了吧。
果然他没有向她道谢可是在晚饭时间他同她搭讪:膝头十分酸软。
蓓云顺势答:自然负荷甚重。
有什么办法没有?他揉着双膝。
我替你去体育用品公司去买双护膝回来。
有用吗?
你统共忘了我怀小云时便靠护膝才站得起来后来整天抱她又添了对护腕借力最后那个店员骇笑问我几时戴头盔。
周至佳瞪着双眼他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蓓云怀孕时他不是不关心她但是许多细节他还是疏忽了。
不要紧只听得蓓云安慰他现在你都知道了。
周至佳啼笑皆非。
深夜家人都休息了蓓云在房中一人扮演两个角色。
她先站着问:你鞠躬尽瘁为这头家有无人感激?
问完了她跑去坐在床沿自己答自己:管它呢尽了责任算数笑骂由人。
然后觉得非常非常累便倒在。
希望到了三0九七年女有出头的一日。
一直以来每次提倡男女平等的计划表面上看用心良苦都似为女着想不知怎地到头来吃亏的却总还是女。
一个世纪前建议女走出厨房去放眼看世界做一个经济独立人本是好事却没想到从此以后女人便做得贼死到了巫蓓云盛年又提倡轮流育儿更加不得了女简直要背起整个家庭担子怕只怕下个世纪不知又发明些什么馊主意。
巫蓓云真想领导女走出去游行扯起标语:谢谢各位别再为我们着想让我们生活在黑暗中吧。
社会越是进步女人越是惨三头六臂还不够应用。
新置的安眠麻醉剂香雾带玫瑰花的芬芳几可乱真巫蓓云还是睡着了没有梦麻醉标签上注明:无梦爱做梦的人可以选购另外一种喷剂注明:美梦。
蓓云只怕好梦易醒还是干脆不做梦的好。
科学进步还是对人类有益人类有时还真不包括女人。
第二天早上蓓云睁开眼睛只觉浑身酸痛一如昨夜被人打了一顿。
她着呼唤爱玛快把消乏丸取来给我。
爱玛抱怨这种药服多了一点好处也没有不知是哪个庸医开给你吃。一边递上清水与药丸。
此药可救命。蓓云忙不迭吞下。
累了要休息不要死撑。
巫蓓云冷笑一声你吃撑了累了居然可以休息谁供养、谁供养我?
爱玛说:人家都没有你累人家也好吃好穿好祝
也许人家运程较佳可是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人家累了并不说出来你以为药厂生产这种仙丹净卖给我一个人?
爱玛叹口气我们机械人实在比你们幸福。
谁说不是。真不明白何以有人看不起机械人。
十分钟一过巫蓓云又觉得可以出去上班这药同所有的药一样开头的时候效力惊人吃了它几乎可以移山倒海习惯后渐渐失效过些日子恐怕要换一只强力牌。
同化妆一样恒久遮掩蜡黄面孔已忘记真实肤色。
如果有人问巫蓓云累不累她一定说累可是看上去她一点不显得累的的确确是假作真时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