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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逢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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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 逢春(四) (第2/3页)

来誊写佛经,心才能稍稍安定些。

    容锦其实没什么胃口,覆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耐着性子将那一整碗粥吃得干干净净,还顺道给沈裕看了一眼。

    她和衣在沈裕身侧躺了,嗅着熟悉的气息,总算有了些困意。

    沈裕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揽着她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细雨敲打着窗棂,他胸腔之中传来缓慢的心跳声。

    容锦就这么抵着他的肩,沉沉地睡了过去。

    *

    又过了几日,沈裕虽依旧无法下床走动,但至少能开口讲话了。只是气息虚弱,说不了几句便得缓一缓才行。

    他有意无意地问过荀朔,自己这条命是如何捞回来的?

    荀朔引经据典,恨不得从神农尝百草讲起,又扯了许多晦涩难懂的医理,能将人硬生生绕晕那种。

    但到最后,也还是没把话说明白。

    荀朔知道以他的敏锐,怕是瞒不了多久,但衡量之后,还是能瞒一日是一日为好。

    沈裕此时还真不能拿荀朔如何。

    他想了半日,在容锦来时,又拿了这问题来问她。

    “我不通医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容锦在窗边坐了,笑得温柔,“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你只管安心养病,剩下的交给荀大夫就是。”

    沈裕听出她的敷衍,无奈地笑了声,心中疑虑却更重了些。

    说话间,长风端了熬好的汤药送来。

    沈裕气力不济,接不了碗,这药便依旧由长风来喂。

    可若是从前,他病得起不来身时,容锦纵是有再多庶务要料理,也会撂在一旁,亲自来做此事。

    沈裕看着漆黑的药汁,眼皮一跳,复又抬眼看向窗边的容锦。

    沈裕忽而意识到,除却刚醒来时,这几日容锦仿佛始终在有意无意地同他保持着距离。

    不会时时在一起。

    就像是……怕他察觉到什么。

    “锦锦。”

    沈裕

    没头没尾地唤了她一声,容锦咬着唇,迟疑道:“怎么了?”

    她面色苍白,明明怀了身孕,容绮也一直变着法子给她补身体,却仿佛更瘦了些,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沈裕不动声色地掐着指节,轻声道:“无事。”

    话虽这么说,但傍晚时分容锦不在时,沈裕当即传了成英来回话。

    成英与荀朔不同,他跟在沈裕身边多年,积威甚重,不敢欺瞒。

    他迟疑着,声音又低又缓:“这几日,夫人总是会到荀大夫那里,至于究竟如何……属下也不清楚。”

    这话倒也不假。

    这几年,容锦管着家中的诸多事务,除却翠微与红茵,还有好些个她一手提拔出来的人。

    她若是铁了心要瞒什么事,成英确实无从得知。

    沈裕一言不发,鸦羽似的眼睫低垂着,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端倪。

    成英觑着他的脸色,又试着问道:“要属下去查查吗?”

    沈裕按着心口,摇了摇头,哑声道:“不必了。”

    他与容锦这些年亲密无间,从没这样千方百计地瞒过彼此什么事情,加上这几日的端倪,稍一想,心中已经隐约猜到六七分。

    他不可抑制地咳了起来,瘦削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襟,苍白的肌肤青筋乍现。

    成英懊恼不已,连忙上前替他顺气,搜肠刮肚地劝解道:“您还是先静心调养,至于旁的事情,且先放放……”

    帐上悬着的同心结穗子摇摇晃晃,大红的喜色,如今乍一看倒像是血色。

    沈裕有气无力地拂开成英,盯着那穗子,久久未曾出声。

    成英候了许久,见他并无再开口的一次,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容锦回到听竹轩时,天色已晚。

    由红茵伺候着沐浴后,为小臂上的伤处上了药、重新包扎后,又熏了好一会儿的香,遮去金疮药那独特的气味,这才往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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