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冰 (第2/3页)
。他知道,前面的白狼就是洪奎。
印第安向导和那9条阿拉斯加犬都沉默地跟在白狼身后,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预先约定的事情。
白光越来越近。天空的月亮却逐渐暗淡。
当那血色完全褪去的时候,白狼不见了。
洪奎又恢复成了他本来的样子。
黄粱发现,他们就站在他们搭建帐篷的营地旁,一步也不曾动过。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不知是这里残留的神的精神,还是洪奎本身的精神爆发,让他们做了这个梦。
梦醒了,一切都回归现实。
这里是阿拉斯加最高的雪山的冬夜,风在呼啸,雪在飘落。黑夜依然是黑沉沉的,暗无天日。
但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营地旁,他们看到了那块冰——
那是黄粱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纯洁的东西。
它就像冬天的雪后初晴的早晨,从老家屋檐上倒挂下来的一条冰凌,清清洁洁、透透亮亮的,就那样倒挂在这黑夜的虚空中。
这夜的黑暗、深沉和不测就在它的光芒里一瞬间溶解了。
它是那样亲近,又是那样遥远。
就像多年游荡的游子回到了家乡,在离家五百米的村口,又看见了那道土墙,那扇贴着剪纸的窗,以及窗台上那个张望的女孩。
黄粱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他不自觉地朝它走去,伸出手去触摸它。它明明就在眼前,但他的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它。
精神恍惚地从颤抖的指间溢出,像电波一样撞到冰凌上,又渗透到冰的世界里。
他看见妹妹晶莹的脸,阳光照出她灿烂的笑容。
“哥哥回来啦!”妹妹惊喜地叫着。
“这是嫂嫂吗?”妹妹又问。
黄粱就看见了玛莎,像一朵含羞草一样依偎在他的身旁。
“哥哥带着嫂嫂回来啦!”妹妹欢快地叫着从窗台上跑开了。
土墙旁的篱笆门打开了,爹和娘都笑着迎出来。
“好啊,好啊,回来好啊!”他们的笑容像四月里的芸薹花田。
一只母鸡从院子里飞起,落在土墙顶上咯哒咯哒地叫,但很快被远处传来的拖拉机声音淹没。
老于驾驶着手扶拖拉机过来了。
拖拉机上装满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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