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第2/3页)
尚未婚配,尚未得子,便就这样早早撒手人寰,无法看着子女们成长,心中难免会遗留下愧疚和遗憾,可人间疾苦,事事难料。
“我知道的,父亲的身体状况,我一直知道。”
沈意浓的泪液从脸颊上滑落,垂垂地悬挂在下巴上。
当初她正是得知沈怀洲没有多少时日,所以才从国际航班调到了塔台。
眼下的情况,说不定只会更糟。
刘阿姨擦着泪水,“黎医生说,沈老先生的病情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短则两月,长则半年,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她忙匆匆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份住院监护书,“本来这个是要交给你签字的,但迟先生力保着不让你知道,所以才一直没有签。”
沈意浓接过来,看了上面都是大致内容后,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字体写的歪歪扭扭,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就连泪水都吧嗒吧嗒地掉在纸页上,将印刷的黑色字体晕染开来。
“姐姐?你来看我啦......”
她身后突然响起沈怀洲的声音,手握着笔的力道骤然褪失,笔杆就这么掉落在地板砖上,发出几声脆响。
沈意浓起身便扑倒沈怀洲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仿佛要把这么多天的烦恼,压抑和苦楚,通通宣泄出来。
起初刘阿姨还担心,她突然这么扑过去,会吓到沈怀洲,谁知他只是惊愣了良久,随后居然认认真真的哄劝起来,口吻虽笨拙,但却温柔。
两行清泪在她脸上挂着,一时之间,她分不清是喜悦的泪水还是难过的泪水了,为了能让他们父女说说体己话,她悄悄退出去,将病房门关上。
沈意浓不知依偎在沈怀洲怀里,说了多少断断续续的话。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她自己听了都发笑。
她说了好久好久,直到犯了困意,趴睡在床边,再无动静。
沈怀洲看着眼前的她,觉得特别熟悉,熟悉到有种强烈的感情要从胸膛破出,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有个虚幻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荡漾,牵引着他,四周却朦胧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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