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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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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2/3页)

不像当初那么强烈。

    艾米原来是个商人,生意做得还很大,有次被合作伙伴骗走一大笔钱之后,她就开着辆越野车,独自上路,一直往西走。在从四川进入藏区后,她的内心起了变化。从四川到西藏,在西藏转悠了一个多月后,她开着车走青藏线来到了格尔木。她是个任性的女人,快四十岁了还没有结婚,是个独身主义者,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她决定独自开车穿过可可西里无人区到达玉树,然后从玉树去西宁。越野车还没有驶出可可西里无人区,车就抛锚在旷野之中了,发动机出了问题。艾米无法修好,靠着车坐在地上,望着夕阳消失在旷野尽头,心里涌起了一股无边无际的苍凉。此时,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人,内心特别强大。黑夜降临之后,寒冷也降临了,旷野的风像刀子般刮过来,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脸。艾米躲进了车里。车子就像汪洋大海之中的一艘小船,在波峰浪谷中颠簸摇晃,仿佛很快就要被打翻,沉入深不见底的海中。艾米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天和旷野都一片漆黑,狂风肆虐,有许多“怪兽”嚎叫着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艾米感觉到很快就要被那些“怪兽”撕碎,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涌上心头,极少流泪的她眼睛火辣辣的疼痛,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在极度的恐惧和悲伤中,艾米挨过了两个多小时。风停了,“怪兽”的嚎叫也停止了。旷野和天空还是一片漆黑。艾米平静了些,此时,寒冷让她受不了,尽管穿上了羽绒服,她还是觉得彻骨的冷。如果不采取措施,这样下去,就是不被“怪兽”撕碎,也将被冻死。艾米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把那装着衣服的包提下了车,打开了车的油箱盖,抽出汽油,注入包里。然后,她来到路边的一个地窝子里,点燃了那个装满衣服的包,火开始熊熊燃烧,烤着火,她感觉到了温暖,暂时有了点安全感。可是,火烧了没多久就熄灭了。寒冷又压迫过来,她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命该如此,要我死在这里,那也是天意,我无力抵抗,只求上天刮来一阵风沙将我埋葬,不要让我暴尸荒野。”旷野还是那么寂静,就在她绝望地等死的时候,她看到旷野中出现了几道亮光。对,那是汽车车灯的光束。艾米又惊又喜,她拼命地朝车灯的方向挥手,大声喊叫着。车辆渐渐靠近,她看清楚了,那是三辆越野吉普车。车停在了她面前,从车上走下来几个背着枪的康巴汉子,为首的那个壮汉说:“喂,你是做啥的?”艾米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之后,那汉子说:“你先和我们去营地吧,你的车留在这里,天亮后,我们会把它拖回玉树修理的。”艾米搞不清楚他们是谁,在这荒凉之地,突然冒出来荷枪实弹的一伙人,也没有穿军队和警察的制服,难道是传说中的盗匪?艾米斗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汉子呵呵地笑了,笑声在荒野回荡。他笑完后,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是土匪?”艾米不置可否,没有回答他,只是用目光审视着他粗犷的满是胡须的四方脸。他又说:“放心吧,女人,我们是可可西里动物保护队的,我是队长江巴才让,他们都是我的队员。”艾米这才放心,上了他们的车。上车后,她才知道,是江巴才让发现了火光,觉得有问题,才带着队员开车过来的。他们以为是有偷猎者在宿营,没想到救了一个汉族女人的命。艾米从藏地回到上海后,就决定不做生意了,开始了她的慈善生涯,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这些,都是下午干完活后,艾米请朱阿牛喝咖啡时对他讲的。

    艾米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和她相比,他那次在香格里拉被打劫之事,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个将近五十岁的女人开朗大方,尽管黑点,要是她自己不说是看不出她的年龄的,她本人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得多。

    艾米啜了口咖啡,微笑地看着朱阿牛说:“阿牛,听张澜说,你也抑郁了?”

    朱阿牛点了点头,说:“是的。”

    那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已经凉了,他也没有喝一口。

    艾米说:“相信自己,会好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我在前几年,也差点崩溃,因为江巴才让的死。”

    朱阿牛的心提了起来:“他死了?”

    “是的,死了。”艾米叹了口气说,“一天早晨,他刚刚走出家门口,想要去上厕所,两声枪响后,他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我和他妻子听到枪声赶出去,他已经没命了。他妻子抱着他还在流血的头,泣不成声,我当时也傻了,这么壮实的汉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座山,不倒的山,他也是我心中的男神,他怎么可能会死。我一阵晕眩,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朱阿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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