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样的人设我不要!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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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渊言语之尖酸刻薄在整个松江府都颇有名声,很多人都称其肖曾祖钱福,这位在坊间传说中……不能把死人说活,但能将活人说死!
最后钱渊那句“黄兄”彻底撕破了脸,徐阶的祖父徐礼当年入赘黄家,直到其父徐黼做到八品县丞后才改回徐姓。
徐璠嘴巴不利索,但动手倒是挺利索的,不过钱渊也带了仆役,两伙人就在苏州大街上动起手来,徐家的一辆马车被推翻,而钱渊后脑勺中了一棍,昏迷三日才苏醒。
穿越而来的钱渊在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仰天长叹……自己前世算不上什么好人,也经常惹是生非,但从不肯言语伤人,这是怼人手段中性价比最低的!
自小苦读有才名,性情古怪执拗,而且还嘴巴尖酸刻薄……这个人设钱渊真心不想要啊!
而且钱渊知道是现在嘉靖三十一年后……本来还想去抱抱徐阶的大腿呢!
陆氏让侍女拿了个包裹出来,里面装着几件御寒棉衣和各式药物,又细细叮嘱“对了,你这次去杭州带上外院的马管事,他之前一直服侍你二叔,如果在杭州碰到麻烦,顺流而下就能到徽州府寻你叔父。”
钱渊深深拜谢后和马管事商量好之后出了府,这时候天上已经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雪,顶风冒雪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门房里有人粗着嗓子在吆喝,“少爷,这位是顾先生。”
这位是顾定芳的长子顾从礼,顾定芳是松江上海人,精于医术,受嘉靖皇帝宠信,被召为圣济殿御医。
钱渊对顾从礼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以前在上海自然博物馆见过……
一番诊断之后,顾从礼留下药方匆匆离去,钱渊叫人去抓药,让妹妹负责煎药,家里原本有两房杂役,但大都跟着父兄丧生,只留下两个婆子和一个伺候自己的书童李四。
歪歪斜斜靠在床头的钱母一边喝药,一边不自觉的盯着家里仅存的男丁,之前自己和长媳连接病倒,是儿子扛起了重任,打点内外诸事,性子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是坏事,原本尖酸刻薄的嘴巴如今锁的死死的,不过也算不上好事,有时候一天下来都听不到几句话。
“明天出发。”钱渊看着妹妹服侍母亲喝完药,才缓缓说:“杭州的铺子要处置,据说那边还死了四个伙计,抚恤从厚,而且可能还有欠账,这次我会一并处置。”
母亲谭氏是江西人,远嫁到松江,性情柔弱,少有主见,只懂得含泪叹息,“这次是母亲拖累你了。”
虽然才十七岁,但两世为人的钱渊并没有少年人惯有的脾气,他沉默片刻后起身,“的确如此,但三年后秋闱,希望母亲不要再拖累我。”
谭氏先是心一提,随后全身一松,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自然听得懂这句话,儿子是在劝自己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