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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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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节 (第2/3页)

的慢性D药超越了当时的治疗条件,三年之后他终于撒手西归。为了继承其兄的政治抱负,他不得不将“李天问”的政治生命又延长了七年。

    这七年是盐渎经济高速发展的七年,李天政在公安是精英,在搞经济这方面也是强人中的强人,七年内,李天政也经历了副书记、市长到市委大佬的升迁。

    这也是7年前师父突然“死亡”的真相吧。周蓬蒿心中一凛:这几年,李天政的执政能力可谓是大放异彩。盐渎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明显,从一穷二白到成为了华夏的二线城市。不少高科技的项目纷纷落户盐渎,那些科技大佬们递增投入的资金甚至超越了苏省的省会城市,盐渎市也一度被列为华东最具潜力的经济城市之一,被誉为“黄海明珠”。李天政的名字里有个政字,他是个施政的高手,一手把盐渎市从苏省中下游的位置直接带到了GDP总值和人均GDP前三的水准,不仅仅是在苏省,华夏的高层提到他也是赞不绝口。

    这些无中生有的荣光,都是师父的功劳吧!要不是这个太阳照不到的地窖世界的存在,他的理想和抱负是不是都实现了?作为一城的父母官,他真心为了百姓好,谁又会在乎他是谁?纵然是假的又何妨?荷包里钞票的增长那是肉眼可见的。周蓬蒿心理活动频频,有些惋惜地看着李天政。

    李天政的眼神里只有释然,没有一丁点的哀求。

    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他是个凡事追求极致风度的人,即使陆正风的铁锤已经快砸到他地窖世界的家门口了。

    “真的是李书记?”祁寒梅苍白的俏脸好不容易有了几分血色,可突然又一下子从春天到了冬天,无限冰冷,这是她常有的一种状态。“我就说嘛!根据我们国安的资料:李天问已经中毒,病入膏肓,后来竟奇迹般地复原,原来是这么一个李代桃僵的骚操作。李书记,我想请问一下:五年前,盐渎市市长方正暴病而亡是不是您的杰作?”

    “你认为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么?” 李天政哈哈大笑,笑得声震四方,笑得人耳膜生疼:“孩子,政治永远是个你看不懂说不清楚的东西,依附政治的生命看上去光鲜靓丽实际上无比地脆弱,站错队、会错眼神、动作不到位甚至在一个不应该的场合放了个屁都有可能影响到你的政治生命,甚至生命!所以,在苏省的政坛,为了延长自己的政治生命,各种各样的招式都屡见不鲜,谩骂造谣诽谤伤害甚至雇凶暗杀投毒,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你问我方正是怎么死的,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答复你的一点是:他死有余辜。”

    李天政笑笑又道:“你们国安不是空降了一个常务副市长过来么?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她应该是方正的女儿,是来报仇的?让她尽管来!我李天政主政盐渎,一心为民一生为公,可以说是说俯仰无愧。这处处针对我的小妮子我对她的评价永远就是一句话:和周蓬蒿一般,是个小孩儿。退一万步,我在施政上若有把柄,你们国安又怎会善罢甘休,谁不知道华夏首席纪委书记就是你们国安局长提拔上去的。你们空投常务副市长过来监督我,鞭笞我,其实我是可以接受的...我喜欢这种在压力下的前行,蓬蒿,你师父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俯仰无愧、威风凛凛的!”

    周蓬蒿陷入了沉思。

    李天政的这些话他自然是信的,在他的印象中,李天政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可是师傅,你在地表世界呼风唤雨,为什么又搞这个地窖世界啊?

    祁寒梅也有同感,她凝目看着李天政,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李书记,你是人格分裂么?表面上你在建设盐渎这个城市,背地里却建立了一个完全反其道而驰的地窖世界。创造规则,颠覆传统,你虽然对盐渎有贡献,但是你的贡献折抵不了你对这个世界的伤害。”她的手中举起了一个玻璃试管,压实声音道:“这个是什么,你应该比我了解吧。别说方郁是公报私仇,你们地窖世界的所作所为是反人类违背人道的,被双安通缉,人人得而诛之。李书记,周蓬蒿不解我的愤怒,那是因为我是你一手提拔的,你对我有恩,我对你这些私下的做法是无法理解。”

    “公私分明很好,这没有问题。你是怎么取到H9病毒样本的?”李天政眉头一皱,突然猛地一拉赵云敏向后方退避。几乎同时,005是动作很迅疾地扑向了她。

    “是你...小云,连你也要背叛我?”李天政瞬间有些老态龙钟,这话问得有些苍凉。

    “教主,实在对不起,我是为您的风度和才华所深深折服,但我没有忘记我本来的使命,我是华夏国安局的特工,编号也是005。”

    这个温和的女声,虽然带着面具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周蓬蒿感觉异常熟悉...却一时没想到她到底是谁。

    “轰轰轰”,宛如地震一般,外面连续不觉的敲击锻打,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地窖世界采用了最为硬朗的复合钛钢结构,但是数十台重型挖掘机的连番作业,还是打开了一段的缺口,随着后来苏省特警爆破小组的到来,地窖世界的井盖算是被彻底掀开了…

    “哗啦”的塌陷之声,然后是钢板自上而下架桥的清脆之声。一辆辆装甲车和微型坦克从远方缓缓而至,形成了对地窖世界的包围之态。李天政眼神里一片荒芜,那是一种凄凉至极的表情,让人不忍再看。

    原则和本心的较量在持续着,反复地,猛烈地,撞击着周蓬蒿的心脏。“人不冲动枉为人。”这一刻的他猛然摇摇头,下定了放师父全身而退的决心。

    他淡定地看了李天政一眼,他那时候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赵云敏的身上,师父,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

    “1号1号,我是3号,向您汇报,我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周蓬蒿的眼神里很是炙热,刚刚那个熟悉的女音他并没有判断出来是谁,但是这一个声音他是不会忘记的!嗯,猥琐,非常之猥琐!哪怕从对讲机的喇叭里发出,有了一点变声的效果,但是它还是有很好的辨识度:他的好基友湖跺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陆正风。

    随着装甲车、坦克的到来,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双安倾斜,他本不用这么高调,周蓬蒿听得出他声音的颤抖:是一种即将获得全面胜利的激动,而他如此张扬一方面是为了摧毁李天政和藏钟他们最后的信心,另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这边打气。

    恩威并济的小六子永远是那么面面俱到,他是湖跺公安的福将。

    周蓬蒿转过身来看往藏钟道:“老藏,你的克星来了,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藏钟不置可否地笑笑。什么狗屁克星,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才他么的不信命!我当政委这么多年,你当我就一点后手没有么?

    他笑得很阴,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惊云都已经走了,你还有后手?不会是血魔解体大法吧?那可是很伤元气的哦。”周蓬蒿的话让藏钟气得脸色发青,偏偏又说不出反驳之言,他索性鼻孔朝天,摆了一个很没有档次的造型。

    藏钟虽然阴险,但是和周蓬蒿比无耻显然是找错了对象。他当下也是冷哼一声,学了他的造型仰面望天,仅仅说了一句话之后藏钟立马站稳了马步,目光平视,充满虔诚。

    “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到底天鹅屎会掉哪个蛤蟆的嘴里。”这话一出,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天政都忍不住笑了。

    周蓬蒿继续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3号,3号,我是朱学文,保持队形,不要冒进。”

    祁寒梅呸了一声,暗骂这老朱也不是啥合格的演员,前面喊3号,后面该说我是1号才对嘛。保持队形?你当是在进行健美操表演么?不要冒进,你使这么大劲干嘛,连重型挖掘机都用出来了。

    颜单不过是个小城镇,全国城市结构里最小的计量单位。建镇百年也赶不上一次如此重大的行动,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一次打击地窖世界的行动是全省直播,这才多了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和不知所谓的对白。

    周蓬蒿很鄙视地看了缓缓驶进来的装甲车一眼,高音喇叭还在继续说道:“各小队注意,老鼠们要是不顾后果顽抗到底,可以便宜行事,收到请回答!”

    “便宜行事?多便宜啊,几毛钱?”周蓬蒿很是不满地扫了身后一眼。

    “哗”的一个转身,给了那装甲车一个冷屁股。

    过不多久,打桩的声音尽消,两边的装甲车和坦克都到位了,所有人知道一场不对等的屠戮即将开始。

    “3号同志”陆正风意气风发地从装甲车上跳了下来,可能是坐太久脚有些麻了,落地的时候他猛抽了一下嘴,估计是脚崴了一下,周蓬蒿暗自觉得好笑。到了这样收官的时刻,不管是谁,也许自己到达了这个时刻,该装的B还是要装的。这体制内的公务人员有自己的一套伦理和准则,少许的自我标榜那是无可厚非。他想起了老公安们抓到悍匪张君报告上级的场景:“报告首长,张君已被我踩在脚下。”或许有表演的成分,但是周蓬蒿还是宁愿相信那一刻的老文成就感和自豪感爆棚,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种情绪化的动作和表态在更大程度上应该得到认同和赞赏,而不是鄙视和怀疑。这个平白的世界,需要缔造英雄。

    “明白,3号明白。”陆正风很是配合,扒着装甲车的外置喇叭回了一句,这一句便宜行事应该不是固有的台词,是“演员”临时发挥的,小六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是很有风范地配合了一下。

    领导情绪激动肯定有激动的理由,估计这一刻,省市甚至中央的不少领导在湖跺公安局的指挥中心看现场直播呢!他也应景地来了一句:“请领导放心,我们5分钟拿下。”

    “噗通”一声,周蓬蒿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了地上。这牛吹的,牵扯出的风太大,老子都差点闪了腰。周蓬蒿不怀好意地对威风八面的小六子说道:“师兄当心,有地雷。”

    “地雷?”

    陆正风一惊,脚步也迟缓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随即甩开大步走近了祁寒梅。并且很豪迈地一笑压低声音道:“要是祁局长说的,我还相信!但是你小子...嘿嘿,从来就没几句真话,关键时候,想灭老子威风,没门!”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一阵带着咸湿味道的红烟飞过,就近的一辆装甲车也被震的飞了起来,大家都惯性地卧倒在地。

    陆正风和祁寒梅顿时面面相觑,“他么,见鬼,真有地雷?”转而把目光看向周蓬蒿,异口同声地道:“你丫怎么知道有地雷的?”

    此刻,周蓬蒿的表情也一整个的傻帽...心道我说老子这嘴是开过光的,你信不?

    藏钟则有些惋惜地呵呵一笑:“我算是服了,小六子,运气好到你这种程度,真是够可以的啊,当初党委会表决谁当副局长的时候,市长方郁正好打电话给老朱问你的报功材料怎么还没有送到市府。就是他么的巧了,这个电话之后,你一下子从排名靠后的位置跃居到了第一位。而这次我精心布置的地雷阵就是为了你们的坚船利炮准备的,是逆天的布局,偏偏被这周蓬蒿胡说给中了,哎,那是我和青书亲手埋的,连002和惊云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小蒿子他就是蒙的,他知道个屁...不过,这是标准的中大奖,还是500万美金的头奖...还救了你小子一命。”他面色灰暗摇头道:“我们地窖世界真是到了强弩之末啊,这到了最后的时候,连他么的喝凉水都塞牙...现实世界这两任职中,我要是有你这种运气,也许早就扶正了!”

    周蓬蒿则异常愤怒地看这藏钟。“你刚才叫我什么?小耗子?”

    “蓬蒿,可不就是小耗子?仅仅是声调的不同罢了。”

    周蓬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老政委,你闭肛吧!”

    藏钟突然欺近数步,直接威胁到了陆正风,他可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弱,此刻被人大军压上,也没有选择继续坐以待毙。

    此刻,在陆正风身后迅速跟进的特警们则被地雷阵搞了个手忙脚乱,一时间伤亡惨重,无法支援场中之人。

    藏钟的身手虽然缓慢,但是有过九段跆拳道经历的他,使出的招式还是有板有眼,一点不乱,他老人家也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主,他突然对倒在一边的“藏青书”笑笑:“孩子,起来,该干活了。”

    这娇小的身影闻声也慢慢站立了起来,他不是藏青书,他是…他是…她是王研。

    天,被藏钟拍醒的王研眼冒红光,那种野兽似的红光,她的指甲也变得异常锋利,甚至还冒着点点微烟,藏钟一阵组合拳脚打退了陆正风,然后侧过身来,对周蓬蒿微微一笑:“小耗子,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还算不错吧?”

    这边藏钟剩余的死忠死死地缠着周蓬蒿,虽然周蓬蒿的实力远胜过对手,但是也没有片刻间就拿下全部对手的可能。

    “检查装备,对准目标!”陆正风被王研从身后袭击,脸上也有了个偌大的伤口,此刻还在飙血,他忙不迭地后退,站定身形之后再没有废话,向后座的两句突击队员下命令道。他看出了王研的异相,应该是中毒了,是无药可解的H9?想起了朱学文的那句便宜行事,陆正风果断地让突击队员瞄准了王研。

    “小六子,你有病吧...不行...不准开枪。”周蓬蒿一脚踹飞藏钟的手下,挡在了装甲车冷森的炮口前,“谁伤害她一根头发丝,都得下地狱,老子才不管什么队友对手。”

    也许是意识到了有直播,李天政戴上口罩,露出了一个很是欣赏的神色,那一整个紧蹙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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