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汗归天 (第2/3页)
他们了!阿敏啊,你跟我这么多年,就像我亲生的儿子一样。我看,你就替我……” 汗王说着说着,又昏迷过去。
阿敏立刻明白了。他招呼着部下,拿来了纸笔。
“我……我先立……诏书!”汗王慢慢苏醒过来,喘息着说:“我死之后,传位于十四王子多尔衮。”
阿敏听了,拿起笔来;口里复诵着一一记下。 汗王又说道:“让……让大贝勒代善辅政。”
汗王寝宫里。
大妃正听那个侍卫讲汤河的情况。
“看到大汗的时候,他刚刚泡完了汤澡。他的精神看上去非常好。”
“哦,这就好。”大妃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了一下。
“当时,我说大妃派人来向你问安。他说:‘她怎么不来呢?’我说,大妃从未接到过要她来汤河的命令。”
“大汗怎么说?”大妃顿时睁大了眼睛。
“大汗生气了。他气得骂了二贝勒……”
“二贝勒怎么说?”
“二贝勒……”侍卫害怕了。
“说,孩子,有本福晋为你做主,你怕什么?”
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二贝勒说,反正我把人派走了。他们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啊!”大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那……大汗后说了什么?”
“大汗说,他要马上回沈阳。”
“哼,你这个皇太极,胆敢扣压大汗指令,封锁汤河消息。”大妃痛恨地自言自语道:“哼,这一次,大汗要亲自回宫与你对质了。我看你怎么逃过这一劫?”
太子河,龙船上。
阿敏把汗王说的话复诵着记完了,把写好的诏书送到汗王面前。
汗王认真地看了一眼道:小声说道:“好了。”
阿敏听后,从汗王枕边拿过王玺,诏书上盖上玺印。然后,把站船仓口的侍卫喊进了船仓,对他使了个眼色说:“看,这是大汗的诏书。”
侍卫点了点头。阿敏便将诏书折迭好,放了汗王的枕下。
侍卫走了出去。
“阿敏啊!”弥留之际的汗王像是有事儿放心不下。他困难地翻了翻身子,一支手颤抖着往腰间掏了掏;然后努努嘴,将阿敏呼于榻前,嘱道:“尔等掌兵马、领帅印,全靠‘御前驸马’举荐。此人独具慧眼,善识英才。我去之后,恐怕代善和大妃要加害于他。你将我腰金牌交与他;可使他免遭不测。”
说完,眼睛看了看腰间的金牌,竟尔长逝。
“大汗啊!”阿敏和侍卫失声痛哭起来。
画外音:公元1626年,大金国汗王努尔哈赤沈阳东四十里的叆鸡堡处,因患痈疽,与世长辞,终年68岁。
驸马园里。
静静的池塘里,叶茂荷红。翠绿的岸边,垂柳依依。
树下,莺儿正指导着孩子轻轻地抚琴。
附近的亭子上,驸马拿了一本书读。读着读着,他似乎有些倦了,眯了眼睛便歪倒亭子的立柱。
“哦,驸马要睡了?”水莺儿看到驸马的样子,立刻走了过来。
此时,刚刚闭目的驸马却突然站起来。他惊恐地朝着正西方向作了个长揖,随后卟通一声跪倒地。
“驸马、驸马……你怎么啦!”水莺儿忙不迭地小跑过来。
家丁看到这幅情景,也立刻喊了家里人的仆人们跑了过来。
“大汗归天了!”驸马神色凄凄地跪那儿,哀痛地告诉他们。
大贝勒府。
代善坐椅子上,正听那个侍卫讲汤河之行的情况。
大妃站一边,气呼呼地瞪着代善。
“大贝勒,情况就是这样。”侍卫讲完,低下了头。
“你讲得都是实话?”
“千真万确。”
“大贝勒啊,这是我府上的人,他怎么会撒谎呢?”大妃拍着巴掌恨恨地说。
“那……你退下去。”代善想了想,摆了摆手。
“大贝勒,这回你看到了,他们早已做了鬼儿啦!”大妃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次,大汗要是回宫,你一定要据实而告,把他们的花花肠子全都掏出来。让我们的大汗看看,谁是他亲近的人;谁背后愚弄了他;他的汗位到底该由哪个皇子来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代善自言自语道。
“你还问为什么?”大妃点拨着他说:“这是因为大汗想传位给多尔衮,他们要封锁真情,准备篡诏另立啊!”
“难道他们就不怕父王回来追问?”
“他们……他们还以为大汗回不来了哪!”
“那……我立刻去找范程,准备起诉讼状。等大汗回来,惩治他个欺君之罪!”
“等大汗回来……”大妃思了一下,“不成不成,那时候就晚了。”
“那我们现就去汤河?”
“对。马上走。”大妃急不可待上前拉了一把代善,“现就走!”
“报!”一声凄厉的声音突然门外响起了,“大汗驾崩了!”
“啊!”大贝勒顿时显得惊惶失措,软软地靠了椅子上。
大妃则“啊呀”一声大喊,昏倒地上。
河岸上。
代善带着大妃和众兄弟们,跪泣于河岸上,迎接着汗王的遗体。
侍卫们从船上抬下汗王的遗体。只见汗王两眼圆睁,似有死不瞑目的遗憾。
大妃乌拉氏看到这儿,一下子冲上前去,将汗王双眼合上。然后悲痛欲绝地呼号起来。
皇太极看到大妃这样做,非常反感皱起了眉头。他立刻站起来,大声喊道:“各位兄弟和贝勒们:父王仙逝,我们都痛心无比。可是,为了大金事业,我们要节哀顺变,妥善处理父王交办的后事。大贝勒兄弟居长。我提议,由大哥主持丧期事宜。大哥请!”
代善听到这儿,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说:“八弟讲得有理。一会儿,请宫人将父王龙体移入梓棺。我们附近稍事休息,商定丧仪有关事宜。下午,护送父王梓棺回宫!”
“小弟遵从大哥安排。”皇太极立刻冲代善低下头,表示尊重和服从。
“听从大贝勒安排!”众人一齐响应了。
营帐内。
皇太极阅读了阿敏递上的遗诏,紧张得浑身抖:“父王为何如此偏心?”
“八弟,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敏打量着皇太极的表情,悄悄地问他。
“事已如此,难以补救了!”皇太极深深叹了一口气。
“八弟,看!”阿敏说着,又掏出另一份诏书。
皇太极慌忙接过来,展开一看,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好,好。这样才好!”
“请问八弟,两份诏书,你要我宣读哪一份?”阿敏神色庄重地问道。
“这……假……万一……”
“八弟,大汗病危期间,有人向我进了一言。”
“请讲!”
阿敏想了想,镇定地说道:“他说:‘谁能接替汗位,要看他的胆略、才智,还要看他的运气。不是现谁说句话就能定得了的!’我想,为了大金国的稳定,为了避免兄弟相残。你应该当仁不让!”
“嗯……”皇太极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担心地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大汗的身侍卫昂赛克,再无第二人知晓。”
“此人可靠?”
“自己人!”
“好!小弟拜托了!”
皇太极说完,拿过第一份诏书,扯个粉碎。
“这不行!”大妃乌拉氏对着代善嚷了起来,“既然有诏书,就该立刻宣读。为什么还要等到下午?”
“大妃莫急。”代善解释道:“父王尸骨未寒,我们还是先处理丧事为好。”
“你呀你,看不出眼下的局势吗?”大妃气愤地说:“那个皇太极串联了几个人上窜下跳,煽风点火。万一要是出现意外……”
“意外?”代善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样意外?难道他们还要搞政变不成?”
“别忘了,那诏书就阿敏手里。”大妃提醒他说:“既然皇太极让你主持丧期事务,他为什么不把遗诏先交给你看?”
“这,我去找他。”代善一下子明白过来,随即吩咐部下:“请二贝勒!”
可就这时,帐外突然有人喊:“二贝勒、三贝勒、四贝勒求见!”
“呃,他们来了?”代善吃了一惊。
“完了!”大妃一声长叹,随后指了指代善的脑袋,绝望地喊道:“大贝勒,可惜奴婢对你的一片痴心了!”
说完,大妃哭着转入了后帐。
“大哥,刚才弟兄们商议了一下,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宣读父王的诏书。”皇太极冲代善拱了拱手,那神情表面上看似尊重,实际上却显露出一分逼迫。
“这么着急?”代善犹豫了一下。
“大哥,父王驾鹤西游了,国内却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大哥以大局为重,早日明确汗王的人选。”莽古尔泰也极力劝告。
“阿敏。”代善看了看阿敏,接着问道:“父王遗诏就你手。其可提及汗位继承问题。”
“回大贝勒。”阿敏一拱手,“大汗临终惦记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
莽古尔泰接着又催:“大哥,这事儿不能再等了。”
代善看到眼前的情景,心像是有些猜疑,但又显得不好明说。只得说道:“父王既有遗诏,当众宣读就是了。来,传众人前来听宣遗诏!”
帐,集聚了众贝勒和妃子。
阿敏走向前台,大声宣读:“大汗遗诏:传位于八王子皇太极。大妃乌拉纳喇氏陪同大汗生殉!”
“什么?”大妃听到这儿,脸色立时像是被响雷轰晕了。接着,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人曾经对她出的遥远的诅咒:“只要你守住本分,送大汗终年;自可以享受人尊,平安一生。如果你执迷不悟,一意妄为,小心遭受刀光之灾!”
大妃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倒了下去。
“不对,这遗诏是假的!”帐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阿敏刚刚读完遗诏,殿内不由地一片骚动。接着,便有人大喊:“这遗诏是假的!”
众人惊慌地遁着喊声看去,喊叫的竟是皇子德格类。
“白纸黑字,你凭什么说是假的?”皇太极恼怒地问他。
“哼,既是诏书,必有人证。”这时,另一个人不服气地走上前来,开口说:“阿敏,你既说这遗诏是真。时间、地点、执笔人,这些……谁能做证?”
众人再看,问的是大妃的儿子多尔衮。
“多尔衮,大汗因为病危,让我执笔代写。如果不信,请去问大汗的身侍卫昂赛克。”
“如此重大事项,只有一人为证。如何让人相信?”多尔衮不服气地说。
“就是嘛!” 德格类接着大声分辨道:“往日,父王从未提到过皇太极立储之事。现,这诏书竟然这样写,怎么能让人接受!” 多尔衮听了德格类的话,是慷慨陈词:“这诏书有诈,恕本人不能接受!” “大胆!”阿敏听了这儿,不禁大怒,“本贝勒受大汗重托,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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