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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立儲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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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立儲风波 (第2/3页)

  “哼,一个袁崇焕,有什么了不起的?”代善仍然不肯善罢甘休似地嘟囔道:“有人能打下囊奴克,我也能拿下宁远城。”

    “什么?”汗王的脸色马上变了,“你今天跟我来说三道四,原来是你嫉妒……”

    “不,我不是嫉妒。”

    “哼,代善,我告诉你:这次西征,已经毁了我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了,你还想……”说到这儿,汗王像是心疼地支撑不住了。他咬了咬牙,一下子倒了炕上。

    “父王息怒,父王息怒啊……”多尔衮一下子扑了上去。

    “大汗啊,你怎么说火就火呀?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痈疽病吗?”大妃看到事情弄成这样,急得哭了起来。

    夜晚,四贝勒府的餐厅里,玉儿正与姑姑博尔济吉特氏一起吃饭。

    这时,皇太极含了长长的烟袋杆,神色不定地走了进来。

    “姑父。”玉儿站立起来。

    “吃吃。”皇太极冲玉儿摆了摆手,“没有事儿。”

    玉儿坐下了。

    皇太极走到博尔济吉特氏面前,说:“父王要去汤河温泉疗养了。”

    “是吗?这么说,他的痈疽病加重了?”博尔济吉特氏停下手的筷子,问道。

    “是的。”皇太极说。

    “可是,为什么不宫里静养?非要去那荒郊野外的。”博尔济吉特氏诧异的问。

    “哈,这是大妃乌拉氏的主意。”皇太极解释说。

    “那地方有神医?”博尔济吉特氏问。

    “不是。”皇太极坐下来说:“据说,那儿有个狗儿汤。”

    “狗儿汤?”博尔济吉特氏不明白。

    “呵呵,是这样……”皇太极说:“那儿有条河叫汤河,据说河水能治病。有一条狗儿,浑身长了癞;它从汤河里趟过,身上的癞就没有了。”

    “瞎胡闹,大汗是人,又不是狗;大妃怎么出这主意?”旁听的玉儿觉得皇太极说的话可笑,就插了一句嘴。

    “玉儿,别乱插嘴。”博尔济吉特氏警告她。

    “呵呵,玉儿说得对。”皇太极看了看玉儿,赞赏地说:“听范程讲,这痈疽病本来就怕热;要是洗了温泉,岂不是越洗越重。”

    “那,他应该劝阻汗王啊!”博尔济吉特氏说。

    “范程那种人你还不知道?”皇太极白了博尔济吉特氏一眼,说“他才不会去多那个嘴呢。”

    “那,你这当儿子的,也不去劝劝?”博尔济吉特氏责怪了皇太极一句。

    “这你怪不得我了。”皇太极看着博尔济吉特氏说:“现,除了大妃,父王是谁的话也听不进了。”

    “这个大妃,不是被废掉了吗?让她回宫也就算可以了。现竟还得了宠?”

    “就怨德格类那小子。”皇太极气愤地说:“他父王面前说了泰恩察的坏话,弄得父王疑神疑鬼的;就把她重召回来了。”

    “那,一定是她陪同父王去了?”

    “不是不是。”皇太极连忙否认说。

    “那,父王带了谁啊?”

    “阿敏。”

    “阿敏?”博尔济吉特氏皱起了眉头,“父王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儿子,一个也不带。却带了侄儿去?”

    “喂,玉儿。”皇太极没有理会博尔济吉特的话,却转身面向玉儿。

    “姑父。”听到皇太极喊她,玉儿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皇太极按下她的肩膀,问:“你这次到驸马园,看到驸马还好吗?”

    “身体倒是挺好的。可是,显得有些老了……”玉儿怯生生的说。

    “哈……”皇太极笑了笑,磕了磕烟袋锅说:“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能不老吗?嗯,他可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玉儿瞅着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掩饰地说:“他没说什么呀。”

    “那,你们就是园子吃饭、游玩?”皇太极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你想他们还能干什么?”博尔济吉特氏一边给皇太极装着烟,一边解释说:“驸马眼里,玉儿就是个孩子。”

    “驸马只告诉我一件事。”玉儿觉得瞒不过皇太极,便说:“他要我好好读一读《资治通鉴故事》,看一看宫廷政变的内容。”

    “为什么要让你读这些?”皇太极立刻问道。

    “他说,这些内容很有意思。”玉儿接着开始了撒谎,“他说,我们这些当格格的,应该了解一些历史故事。”

    “哈……”皇太极随即大笑起来,“这个驸马,有意思,有意思……喂,福晋啊,你应当设法见驸马一面。”

    “我?”博尔济吉特氏觉得奇怪。

    “是啊。”皇太极说到这儿,神色显得沉重起来,“我看父王此行是凶多吉少,宫里的人都把弦儿绷紧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靠驸马为我们出主意了。”

    玉儿听到这儿,悄悄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就去。”博尔济吉特氏觉得事关重大,急于要早点走。

    “不忙不忙。这几天……我想你是不会见到他的。”皇太极摇着头,颇为自信地说道。

    “他不家?”博尔济吉特氏问道。

    “我估计,父王到了汤河,一定会单独召见他。”

    汤河温泉地。

    滚滚的汤河,穿过了秀丽的山水,流向远方。

    河边,盖了几栋别致的房子。

    房子上,写了几个大字:汤河温泉。

    温泉浴池里。

    赤膊的汗王闭了眼睛泡水里。

    阿敏蹲一旁,轻轻地为他擦着背。

    “大汗,你觉得这两天好些了吗?”阿敏关切地问着汗王。

    汗王像是没有听到阿敏的问话,却睁开眼睛答非所问地说:“阿敏,‘御前驸马’来了吗?”

    “来了来了,刚刚下马。”阿敏急忙回答。

    “那,我去见他。”汗王说着,就要起来。

    “不着急,这水疗的时辰还没有到呢。”阿敏提醒汗王。

    “不管了。快走!”

    病榻上,阿敏扶汗王躺下。

    “让他来。”

    “好好,我这就传。”阿敏为汗王盖了一层薄被,随后大喊一声:“大汗召见‘御前驸马’!”

    “小婿参见大汗。”驸马一溜小跑,急促地来到病榻前跪倒参拜。

    “驸马,前来叙话。”病榻上的汗王艰难地向他招了招手。

    “谢大汗。”驸马说完,轻轻来到病榻前。

    “坐下坐下。”汗王看见驸马,显得有些兴奋,热情地邀他坐床上。

    “谢大汗。”驸马说着,悄悄将身体搭病榻边沿上。

    “驸马呀,你看本王这场大病……”汗王说到这儿,突然咳嗽起来。

    阿敏赶紧上前,轻轻抚起了汗王的胸部。

    “大汗洪福齐天,此病不足为虑。只要安心静养,一定会平安无事。”驸马安慰他说。

    “唉,什么洪福齐天;这生死由命的道理,本王还是懂的。”汗王微微地喘息着,声音显得越来越小。

    “请大汗暂先休息,小婿一会儿再来。”驸马看到汗王病,欲要告辞。

    “慢。”汗王制止了他,接下来慢慢地说:“驸马啊,我们君臣一场,是天结的缘份啊!今天,我的病情好坏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告诉我。”

    “大汗请明示。”

    “驸马呀。”汗王诚恳地拉了驸马的手,亲切地说:“记得从我登基那天起,就开始征求你对‘立储’人选的意见。可是,我们俩总是想不到一块儿去啊!”

    “小婿有罪,敢违大汗旨意。”驸马听到这儿,急忙跪倒地。

    “唉,你据理直言,何罪之有?”汗王晃了晃脑袋,说:“你推荐那个皇太极,我也曾经看好了他。可是……我们家里,出了些事儿,你还不知道啊。”

    “‘立储’大事全靠大汗指定,小婿之言不足为听。”

    “起来起来,起来呀!”汗王看到跪地上的驸马,忙指示阿敏扶他起来。

    驸马被扶起来,重坐床边。

    “驸马,你曾经对我说过,今后谁要入主原,谁可继我大汗之业。今天本王问你,我这十几个皇子,哪一个可率大军入主原?”

    “这……”驸马欲言又止。

    “呃,呵呵……”汗王像是明白了什么,告诉阿敏:“为我取些水来。”

    阿敏退了出去。

    “驸马,你可以讲了。”汗王看着他,充满了期待。

    “这……”驸马想了想,还是难以启齿。

    “驸马,本王对你如此信任,你不会让我失望?”汗王叹息了一声。

    “大汗……”驸马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脱口而出:“这些皇子,将来率大军入主原者,只有一个人……”

    “谁?”

    “您的第十四子,多尔衮。”

    “好,说下去。”听到驸马如此说,汗王显得特别高兴。

    “多尔衮自小跟小婿学习汉。我看他不仅聪颖异常,且处事灵活,能审时势,把握大局,将来率大军挺进原的,必他无疑!”

    “好哇好哇!”汗王听到这儿,竟然惊奇地坐了起来。他紧紧地握住驸马的手,激动地说:“这一次,咱们爷儿俩想到一块去了!”

    后花园里。

    代善正与大妃商量着事情。

    “听说,他把‘御前驸马’召去了。”大妃悄悄地告诉代善。

    “父王召见他?”代善想了想,“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要他算命呀?”大妃猜测说:“都说那‘御前驸马’是个‘活神仙’,掐算得可准呢。大汗准是让他测吉凶去了。”

    “不会。”代善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父王的生辰八字就他的手里保存着。有了吉凶,他会主动告诉父王的。”

    “那,你看……”大妃顿时没有了主意。

    “大妃,父王找他去,一定是有大事相商。”

    “是‘立储’的事儿?”

    “对!”代善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事情。他立刻告诉大妃说:“咱们赶紧去找范程。”

    “这个范程,他要拒绝咱们哪?”

    “哼,他敢拒绝?”代善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就先废了他!”

    范程家。

    一间敞亮的大屋子里,摆了一个大大的病床。病床上的范程,显得有气无力。

    “军师,大贝勒求见。”仆人进来通报说。

    “有请大贝勒。”

    “不用请,我自己来了!”说话间,代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子里。

    “大贝勒,程……有病,不……不能恭迎,请原谅啊!”范程指了指自己头上盖的湿毛巾,艰难地说道。

    “军师,今天我是无事三宝殿啊。”代善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向你问计来了。”

    “有什么吩咐……管……说……就是了。何劳……大贝勒亲临……寒舍呀?”范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声音却是上句不接下句,嗓子里呼噜呼噜像是拉风匣子。

    此时,代善不由地露出些厌恶的神情。只好匆匆忙忙地说道:“近日父王去了汤河。本来是要去疗养疾病的。可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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