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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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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是要问你,受伤了没有?别用手去捡,当心割伤。

    郡……郡主……可想而知,那丫环定是一脸受宠若惊的傻样。

    一日复一日,原本双月阁是王府内的下人最避之惟恐不及的地方,可如今,人人却渴望留在双月阁当差、抢著去伺候这位变得平易近人的娇美郡主。

    对于这出乎意料的转变,身为至亲的朱玄隶,自是感到欣慰,再加上潋彤极力要他别去追究,见她如此维护那个挟持了她的人,他想,宝贝妹子应是没吃什么苦。

    也许,这当中犹有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但是他并不急,反正总有一天会让他给查出来,只要知道这个带走潋彤的人并无恶意就行了,要不,朱玄隶哪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清风柔柔地吹,潋彤坐在楼阁上的平台,半倚著花雕木栏,早春的薰风,将一身纱衣罗裙吹得飘飘玦玦,迎风飞舞的发丝,令她平添几分幽柔的美感。

    掌中把玩着碧光幽幽的琼玉,她遥念著远处的情人。

    她好想他,不知此时,他是否也正念着她呢?

    犹记分别的那一晚,他凭着一身绝妙轻功,不惊扰任何人地将她送回双月阁中,临走前告诉她,为了她的名节,他会极力求得义父的谅解,然后上门来提亲,让他们能名正言顺地相依相守,终身不离。

    正因如此,她什么都不敢说,只等著他捎来喜讯,然后她会牵著他的手,坚定地告诉父母及兄长,她要嫁他,与他一生相随!

    潋彤唇畔漾起了柔柔的笑,她告诉自己,她会等的,只要想着他、念着他,再久她都能等,再多的困难及考验,她都会与他一起克服。

    “潋彤。”一声轻柔中带著慈爱的嗓音传了过来,老王妃正拾级而上。

    娘——潋彤起身迎了上去,挽着老王妃进屋。今儿个怎么有空上我这儿呢?倒了杯水奉上,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怎么,女儿大了,连看都看不得了?

    我怎么敢呢?潋彤偎了过去,两手撒娇地环上母亲的颈子。

    你呀!都快嫁人了,还这么孩子性。老王妃摇了摇头,宠爱地笑了。

    “娘舍得我嫁人?”带点试探,潋彤小小声地问。

    母亲极为疼爱她,对她所投注的心力,甚至比对大哥还要多,从小到大,根本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顺心,几乎要将她宠上天去了,有时她都怀疑,哪天她要是嫁人,母亲会不会坚持陪嫁?

    也因此,她有些许忧心。从不舍得她尝一丁点儿苦楚的母亲,会同意她嫁给默默无闻的孟靳吗?

    不舍得又能怎样?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那……如果我要嫁的,既非达官,亦非贯族,只是一介平民呢?”

    听出她话中有话,老王妃望着她。怎么,我的小女儿芳心已有所属了?

    您回答我就是了嘛!潋彤又娇又羞,不依地扯了扯母亲的手。

    “好、好、好,我说,别摇散我这把老骨头了。”拍了拍女儿的手,正想说些什么时,老王妃的目光却被她手中碧绿的光芒给吸引住。这是什么?

    潋彤摊开手。没什么,只是一块玉佩,我想替这个人追查身世。反正她也打算告诉大哥,也就未加隐瞒。

    一望见玉佩的全貌,老王妃脸色不变,一把夺过它,颤抖的手几乎拿不稳。

    是它!真的是它!销声匿迹整整二十年的双龙玦。

    过度的激动,教老王妃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浮动的泪光扑簌簌地跌落。

    “王、王爷……玄隶……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只留下呆立原地的潋彤。

    娘为什么要这么震惊?又为什么一见玉玦,就急著喊爹与大哥?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毫无预警地,大哥俊美无俦的面貌跃入脑海。

    天!这张脸!就是这张脸,与孟靳是这般的神似……

    一个不好的想法让潋彤倒抽了口气,惊白了脸。

    难怪初见孟靳,她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他像极她看了十八年、日夜相对的大哥!

    她愈想愈心慌,一股恶寒,由脚底升起。

    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她与盂靳……怎么可能会是……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惨白著脸,潋彤静坐于房中。

    她知道父母定会前来询问有关玉佩的事,在这真相未明的时刻,她如坐针毡,备受煎熬的心,仿佛置于无边炼狱,寸寸剐疼,一方面等待著、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抗拒那一刻的到来,她怕——

    怕事实真如她所料,怕她无法承受那可怕的真相,伯自己会发狂崩溃!

    老天,求求您,千万不要!

    她闭上眼,将脸埋入屈起的双膝之中,再也无力往下想。

    潋彤!一向沉着的朱玄隶首先冲了进来,抓住她追问。你说清楚,这玉佩哪儿来的?

    随后,老王爷扶着神情脆弱无助的妻子一道步入房中。

    这重要吗?她抬眼间,想讨个答案。

    别管,回答我就是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弄个清楚。

    你不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抱着渺茫的希望,朱潋彤在心中强烈呐喊。不要!不要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朱潋彤,你别给我在这个时候任性!朱玄隶沉下了脸,厉声道。

    无妨的,玄隶,告诉她吧!老王爷叹息一声。

    朱玄隶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才将手中的一对王佩递出。

    这是……潋彤颤抖地接过,发现一双碧玉凑在一起,是一个密密嵌合的圆,就连精细的龙纹图腾,都搭配得天衣无缝,不同的是,其中一角刻的是靳字,而另一个……是“隶”字!

    她呼吸一窒,无比的剧寒包围身心,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你二哥。朱玄隶道。

    果然!

    潋彤的血液在那一刻停止流动,紧紧捉握的心——碎了!

    她哑了声,脑海一片空白。

    二哥……孟靳是她二哥?她打算挚爱一生的丈夫竟摇身一变,成了她二哥……开什么玩笑!

    她想?喊、想尖叫、想凄厉痛哭、想狂声大笑……却什么也做不出来,抽光了血液,她麻木得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无法思考……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还有个二哥?”潋彤哀凄地间。欲哭,却无泪。

    这事在家中是道禁忌,并非刻意隐瞒,而是不想惹娘伤心,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提及。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十岁,而玄靳,也就是你二哥,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而已。那一天,奶娘带著我们到市集去玩,谁知,一个不留神,却被人潮给冲散,玄靳就是这样失落的,后来,爹也曾倾尽全力去寻找,可就是音讯全无,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这双龙玦,是外邦进贡之物,那时,爹还是太子,又正逢玄靳出生,于是太皇爷爷就将这对双龙玦赐给了我们兄弟,并且请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分别在上头刻了这两个字,也就是说,玄靳打一出生,便挂在身上了,这是极重要的信物,我之所以不刻意示人,就是怕娘触景伤情……

    接下来,朱玄隶又说了什么,朱潋彤全都听不到了,她只觉耳际嗡嗡作响,乱成一团的脑子,再也容不下太多。

    一切,全是那么的吻合,太多的说词,全都指向同一个论点:孟靳是她二哥!他们居然逆伦相恋!

    晴空劈下的巨雷,打碎了一世的驾鸯梦……老天爷呀,您怎能这么残忍?既然不该相恋,又为何安排他们相知相许?既然安排他们相知相许,又为何不让他们相守相随?

    如今演变成这样,她哪儿来的勇气告诉父母,他们的儿子与女儿曾经多么的相爱,又该如何告诉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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