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诅咒链 (第3/3页)
岁。」
沈欢欢愣住了。
姜厌掀起唇角:“所以不用查啊。”
“向南枝就是张添的出轨对象,你说她为什么把诅咒传给何漱玉?”
无非爱恨情仇。
向南枝收到短信后,选择了张添的妻子,也就是何漱玉作为转移诅咒的对象。
诅咒成功转移后,张小粱便因何漱玉的失职在归家途中被醉汉攻击,右眼失明。
但张小粱也逃脱了死亡。
何漱玉身上的诅咒又传给了谁呢?
这个诅咒链难道无穷尽了么?
当然不是。
姜厌想着604那两面高矮悬殊的镜子,已经想清楚了整个事件的顺序。
沈欢欢仍然皱着眉:“我有些乱,向南枝为什么是张添的情妇?你中间好像跳了几个逻辑,我跟不上了。”
姜厌还是很有合作态度的,解释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并没表现出不耐烦。
“已知张小粱没死,何漱玉必然把她身上的诅咒转移出去了,你觉得她转移给了谁?”
沈欢欢下意识道:“肯定是最适合转移的对象。”
“比如?”
“比如她讨厌的人,或者好骗的人,甚至是她的朋友。张小粱生死攸关,何漱玉选择的时间不多。”
姜厌勾了下唇:“明明有一个最适合的人,你怎么没提?”
沈欢欢的表情有些茫然:“谁?”
姜厌问她:“何漱玉她有母亲吧。”
沈欢欢查过资料,下意识点头:“有,身体很健康。”
“既然如此,何漱玉救张小粱最便捷最迅速的方式是什么?”姜厌自顾自道:“难道不是把诅咒传给她的母亲,然后她自己去死吗?”
沈欢欢的瞳孔颤了颤。
姜厌淡淡道:“被诅咒的对象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死的是她们的孩子。所以何漱玉把诅咒传给自己的母亲,既不会伤害自己的母亲,也不会伤害别人家的孩子。”
“除了自己要死外,两全其美。”
【???】
【?好家伙,从没想过的方向】
【这似乎并不很难想,为什么我没想到…】
【我也,我下意识想把诅咒转移向外…】
…
【但何漱玉不是没死吗?姜厌这句话立不住脚啊。】
沈欢欢也想到了这点,她迟疑道:“如果是这样,何漱玉十月十七号那天为什么没有出事?”
姜厌摇头:“她出事了。”
“还记得604屋子那两面镜子吗?”
沈欢欢点头。
“604房衣柜里有何漱玉的衣裙,从长度来看,她的身材十分娇小,”姜厌认真道,“而那面摆在一米九高处的镜子,连我都要踮脚才能照清脸,更何况不到一米六的何漱玉。”
“一对恩爱夫妻,如果身高差距有三十多厘米,镜子又很小,你觉得镜子应该怎么摆?”
“摆在妻子身高合适的位置,”沈欢欢回道,“按照常理,女生的护肤程序比男生复杂得多,垫着脚的疲惫程度与站远点、稍稍弯腰的疲惫程度完全不能比。”
姜厌:“我说过,在张添心里他出轨与爱妻子并不冲突。”
“所以他镜子为什么这么摆?”
沈欢欢想了想,不确定道:“…因为何漱玉不用这面镜子?”
姜厌点头:“对,因为她用张小粱那面矮镜子就行,因为她站不直,因为她踩椅子都够不到高的那面镜子,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去踩椅子。”
“她残疾了。”
弹幕缓缓飘过一连串的“????”
【???】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跟不上了???】
姜厌给出一个假设:“如果你提前知道你马上会因为母亲的失职死亡,那你一定会认真防范所有可能性。如果足够聪明,甚至可以故意设计出一些缺口,既满足导致死亡的条件,又能提前做好准备。”
“我怀疑何漱玉做了准备,于是身体没有遭受致命危机,但诅咒机制努力让何漱玉接近死亡,这表现在她过于严重的精神疾病,具备高攻击性,经常自残,逐渐丧体的控制权,达到另一种模式的死亡。”
“如果我想的没错,”姜厌顿了顿,继续道,“直到一个周前,这个诅咒都在何漱玉母亲身上。”
沈欢欢逐渐想明白了。
“你跟我提过,一周前在何漱玉装疯报警的那个晚上,张添正在旁边殴打他的情妇。如果说那情妇就是向南枝,那她当时很可能正被张添逼迫再次接受那个诅咒,而左念晨的死法完全符合诅咒的内容——她是因为向南枝不在家,所以才拖着残废的半边身子,尝试自己放水洗澡的,算是因母亲的失职而死。”
“而且过电不像烫伤和捅伤,前者死得太快了,向南枝还没把诅咒转移出去,她的女儿就已经死了。”
姜厌点了点头。
沈欢欢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沈笑笑撅着嘴百无聊赖地在旁边听,看两人停止对话了,赶忙举手表示疑问:“那何漱玉干嘛要隐瞒自己残疾了呀?”
“而且这瞒得也太好了,筒楼那么多租户都不知道!”
“很简单的心理。”姜厌活动了下手腕,淡淡道。
“从何漱玉把诅咒传给自己的母亲,让自己代替张小粱受苦这件事来看,她是个公共意义上的好人。”
“一个拥有公德心甚至奉献型人格的好人。”
“她是准备让这个咒结束在自己身上,并向把咒转移给她的人传递一个信息。”
——「这个咒失效了,这个咒有缺陷,我的孩子谁都没害就活了下来。」
——「所以不要再用它害人了。」
一旦想通以上这些,疑点自然而然就落在何漱玉一家怎么就如此碰巧搬入筒楼了。
十月十六号,张小粱被玻璃片捅穿右眼。
十月十七号,何漱玉受伤,张小粱脱离危险。
十一月初,何漱玉有了第一次精神病面诊记录。
十二月底,何漱玉因疾病发作,砸坏了张添所在高中价值二百三十万的进口机器。
于是他们一家就此破产,背上八十万债务,搬入筒楼。
最先的疑点在于何漱玉的残疾程度。
如果何漱玉只是轻微致残,可以正常走路,那她就不会每次在王织花收租时都“恰巧”坐在床上,从来不起身,从来不迎客送客。
姜厌记得很清楚,王织花评价何漱玉此等“不礼貌行为”的时候,表情可谓深恶痛绝。
但假如何漱玉的残疾程度并不轻微,假如她一举一动都很可能会暴露她的残疾,而她又真切地想掩饰住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她为什么要外出呢?
去看病可以说是无奈之举,别人问起来,说是摔了一觉或者脚崴了都能说得过去。
但何漱玉为什么要去丈夫工作的地方探班呢?这有必要吗??
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所以何漱玉为什么宁愿找借口,宁愿顶着暴露自己残疾的风险也要去探这个班?
姜厌暂时只想到一个理由。
——那个机器是何漱玉短时间内能接触到的,唯一既能导致家里破产又不会让家庭彻底一蹶不振的东西,有张添的关系在,学校甚至不会强行要求他们尽快还债。
所以何漱玉要去把它砸了。
何漱玉要名正言顺入住筒楼。
何漱玉在探究诅咒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