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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宫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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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古宫魅影 (第2/3页)

康熙的表姐。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册封为贵妃,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晋为皇贵妃,二十二年生皇八女。康熙帝自钮祜禄氏皇后死后,十多年时间没再立皇后。张英猜度这也许是皇帝心烦之所在。

    “你边吃,边说说前朝的事情。”康熙象征性地吃了点糕饼之类道,“乾清宫真的有那么不洁,闹过鬼吗?”

    “是的,皇上。”张英觉得以前朝皇帝荒淫无度导致宫变的史迹,对这位婚姻不幸的万岁爷也许能起到鉴示作用,便娓娓道来。

    “这得从嘉靖帝朱厚熜说起,他做太子时便服灵丹**,史记‘性寝燥急,喜怒无常’;行房如狼似虎,久不罢休。登基后,皇帝每幸一女,都得登记造册,内史记日幸数十女,有的惨死在龙床上的,活着的,大多苟延残喘,久难康复。嘉靖二十一年,朱厚熜要求河北、安徽等地,选少女进宫就达1500人。”

    康熙眯缝着眼睛听着,也不插话。张英便照正史、野史笔记上说的如实道来:朱厚熜瞎折腾,乾清宫迷漫着一股恐怖气氛。后妃们被鼓捣得筋疲力尽,烦不胜烦,个个忍气吞声。皇后张氏不堪折磨,被打入冷宫。宫女们人人自危,时时担心厄运突然降到自己头上。结果,应了那句老话:报应!嘉靖二十一年十月初九深夜,朱厚熜折腾累了,沉入梦乡。值夜班的十多名宫女,都松了一口气:又多活了一天!杨金英趁这个难得的喘息,与几名平时处得不错的宫女聚到一起,自然而然地议论起“该死的皇上”了。杨金英说,照这么胡闹下去,咱们早晚都得死在他手上,反正也是个死,不如先把他弄死,咱们再死,也比死在他手上强!杨金英一挑头,顿时群情激愤,视死如归。大家都说,要干,就马上动手!

    她们找来一条绳子,悄悄靠近龙床,把绳索套在朱厚熜的脖子上。大家猛扑上去,有的按脑袋,有的按胳膊,有的按大腿。剩下的人,像拔河一样,使劲儿拉绳子。可想而知,要不是朱厚熜作恶多端,让这些女孩子忍无可忍,她们何至于对一个皇帝下此“毒手”!可是,朱厚熜直翻白眼儿,吐舌头,却总是有一丝余气儿,不往肚里咽。原来,杨金英在慌乱中,把绳套结成了一个死疙瘩。姑娘们没发现,有人却认为有老天爷保佑,“皇上不该死”,害怕了,后悔了,偷偷跑到坤宁宫,向方皇后报告。皇后立刻起床,带人前去救驾。历史上称这一事件为“嘉靖宫变”或“壬寅宫变”。

    康熙听到这里,兀自感叹一声:“天造孽,犹有救;自造孽,无法救。”

    “圣上说的是,”张英续说道,“朱厚熜死里逃生,休养一段时间就缓过来了。宫女们却遭了殃,一场大清洗,杨金英等十多人被凌迟处死,因受牵连而丢了性命的,数不胜数,其中还有不少嫔妃。那场大清洗过后,乾清宫就闹鬼了,朱厚熜如惊弓之鸟。他卷起铺盖,搬到西苑去了,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跟张英有过这次夜谈,正是血气方刚的康熙,自信不会重蹈嘉靖皇帝的覆辙。他自幼受过师傅严格的教导和训练,从三四岁朦朦胧胧当太子直到做上皇帝,每天早晨天不亮黑灯瞎火起床,内监帮他把袍冠穿戴整齐,就要去祖母太皇太后、皇太后、太妃、太嫔居住的慈宁宫、寿康宫、寿安宫一一“请安”,以表示对长者的孝道与尊崇。请安完毕,开始早读。读前朝历代皇帝的《圣训》和《实录》。《圣训》是前朝皇帝告诫臣下的诏令、言辞语录,《实录》是历代皇帝统治时期治国的编年大事记。康熙一天中精力最充沛的时间,都花在学习先祖的圣训上,无论严冬酷暑,从不间断。经过长年累月地学习和领会,现在他游刃有余,能高屋建瓴地依据朝野实际情况,调整、制定出自己的治国方略。

    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他要上朝理政、办理庶务。处理政务分为日常的和特殊的两种。早朝,召见大臣,一年一度的御批死刑、接见外国使臣等,是属于日常的政务;重要的典礼像登极大典、大朝会、皇帝生日、皇帝大婚等都属于特殊的政务。且看所谓日常政务吧,皇帝还在饭桌上细爵慢咽,太监就把请求召见的王公大臣们的牌子递上来了,这叫做“膳牌”,由皇帝决定饭后召见谁,不见谁。饭后,他来到御书房,开始批阅大臣奏章、召见大臣议事。有时召见一个人、有时几个人。多的时候,一天要召见四五起。皇帝在召见大臣的时候,要询问各方面的情况和存在的问题,然后下发谕旨。自顺治爷开始,朝廷虽然设有许多辅佐皇帝处理政务的机构,例如议政处、内阁、军机处等,但这些机构并没有决定权,朝中政事无论巨细都要由他皇帝一人拍板。康熙年轻时经历严格锻练, 登基后日夜劳思,勤于理政,朱批谕旨不用别人代笔。所以为批阅奏折,常常要伏案到深夜。

    皇帝处理政务的另一种方式是御门听政,这也是顺治爷立下的规矩。顺治爷逢五视朝,政务繁忙的康熙几乎是每天听政。御门听政的时间多在黎明,许多重大决策,如康熙八年的除鳌拜、康熙十二年讨伐吴三桂叛乱、康熙二十年攻打台湾的决策,都是在御门听政时做出的。最安逸的时候,中午过后回寝宫打个盹儿,晚膳过后还得读经、史、子集,吟诗绘画,或由妃嫔陪同看看戏,听听乐曲;天黑后进过晚点或酒膳,还要做佛事,然后才能上龙床就寝。这真是一天到晚两头黑,像个农夫一天下来累得骨头散架。

    康熙跟先皇顺治一样也是个情种,仿佛在爱新觉罗皇族的血脉里,一直绵绵不熄燃烧着勃勃的情欲。他对如此刻板,枯燥乏味的宫廷生活并不适应,但是在老祖母孝庄太皇太后的严格管束下,他努力收束自己张扬的个性,决心要做一个好皇帝。童年和少年时留给他唯一美好的回忆,是两小无猜与苏麻喇姑的嬉闹和友谊。登基后,特别是粉碎鳌拜集团自己亲政以后,册封的皇后,一个一个离他而去。悲伤之余,连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身边虽有一大群嫔妃,繁忙的政务之外他也没有感到有多少男女之间的乐趣,无非是短暂的床第之欢,生下一大堆皇子皇女,十几个皇子又总是给他制造麻烦。

    皇太子胤礽、皇四子胤祯都不安分。原本打算在康熙二十二年冬皇帝南下巡视河工,顺便去江宁、杭州游览江南风光,名胜。身边的侍卫魏东亭早就放了江宁巡抚,国舅葛礼又是江南总督,要他们为南巡作些准备。谁知临到要启驾时,却传来朱三太子在江宁谋反要趁皇帝南巡炮击行宫,企图弑君的惊天大案。案子牵涉太子、皇四子、索额图和国舅葛礼等人,康熙激愤之余,只得推迟第一次南巡时间,也不敢惊动索额图、熊赐履等辅宰,只跟张英和新近擢拔到南书房草诏的高士奇,如此吩咐一般。而后,密旨身边一等侍卫穆子煦,调任江南布政使,着他即日赶往江宁,与魏东亭一道查处朱三太子一案。

    穆子煦是魏东亭拜把兄弟,又是儿女亲家,都是康熙心腹一等侍卫。穆子熙赶到江宁将皇帝密旨交与魏东亭,在总督府属下玄武湖标营游击年羹尧的船舰配合下,一举歼灭朱三太子手下谋反的近两百名僧人,朱三太子逃到天妃庙闸口,也被魏东亭的人活捉。缴获架在行宫附近山头的红衣大炮、无敌将军炮若干门。

    所谓朱三太子,就是康熙十八年在京城、直隶组织反清复明的杨起隆。事情败露后他与一伙志士来到安徽、江浙,凭借朝廷内部争权夺利的人暗中支持,他又打开局面,周密布置,准备康熙南巡,炮击行宫,一举歼灭,光复大明江山。不知康熙何以窥见此中奥密,顷刻之间数年心血皆成浮光泡影。穆子煦让年羹尧绑了杨起隆来到总督府,葛礼顿时惊得目张口呆。穆子煦敲山震虎地对葛礼说道:

    “制台大人,皇帝南巡属最高机密,也许只有你知我知,可是在制台地盘上,杨起隆这个反贼,却对圣上南巡了如指掌。他居然搜罗了几百名和尚贼头,将大炮架在皇帝行宫附近山头上,如此巨案,自然要与制台一起会商,再据实禀奏皇上。”

    国舅爷葛礼脸色苍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竟有这种事,太,太出人意外……来人呀,将朱三太子大刑侍候!”

    门厅外的戈什么哈闻听召唤,就有两名旗牌官跑了进来。穆子煦立即挥手止住道:“慢,谋逆造反御案,不得动用大刑,律有明载,国舅爷是知道的。”他怕葛礼手下将杨起隆酷刑活活打死,无法向皇上交代,便肃杀地回头对杨起隆说:“杨起隆,你本就不是什么亡明太子,却在京畿、直隶直到江宁一再蛊惑民众闹事,凭你那鳖样,就想与我主争天下?何人主使,谁人谋划这逆弑大计?你怎知皇上今冬来宁?大炮从何而来,讲?”

    “哈哈……”杨起隆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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