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虎视眈眈手足相残 趁火浇油心怀叵测 (第2/3页)
悲之心。”胤禔顿首道,“但孟子云‘社稷为重’——儿臣斗胆冒死陈言,胤礽在一日,其党羽断无根绝之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国家计,求皇上当机立断,忍痛割爱。赐帛,令其自尽,以绝***羽非分之想……”康熙此刻恨不得一脚踢死胤禔,听他兀自说得振振有词,反笑道:“你的办法好呀!只是,这样做千年之后,朕将会落个什么名声呢?”胤禔哪知康熙心思,见说得投机,索性大着胆子道:“儿臣也常念手足之情,但为朝廷安宁,儿臣不怕担恶名,愿为皇上去此隐忧。”
康熙听了格格一笑,浊气涌了上来,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身子不由一晃。胤禔忙起身来扶时,却被康熙轻轻一推,说道:“朕没什么,外头都有谁在?叫他们进来。”胤禔的密奏还没有完,见康熙又要叫人,不禁一怔。守在门口的张五哥早答应一声出去了。
胤祉等三人进来,见康熙面色潮红,不住咳嗽,大口大口喘气,不由都慌了。胤祉原是专为寻事而来,便黑沉了脸大声问胤禔:“皇上方才还好好的接见大臣,你进来说了什么话,把皇上气得这样?”胤禔莫名其妙地瞪着眼道:“这方才皇上还笑呵呵的——我何曾说什么话**上来着?”
“你……你两个畜生!”康熙半日才透过气来,指着胤禔、胤祉怒喝一声,“都跪下!”
自废太子以来康熙虽心情不好,但从没发这么大火,一时众人都吓愣了。连胤禟、胤都站不住,直挺挺跪了,含泪劝道:“父皇,天大的事,身骨儿是要紧的……求父皇息……怒……”暖阁外面的侍卫、太监、宫女见阿哥们受责,扑扑腾腾都一齐跪下。
“你们都看看这两个皇子!”康熙指着胤禔、胤祉骂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那是祖龙死后才有的事!如今朕还健在,天下太平鼎盛,只不过废了个太子,他们就都红了眼!这个胤祉,读的书倒不少,可学问都吃进狗肚子里,竟然派门人出京,四处联络外官。那个胤禔,更是无耻之尤,居然要加害胤礽!不谙君臣大义,不顾父子之情,不念兄弟之谊,三纲五常竟统统不要!你今天要害太子,到明天不就要加害朕了!原来你们是打定了主意,自己要当‘万万岁’!……”他双眼发直,手剧烈地抖动着,声音越发越不连贯,侍候在养心殿配殿的太医院医正贺孟闻讯赶来,还没站定就被康熙轰了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朕有什么病?只要这些孽障们不来气朕,朕寿限长着呢?”
所有的人都吓得呆若木鸡。四个皇子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只一味听康熙咆哮:“……朕自登极,历尽人间沧桑,功名勋业将要载在史册!有什么事瞒得过朕?朕为什么要调武丹来代你,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胤禛监护胤礽,你想过没有?你胤禔自承德领侍卫内值,就有了非分之想!你照镜子看看,一身贱骨,愚顽浮躁,轻狂自大,朕这江山能交给你么……”他训斥了足有半顿饭工夫,才渐渐发泄尽了,颓然坐在大炕上,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天作孽,犹可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都出去,好自为之吧!”
四兄弟对视一眼,想起身又都不敢。胤禔面如死灰,叩头道:“儿臣原是愚不可及。有各位弟弟作证,儿虽不肖,断不敢觊觎皇位,自干罪戾。儿臣方才的话虽错了,望父皇谅儿苦心,只为安定朝廷,并非对胤礽有私仇……父皇洞鉴万里,明察秋毫……儿臣也就知足……”胤禔越说越痛,肩膀抽搐着,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胤祉却要落井下石,在旁冷冷道:“大哥要我作证,我是不敢的。不怕你怪我,你这人一向办事是太绝——岂不闻过犹不及?——怎怨得父皇如此生气,连我也里外不是人:你将二阿哥整治得太子做不成,如今又要杀他,真应了一首古谣‘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兄弟二人不相容’!你的心肠也太狠了!”胤禟、胤原也想在火上多浇点油,又怕胤祉装好人,听他竟先发难,都把眼瞪得老大。
康熙听胤祉话中有话,撑着劲儿颤巍巍坐起来:“胤祉,你在朕面前讲话,不要躲躲藏藏的!”
“儿臣闭门读书不问外事,下人们希图荣贵,不知天高地厚,出去给儿臣招祸,父皇生我的气是该当的。”胤祉从容说道,“大阿哥图谋东宫,早就有了这个心!儿子那里存着好些珍版秘书。大前年,大阿哥曾去我那里查阅过《烧饼歌》、《乾坤万年歌》、《黄蘖师诗集》这些星命书,还抄录了刘伯温对朱洪武的奏辞,以及魇魅之术——儿子原以为他不过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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