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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察哈尔反清袭北京 周培公登坛行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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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回 察哈尔反清袭北京 周培公登坛行军法 (第2/3页)

疥癣之疾。”周培公的镇定使众人有些吃惊,“目下湖南战局胶着,臣以为也不必劳动圣驾亲征。”

    “放屁!”康熙勃然大怒,“你就是让朕听你这几句空话的吗?”

    周培公伏地叩头,又朗声说道:“容臣奏完。我军与吴逆在岳州打红了眼,臣以为都忽略了平凉的***!”

    “咹?”康熙像一只瞧见老鼠的猫,身子猛地一探,说道:“讲!”周培公侃侃言道:“吴三桂之所以尚能周旋,并不是靠耿、尚二人,乃是因西路有***牵我兵力!倘若此时醒悟,领一旅劲兵由四川入陕甘,与***会兵东下,湖南的局势则岌岌可危——但若我先走一步,消除甘陕危机,即可全力对付衡、岳的敌军,吴三桂必将闻风而溃!”

    这说的十分有理,康熙不禁点头,但陕甘的兵力只能勉强与***周旋,察哈尔叛兵又要袭击京师,哪来的兵力应付这些呢?想了想,康熙低头喘了一口气,说道:“你言之成理,朕……方才急得有些失态了,但如今如何办呢?”

    “臣请万岁降御旨一道,”周培公叩头道,“将在京诸王、贝勒、贝子以及旗主家奴全数征来,立时可得精兵三万,由图海统领,微臣辅佐。半月之内,若不能扫平察哈尔之变,请皇上治臣欺君之罪!”

    图海听着,脸上放出光来,他一直因职在卫戍不能出征懊丧,听周培公出此绝招,心中大喜,忙连连叩头:“臣也愿立军令状!”旁边的周培公却嗫嚅道:“只是……”

    康熙早跃然而起,绕着周培公兜了一圈,正待说话,见周培公面现犹豫之色,遂急急问道:“只是怎样?”

    周培公顿首道:“此辈原都是八旗精锐,便是晚辈旗奴,也都个个骁勇异常。只怕依势作威作福惯了……”康熙突然仰天大笑:“何愁他们不服?这有朕来做主——天子剑侍候!”

    外头李德全早听得明白,几步进来,从里头取出一柄宝剑,明黄流苏金子样在灯下熠熠闪光,双手捧了过来。康熙却用手一挡,转脸问周培公:“你如今仍是四品职衔?”周培公忙顿首道:“臣领此剑,即是代天行令,已无品级!”

    “壮志可嘉!”旁边跪着的明珠高声赞道,“臣以为周培公应进为从三品!”

    “正二品!”康熙大声道,“这是伍先生荐的人,待国士应有待国士之道——即进封图海为抚远大将军,周培公为抚远将军参议道,加侍郎衔,火速依议处置!”

    周培公听了便瞧图海,图海忙道:“三日之后,臣等在南海子阅兵。”

    “届时朕将亲往!”康熙说道,“你们只管放胆去做,朕将两门红衣大炮也赐给你们,荡平察哈尔后竟可不必回军,与科尔沁四千骑兵合击平凉,替朕拔掉***这颗钉子!”

    “臣——领旨!”

    “去吧!今夜即向各王府传旨,按名册征用旗奴,有敢抗旨者,立即奏朕!”

    明是没法儿的事,转眼之间便冰融雪消。望着周培公的背影,康熙不禁摇头赞叹:“真乃奇才,不枉了伍先生的举荐……”索额图忙道:“确是奇才,万岁爷何不命他为主将?”康熙笑道:“也须得有图海这样老成威重的宿将压阵,这个兵才好带,这群旗奴不是省油的灯啊!”明珠赔笑道:“有这样的良将,全亏了主子的好调度,奴才也以为察哈尔不日可平!”康熙开心地笑着,说道:“今夜召你们来,原是要议亲征,却议出这么个结果来——喂,熊老夫子发什么呆?”

    “臣在想饷从何来,”熊赐履道,“有兵无饷,怎么打仗呢?”

    康熙皱了皱眉头,良久方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眼下已无大难题目。饷么,先从大内挪出五万吧……”

    第四日便是阅兵日,天上还在下濛濛细雨。头天听图海奏报,说兵员征得三万一千七百余名,已经试校过一次。今日校阅后即进兵古北口。康熙起了个一大早,先至慈宁宫请了太皇太后安,又至太庙焚了香,因不想招人眼目,只骑了御马,由魏东亭一干侍卫簇拥着直奔南海子。

    南海子原是前明的上林苑,也叫飞放泊。顺治初年,傍海子修东西二宫,有一条九曲板桥蜿蜒通往海中之岛,名曰“瀛台”。方圆百里之间,茂林修竹、丘壑塘凹。自明初便放养了不计其数的虎、豹、豺、熊、獐、抱、鹿、麋,因国事不兴,久不经营,早已荒蔓不堪。

    时近十月,园中红稀绿瘦,残荷凋零,更兼雨洒秋池,愁波涟漪,甚是肃杀。康熙一行方至仪鸾殿前,便听前头闷雷般炮响。一面被雨水打湿了的大旗,上头写着“奉旨抚远大将军图”,在寒风中冉冉升起。木寨前龙旗蔽空、警跸森严,里头黑鸦鸦一片俱是持戈兵士,立成方队纹丝不动,因全是新从内库领来装备的衣甲,看去十分鲜亮齐整。将台边和辕门外头,是九门提督府几十名校尉镇守,凶神恶煞般按着腰刀,一个个目不斜视。康熙瞧着不禁心头一热,点头含笑对熊赐履道:“图海这奴才配上周培公这帮手,真成了大将之才了!”熊赐履笑笑,尚未答话,忽然听前头有人断喝一声:

    “什么人在此骑马?下来!”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一齐瞧时,是个旗牌官手捧大令旗当门站着。武丹一见这阵势,将马一拍就要上前答话,却被穆子煦一把扯住,低声道:“兄弟不可造次,瞧着魏大哥处置。”魏东亭早已翻身下骑,将辔绳一扔,款步上前,对旗牌官悄悄说了几句。

    那旗牌官板着脸点点头,上前单膝跪地,横手平胸向康熙行了个军礼,说道:“图军门、周军门有令,万岁若亲临视察,可暂在辕门稍候。这会儿正行军法杀人。”跟在康熙身后的戈伦,新进侍卫年少气盛,冲马上前喝道:“你瞎了眼,这是万岁!”旗牌官脸一扬,冷冷说道:“下官晓得是万岁,若是别人,营前骑马就犯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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