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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搜索府只见一池清水 游荒圃偶得数首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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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回 搜索府只见一池清水 游荒圃偶得数首故诗 (第2/3页)

,京师还无人能超过他。听说鳌公也极精此道,何妨对弈一局?”胡宫山也忙拱手谦逊道:“请大人赐教!”便一揖拜了下去。鳌拜伸手时,但觉一股劲风扑衣,知道此人身负武功,忙运力去托时,哪里挡得住。胡宫山已泰然自若地长揖到地,然后便大咧咧地坐下。鳌拜心中不禁大惊,这索额图府里竟养着这样一个人!

    鳌拜此时已知扑空,心里乱如牛毛,又见胡宫山身怀绝技,更是不想纠缠,连索额图他们说些什么也未听清,只呆笑着点头道:“啊……啊——哪里,老夫也只略通大棋(象棋),于此围棋,其实皮毛得很。——还是虎臣来吧!”

    正说间,讷谟和歪虎二人从外头进来,鳌拜一看他们脸色便知事情不谐,忙道:“你们不必说了。——索大人,今日实在得罪得很了,容鳌拜改日请罪吧!”便吩咐讷谟道,“撤去警戒,再到别家看看。”索额图却假意要挽留,鳌拜连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袍袖一挥说:“告辞!”索额图依旧放炮送他出来。

    明珠邀着伍次友逛了半天风氏园。这是奉命的“差使”,——若鳌拜不来搜府,逛完后便仍回索府,若来搜,再另作安排。——明珠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伍次友却似乎对这座颓园特别有兴味,在残壁断垣、丛莽荆棘中穿来穿去。明珠不禁奇怪地问:“大哥,对这儿我怎么也瞧不出个好处,您怎么看个不够?”

    “兄弟你哪知道。”伍次友得意地说道,“愈是这等颓败之地,愈有胜迹可寻,愈能发人深思。你来瞧!”说着用手擦去墙上一片浮土,上面隐隐有些字迹。明珠把鞋脱下,用鞋底子使劲抹擦了几下。看时,却是两首诗,一首写道:

    人道冬夜寒,我道冬夜好。

    绣被暖如春,不愁天不晓。

    伍次友失望地摇摇头道:“不是佳作。”再接着看第二首时,却是一首六言诗:

    露湿萤飞楼空,月昏子规噤声。

    何处红妆倚栏,侧闻玄夜凄风。

    明珠笑道:“这诗倒也罢了,怎的读来浑身的不自在。”伍次友面色一沉道:“那有什么奇怪,诗中有鬼气。”明珠便不言语。

    眼见天色晌午,明珠盘算着搜府的事,怕就要挨过去了。但魏东亭不来,再迟也是不能回去的。明珠见伍次友在这破屋颓墙中又寻出诗来,不禁也游兴大发,专在乱墙残垣中寻章觅句。果然他也发现了一首,惊喜若狂地呼道:“大哥,你瞧这里也有一首!”

    伍次友兴致勃勃赶来看时,明珠已将字迹上浮土拭去,二人一字一句辨认时,却是一首七言绝句:

    新绿初长残红稀,美人清泪沾罗衣。

    蝴蝶不管春归否,只向黄花深处飞。

    伍次友看了沉思道:“详此诗意,决非一首,将这泥土挖掉,一定还会有诗。”

    明珠半信半疑地撅了一根干树枝,撬开泥土看时,不由得惊呼一声,原来被泥土糊住的地方,果真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他敬佩地瞧了一眼伍次友。伍次友却在低头细细辨认那些字迹,口里微吟道:

    六朝燕子年年来,朱雀桥边花不开。

    未须惆怅问王谢,刘郎一去可曾回?

    伍次友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就如胡笳十八拍。这里共是五首——这算是第二拍了。”接着又吟道:

    废地荒园芳草多,少年踏青时行歌。

    樵楼鼓动人去后,回风袅袅吹女萝!

    明珠摇头道:“颓丧!”伍次友道:“鬼气渐炽。”便又读第四首:

    土花漠漠满颓垣,中有桃叶桃根魂。

    夜深踏遍阶下月,可怜罗袜终无痕。

    伍次友吟那第五首是:

    清明处处鸣黄鹂,春风不上古柳枝。

    惟应隔墙英风石,记汝曾挂黄金丝。

    读完,他拍了拍手上的土,低头踱步。

    明珠见他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笑问道:“大哥,这诗是个女子作的?”伍次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诗格调低沉,感情凄婉,字迹苍劲,断非纤纤女子所书。我意当为前明故老来游旧地,不外追思往昔,缅怀旧主,弹斥趋势之流。——我家老太爷见了这诗,必是喜欢的。”明珠笑道:“天道盈虚轮回,岂非人力可为?这些遗老不能顺应天时,也实是可笑。”

    伍次友正色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其情可悯,其志可宥,咱们与他们相比,反而增添汗颜。”

    明珠原本想安慰伍次友一番,反引出伍次友的牢骚来,忙用话岔开道:“天已大晌午了,咱们寻个去处歇息吃饭吧!”伍次友也觉对明珠言重了些儿,歉疚地笑道:“好,依你!只是哪里去好呢?”

    “出来时我和虎臣约好了,”明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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