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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白云观同心续春秋 鼓楼居异志胡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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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白云观同心续春秋 鼓楼居异志胡拆字 (第2/3页)

  “你不用和我们打哑谜儿!”苏麻喇姑冷笑道,“这位是你早先的少东家,小魏子——就你说的那魏爷——又是我表哥,有什么信不过的?”

    何桂柱自小挨砸挨惯了的,忙赔笑道:“慢说您是魏爷亲戚,单是伍二爷在这儿,我柱儿就不敢藏半点虚言,实在是不知道。”伍次友也觉好笑:“婉娘,咱们吃过快走吧,什么吴三桂,与咱们有何相干?”苏麻喇姑方才无话,也觉得自己忒没来由,便笑道:“我是说着打趣,你忙你的去吧。”

    魏东亭和班布尔善从左掖门直送康熙进了大内,由张万强、狼瞫等接着,方才退下。

    出了天安门,班布尔善笑道:“早着呢,长天白日回去也没意思。走,我请客!”于是二人脱了公服付与从人,竟不用轿马,迈着步儿往西鼓楼走去。

    西鼓楼茶食店坐落在宣武门外最繁华的地段。迎面一块大匾四个金字“清风鼓楼”,是前明正德皇帝的御笔。两边一副楹联是:

    香欺山阴点点雪里梅

    色压河阳漫漫岗上枫

    也是正德御书。就凭这块牌子,百多年来这家老板生意愈做愈大,金陵、苏州、杭州都有它的分号。

    班布尔善便笑道:“这正德虽很浪荡,字的风骨却不俗,正是瘦金体一派正传。”魏东亭也笑道:“正德并不昏愚,如不是江彬一干小人乱政,也未见得就如此不堪。”班布尔善点头道:“这说的是。”说着便进了店。这店说是茶食店,其实茶座只占它营生极小一部分。楼下头五花八门各色小吃,冷热荤素一应俱全。几个跑堂的忙得满头是汗。二人见下头如此热闹不堪,便登楼上了雅座。

    刚上来楼,魏东亭一眼便瞧见临街窗口坐着胡宫山,自个儿独斟独饮,配着黄蜡脸、三角眼、扫帚眉,颇为滑稽,遂笑道:“**,好兴致,自得其乐啊!”

    胡宫山忙起身笑道:“魏大人,多日不见,您吉祥啊!”便要行礼。魏东亭忙扯住道:“这怎么敢当?何必呢!”胡宫山看着班布尔善笑道:“这位先生好面熟,哪里曾见过?”班布尔善歪着头想了半晌道:“像是在内务府老黄家里见过一面。”胡宫山笑道:“是了是了,是班大人,晚生失敬了。黄总官老太爷去年中风,是晚生诊的脉。”

    三人只顾说话,跑堂的在旁早侍候着,此时见有了缝儿,忙恭敬地插进来道:“三位爷请这边坐。”就拧了热毛巾请他们净面。班布尔善一手扯一个,请魏东亭和胡宫山坐下,一边说道:“我已与虎臣约好,我来做东,咱们一醉方休。”

    胡宫山道:“晚生先已用了酒,只怕要吃二位的亏。”魏东亭笑道:“他有的是钱,咱们扰他一席没啥。”他知班布尔善心中有鬼,又弄不清这位胡宫山是何面目,想着这倒是个试探的机会。班布尔善曾听讷谟说起,魏东亭带着胡宫山为康熙看过病,对胡宫山他也捉摸不透,想看看这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也执意要拉胡宫山同饮。胡宫山暗自好笑:“这两个对头今日倒如胶似漆,我何妨也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异样心思坐在一起,跑堂的知他们都是官身,给各人端上一杯普洱茶,静听吩咐。

    班布尔善呷一口茶道:“你只管拣最好的席面摆上来就是。”跑堂的听了半日,已知道这位就是班布尔善大人。对龙子凤孙,他哪敢怠慢,忙不迭地答应着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走马灯一般上起菜来。魏东亭见是一桌满汉全席,遂笑道:“我们三人便是大肚子弥勒佛,也用不了这许多。”跑堂的赔笑道:“名义虽是满汉全席,却不全,不过拣了几样新时的做来,图爷们个吉利。”胡宫山却大感兴趣,呵呵笑道:“魏大人不要扫了兴,这有何难,我便有此饭量,可惜我还叫不出名目来。”

    “回爷的话,”跑堂的满面堆笑,一一指点道:“这是雄鸡报喜、佛手生香、鼎湖素鸽蛋、福寿而康、蚝皇网鲍片——用四个头的干鲍,只怕这会儿跑遍北京城也难遇呢——那是豉汁龙虾拼盘、孔雀开屏、麒麟熊掌,四大热菜紫带围腰、喜冠进爵、**金蝉、龙藏虎扣。另有冰花银耳露、甜品点心、花开富贵四式……”胡宫山听得眉开眼笑,抓耳挠腮连道:“好好!今儿要饱享口福了!”

    班布尔善朝胡宫山努努嘴儿,对魏东亭笑道:“虎臣,今日也知天外有天了!请用酒罢。”三人举起杯来各饮了一口。班布尔善夹了一筷**,说道:“请。”又颇有些犯愁地皱眉道:“肥得很。”魏东亭尝了一口道:“味道不坏!**,请呀!”胡宫山也不言语,一筷子下去,半个“**”被淋淋漓漓地夹了起来,左一口右一口霎时全被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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