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3页)
与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呃?她吓了一跳。这二个多用的专任秘书工作并不曾陪他出席过宴会今天怎么会突然要求?而且她身上的套装是半旧的平价品不适合参加大场面;她脸上只有口红的妆点她的头发她的反正她全身上下都没有参加宴会的准备就是了。
可是――可是――我们才刚来――您是主管怎么可以先走?她结巴的说着。
雷煌泛出淡笑瞄了眼舞池中无法开怀尽兴的员工们。我以为这么做对大家都好。再怎么亲切的主管都会给下属造成压力何况是我这种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我不认为我适合出席那种名流酒会。她厌恶极了那种光鲜炫目表相下的物欲横流;四年半前她就是从那种世界逃出来的。如果雷煌想让所有的员工玩得尽兴那么就没有理由要拉着她一同去吧!他一定知道任何人与他在一起都不会感觉到自在尤其是她!
放你单独一人在这里很危险。玩疯了的男人最会用酒后乱那一套而你是标准的小红帽。他拍了拍她的肩起身走向吧台找老板去了。
她的助理王美帆立刻黏了上来挨着她坐神秘兮兮道:老总八成对你有意思。
美帆别生事。君华掩藏住内心的悸动轻轻斥着。他――怎可能看得上她呢?而他到底记不记得她?四年半前的她?
才不是咧。全公司单身女有二十人之多为什么他会只当你是小红帽?难道其他女人真的长得安全到不屑一顾的地步吗?我一直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十分特别只是从来不曾有过行动才不敢胡乱猜测的。现在我可是百分之百肯定了。眼角余光瞄到顶头上司又回来了急忙跳入舞池中。
但她那一番口无遮拦的话却在君华心中造成波澜。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之间真有这么暧昧吗?为了掩饰那份心惶意乱急忙灌下一杯生啤酒。清凉在喉温热在腹霎时脸上映着红晕。
就着晕黄的灯光他仍看到了她脸上的异样伸手抚上她的脸触及那灼热下了定论你的酒量不行。等会到会场后别喝酒。
嗯。她忙躲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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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华昨夜果然没回来太听话了吧!在天大亮惊醒后青云抱着闹钟呆坐在客厅开始幻想君华会不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直到时钟直指六点正她再也按捺不住拨了一通电话到雷拓那边。
这时的雷拓当然还在睡梦中响声响了二十来下才不甘不愿的接起雷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不管你是谁这样扰人清梦的行为很不道德你知道吗?
青云的满腹焦虑怨气原本该用大吼表现出来的可是逸出喉咙的却是哭泣声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死雷拓!你睡死好了!
青云?青云!你怎么了?剩下的睡意全被吓光了雷拓的声音迅速转为清晰明朗。江大姑娘哭泣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打他有记忆以来从来就没看过青云哭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事?
君华――君华失踪了!她昨晚一整夜没回来说是要参加员工聚会却一去就没消息她一定是遇到坏人了啦!青云猛吸鼻子眼泪却一直掉。这个时候她可没想到丢不丢脸的问题只想有人分担她的焦虑急切。对雷拓她无需刻意隐藏。
你的室友?等等我!我马上过去!雷拓沉吟了下当机立断的交代完就挂上电话。
为了工作上的方便雷拓早搬出家中住到公司附近的公寓离青云的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一会儿后雷拓就到了青云的住处。
看到青云红肿的眼眶心疼的情绪立即占满雷拓全身细胞她真的不曾如此脆弱过。
她不会有事的你别乱猜。有没有可能去朋友家或同事家借住?也许她喝醉了。雷拓坐在茶几上注视着青云的一脸不安忍不住捧着她双颊安抚的亲她额头。
她才没有什么朋友!回国四年多来她的生活圈子中除了念恩就只有我了如果她真的喝醉了呀!青云猛然推开雷拓跳了起来。雷煌那家伙的电话是几号?
雷煌是最大的嫌犯!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如果昨夜君华是与雷煌共度的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不管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她都会叫雷煌负责。老天保佑君华昨晚是在雷煌家中度过的!
没空对雷拓解释太多取得电话号码后正要拨号时却听到君华房中传来小念恩的哭声她推了推雷拓进去哄小孩。
雷拓当然只有照做的份。
电话声响划破静谧的清晨传入她昏昏沉沉的大脑中。史君华从沙发中跳了起来飞奔到床头接起电话怕吵醒安然沉睡的人。为了节省时间她整个人横过大床几乎是半趴在的接过摆在另一头的电话。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压到或吵醒宿醉的雷煌。但此刻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想亲密不亲密的问题。
喂?一大清早的谁会打电话来?不管是谁接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立场接雷煌的电话。
料想不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竟是青云的声音君华?你真的在那边?你还好吧?是清醒的吗?昨夜为什么没打电话回来?
我――太忙了当处理完一切事情时也迷迷糊糊的睡在沙发上了。
说完这句话君华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难怪心头总觉得牵 挂着什么事原来是忘了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青云疑惑的问:
忙?你昨夜没有喝醉吗?还是雷煌抓你回他公寓加班?
喝醉的是雷煌。其实也不能算是喝醉他昨夜就有些发烧想不到喝了几杯酒后就立即带我离开会场上了车我才知道他已相当虚弱了。虽然看了医生但是放他独自一人生病没人照顾我不忍心就留下来了。
医生诊断后怎么说?青云不怎么相信随便发个烧就会昏迷不醒。
君华迟疑了下忍住笑。
老实说――他的酒量很不好对酒精相当过敏超过三杯酒他就有些神智不清了加上他原本就有些发烧才会变得昏迷。
那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吧?今天可以上班吗?你要不要回来?青云连串的发问知道雷煌不是完全高高在上的感觉真不错对酒精过敏?哈!
冒了一夜的汗他好多了他的家庭医生说他的体质与众不同即使是宿醉他也有办法在第二天神清气爽的上班。等会我也该回去了否则我这一身与昨夜相同打扮的衣服不知会招来多少蜚短流长了。
快点回来咱们见面再聊小念恩哭了我得快去抱她那个臭雷拓哄个小孩也不会!说完立即挂掉电话。
君华无奈的笑了笑。 挂上电话后忍不住低头偷看的雷煌这一看大惊失色手臂一时撑不住力量整个人跌趴在他身上他醒了?他醒来多久了?早知道这种姿势的暧昧此刻跌到他身上更是无法形容的尴尬急忙要站好却被他抓住双手她半身仍是贴在他身上面孔涌上一波一波的红潮。
我――我要回去了!
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看来他的身体已无不适;清晨未梳洗的他看来像个大男孩却又慵懒得要命一点也没有上班时候那种严肃冰冷四年半前的那一个清晨他的面孔也是这样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能喝酒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果然醒来好一会了而且还听到她与青云对话的内容。
对不起――她她是我的室友很关心我昨晚没回去所以雷煌那种邪气的表情对她造成很大的压力在办公室的那一套中规中矩的应对此时是不适用的;那么她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私底下的雷煌呢?
你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呢?在你我心知肚明之后差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他目光深沉的轻语毫不意外的看到君华花容失色的表情。他又说了:
我一向忌讳与自己的下属有任何感情纠葛所以我一直隐忍着;倒是你成天胆战心惊的躲着我令我疑惑。怕我认出你吗?认出你又如何?毕竟是多年前的事了!那件事之所以困扰我是因为你的处子之身与动机加上不告而别纯粹报恩吗?我不认为。事实上我觉得我被利用了。
你怎能这么说?她低呼出来。
因为再次见到你直到现在你一直很心虚!他一针见血的指出。
我并没有利用你!她慎重的声明。那件事之后意外的怀孕并不在她预料之内。
那么你怕我什么?只是单纯的怕我认出你吗?认出了又如何?他的声音转为咄咄逼人了。
她咬住下唇有些脆弱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逼她?他这么聪颖绝顶的人难道看不出她的心思吗?当她知道多年前的他居然是一个有身分地位的人之后却仍无法自拔的死心认定他是她终生所爱。在明知二人不会有结果的情况下依然可悲的贪想那每天相处的时间只为多看他一眼。
雷先生
叫我雷煌。在我直接挑明了之后就代表我们之间已无法回复单纯的主雇关系了。你以为呢?他的口气有些烦躁。
他一直在观察在克制。倒不能说四年半前那一段露水姻缘留给他多么深刻的感受毕竟那时二人之间丝毫没有感情基矗不过他记得记得那绝望的双眸与那张娇美的面貌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再次相见后她的眼光在追随他却又在他注视时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逃避着他这引起他的好奇了!
脑中也立即浮出四年半前那一夜的印象。是她!没有错。
在好奇过后接着而来的是她待人处世的方式与拼命工作达成他交付的任务的努力吸引了他。她应是那种贤妻良母安然待在家中布置一个温暖家庭的好女人。社会上的工作压力与冷漠无情与她是格格不入的即使她将工作做得很好。老实说能跟得上他脚步走的助理没几个。
雷煌自知自己向来冷静过了头对一事玩不来热烈的那一套:也从不知一见钟情为何物。史君华对他的吸引是渐进的。她怕他却又关心他她总是对每个人展现亲切的微笑不知不觉中她的影像已印在他心上了开始追逐她的目光。在知道不少男士在追求她之后才猛然知觉到自己对她居然产生独占欲了。
为什么你会在台湾?他一直以为她应该是华侨。
那边已没有亲人了台湾至少是我的根。从逃回来至今她努力去忘掉那边的一切;虽是锦衣玉食却暗藏着欲横流的污秽。那边的人大概早忘了她吧?轻轻挣脱他的双手她抚了抚裙摆不敢看他道:我要回去了。
他盯着她双眼看突然说出一句令人摸不清的话我不是一直都那么高高在上的。
呃?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送你回去。今天你就休息吧!我准你假。他下床望了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眉头一皱。
等我一会。即走入更衣室中了。
君华仍在咀嚼他那句话的意思陷入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