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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完功完德 共宿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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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完功完德 共宿共飞 (第2/3页)

手,天台山上倒是有个老魔头,可是他们上丸天宫的人也不会轻易管这闲事。”

    叶青喘了一下道:“你这么说,我们倒是大可不必再赶了。”

    柳焦点头道:“小心是要小心,不过犯不着这么跑了。”

    “对了!”叶青道:“我很担心那个姑娘受不了,咱们打开来,让她透两口气吧。”

    柳焦拉住他道:“算了,老大,别丢人了,你的年纪已可做她爹了。”

    叶青不悦道:“老夫少妻多得是。”

    柳焦哼了一声,一带小驴,独自前行。

    叶青忙追上他,嘿嘿笑道:“算了,算了!和你说着玩玩罢了,我不会有这个闲心。”

    柳焦冷笑一声道:“有这个心没有,自己心里有数,我要是再不知道你,可是白活了!”

    叶青虽是身居兄长,可是对这位拜弟,却是素所忌讳,见状就不再多说了。

    二人暂时不再说话,二驴一马,带着叮叮的串铃声音,不快不慢地向前行着。

    前行到了永安溪口,叶青忽然发言道:“兄弟,我们还是乘船吧,又快又省事。”

    柳焦点了点头,天色很暗,很阴沉,云块很低,低得都好似要压到人头上了。

    放眼江上,倒有几艘行船,只是距离甚远,只见江上虽有两三只空船,可是都系着绳子,船上的人也早已人了梦乡了。

    要不是二人身边有两箱珠宝,风声太紧,他二人向来作案是不急于赶路的,这一次可以说是破例。

    叶青皱了一下眉道:“我们自己划吧!”

    柳焦考虑到人马太多,怕小船吃重不起,正自不定,忽见自一旁水面上,撑过了一叶方舟。

    这条小船的船头上点着一盏红灯,隐隐可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撑着船。

    柳焦不由大喜道:“喂!喂!船家!”

    这条船在水面上打了一个转,立刻向这边划来,撑船的低声道:“客人要坐船吗?”

    叶青大叫道:“正是,快来,快来,我们多给你钱。快!快!”

    这舟子一语不发,立刻用船篙,把船身定住了,问:“就三个人呀?”

    叶青点了一下头,忽然怔了一下道:“只有二人,你怎说三人呢?”

    那舟子嘿嘿一笑,低声道:“我见了三匹牲口,还以为是三个人呢!”

    叶青哈哈一笑,手指着那油篓道:“这里面装的是油,你不要弄错了。”

    舟子笑道:“是!是!客人快请上来吧,你们要到什么地方?”

    柳焦一面拉驴上了船,一面笑道:“尽量地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舟子呵呵一笑,又道:“那不是去了极乐世界吗?”

    川西双白为他说了这一句话好不扫兴,相互对看了一眼,叶青冷冷一笑道:“小子不要胡说八道,当心老子揍你。”

    那划船的呵呵一笑,也就不再答话。

    他要帮着拿箱子,叶青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这舟子笑了笑,又要去拉马,马背上有那个大油篓子,柳焦又道:“唉!你这个人,叫你不要动手,小心碰破了油篓子。”

    说着就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只见他体态臃肿,皮肤似乎很白,只是因为那顶大斗笠戴得太低了,所以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儿。

    这舟子哑着嗓子笑了两声,就走到了船尾,一抱双肩道:“那么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叶青笑道:“对了,你只管行船就是。”

    说着二驴一马也都上了船,这条小船,虽较一般的大,可是上了这么多人马,也就显得很满了。

    舟子问:“好了没有?”

    柳焦说:“行了,你就开船吧!”

    那舟子长篙一点,这船就如同箭似的“哧”一声蹿了出去。

    双白看在眼中,这舟子,好利落的身手,这和他那一身肥肉大不相称了。

    船行极速,不多时已投入了迷漫的水雾之内。约莫有一个更次之久,前面的水面渐渐窄了,而且四周围全是极高的大山。

    这种情形,极像长江三峡那种样子。

    那舟子始终不发一语,只是他却不时地前瞻后顾着,像有心事。

    叶青手指着环峙的大山问:“伙计,这是什么山?”

    舟子嘻嘻笑道:“这是括苍山,你们川西,不是也有很多山吗?”

    叶青眨了一下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川西人?”他说着“呼”的一下,自位子上站了起来。

    这舟子若无其事地道:“听客人的口音,我还不知道吗?”

    叶青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们兄弟二人,觉得这舟子有点不大对劲,每一句话,总叫你听得不大自在。

    小船穿入了一道窄流,水面窄得很,甚至两岸的藤蔓都能碰到了船篷。

    柳焦奇怪地道:“咦?你要划上山是怎么,怎么有大路你不走,却硬往小路上划?”

    舟子呵呵笑说:“本来是要划上山啊!”

    叶青也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话犹未完,这条小船,忽地折过了头,“哧”的一声,穿入了乱草丛中,船底“蹬”的一声,触上了岸,全船都大大晃了一下。

    川西双白大吃了一惊,各自大怒。

    可是尚不等他们怒火发出来,这舟子已呵呵笑着,纵身上岸。

    他回过头,手指二人道:“川西双白,别来无恙,快上来吧!”

    二人本是一腔怒火,可是被人家一口叫出了名姓,俱不免大吃了一惊。

    二人一前一后相继上了岸,叶青眨了一下眼,细细地打量着这人道:“朋友,你是何人?恕我兄弟眼拙,一时认阁下不出。”

    这人哈哈狂笑了一声,一手把戴在头上的大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麻花卷儿似的一头乱发,冷冷地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吧,叶老大!”

    川西双白再一细看,不禁“噢”了一声,一时惊得张口结舌。

    柳焦半天才吐出了一句:“水母……你没有死?”

    水母狂笑了一声道:“今天我们好好地算算这笔账吧!”

    草上露叶青后退了一步,这一个突然的打击,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柳焦定一定神之后,冷笑道:“谷巧巧,我们的仇恨齐天,是绝对不能轻易化解的。这么吧!咱们错过今天,双方也可以找几个朋友见见面。”

    叶青也在一边道:“这样好得很。”

    水母冷笑道:“你们这是做梦,老实说,我跟踪你们两个东西,已非一日。秦冰闹得我洞庭住不得了,我也要换一换地方,所以……你们那两箱东西,我有意想借用一下。”

    川西双白不由面色一阵发青,柳焦冷笑了一声道:“你想不劳而获?”

    水母举了一下痴肥的双手,道:“怎说是不劳而获?你们听着……”

    她用舌头舐了一下厚厚的嘴唇,嘻嘻笑道:“老实说,这个架我也不大愿意打,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只是这要看你们是否合作了。”

    叶青后退了一步,“呛”的一声,弧形剑持在手中,面色极为狰狞地道:“别的都还好谈,你要是垂涎我们已到手的东西,那你是妄想。”

    柳焦拦了一下手,皱眉道:“不妨听她说些什么,先不要下手。”

    说着,小眼一翻,也冷笑道:“谷巧巧,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是怕你,当年也就不去找你了,不过……我们仍愿意听一下你的意见。”

    水母怪笑了一声道:“很简单,那两箱东西你们要留下来,还有……”

    叶青已忍不住又要下手,柳焦拦住他,冷冷问道:“还有什么?”

    水母怪笑一声,用手指了一下小船道:“那篓子里的姑娘,你们得给我留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叫她落在你们手中!”

    双白对看了一眼,这才知道她跟踪自己二人,果然不止一天,心中是又惊又怒。

    瓦上霜柳焦嘿嘿一笑道:“那个姑娘你要留下,我们也不要她,只是这两箱东西,只怕不能给你吧!”

    “什么意思?”水母也被激怒了。

    柳焦忽地一矮身子,紫金旗“呼”的一声抽了出来,他身子遂纵上了一棵高树。他在树上狂笑了一声道:“谷巧巧,想要这些东西也很简单,只要你能把我兄弟打发了;否则的话,你也不必再存梦想。”

    叶青手持弧形剑,更是一脸的杀机,目光直直地盯着水母,似想待机而发。

    水母嘿嘿笑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很好!”

    她用手指一下四周道:“这是一块绝少人迹的地方,我三人就在此决一胜负,我老婆子如果输给了你们,自是只有死路一条,否则你二人也休想再逃命!”

    她的话方说到此,忽听得叶青一声厉叱道:“你不想活命吗?老乞婆!”声到人到,真是快如疾风,身形一落,掌中剑“力劈华山”,陡地直向水母顶门上劈了下去。

    可是正当他的剑已到了对方顶门上的刹那之间,忽见水母猛一涨嘴,只听见“哧”的一声,一股水箭,直向叶青面上喷来。

    川西双白以前已尝过她这种水箭的厉害,柳焦忽地叫道:“小心!”

    叶青也早已看准了来势,忽地开唇,把自己苦练多年的混元气功,开口吐了出来。

    正因为他兄弟练有这种功夫,所以他们才敢至洞庭寻仇。这股气体和眼前的水箭一交接,那水箭就像是冲打在岩石上的浪花一样,霍地卷了起来。

    水母见状狂笑了一声,二次开唇,“哧”的又是一口。

    这一次水力可较上一次的猛得多了,叶青练的“混元气功”,只可一鼓作气,第二次就不行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能看出这种情形,一时不由大吃一惊,身形一旋,闪向了一边。

    可是水母所练的水箭,已尽得《水眼集》中的真传,收发自如已到了左右回转的境界。

    叶青身形一偏,这股水箭竟也跟着向右一偏。在早年,叶青是上过这种当的,他不敢用剑去挡,当下厉啸了一声,整个身子霍地拔了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一旁的柳焦从树上燕子似地飞了下来。

    他身形向下一落,掌中旗“乌云卷雪”,旗上带起了一股极大的劲力,直向水母面门上兜去。

    水母也暗自吃惊,因为他由叶青与柳焦这种劲力上判断,他二人功力,果然是大非昔日可比。当下心中着实不敢轻视,她自从那口爱逾性命的寒铁软剑失去以后,这三年来,又另觅了一口鱼鳞短刀。这口短刀本是五台山空明禅师的护身之物,虽不能和那口寒铁软剑相比,但也是一口罕见的利刃,差下多的生铁玩意儿,也能一削而断。

    水母看上了这口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由《水眼集》中学了一路刀法,名叫“分水八刀”,数年来一直因为自己用的是剑,所以这路刀法,一直无机会运用。

    自从她自空明禅师处夺得了这口宝刀之后,这路刀法才为她演习得娴熟,现在这口刀。就像当年的那口寒铁软剑一样,令她十分喜爱。

    这时因为川西双白相继地都取出了兵刃,她也就自背后把刀展了出来。

    这口刀尺寸较常刀要略短三寸,形状就像是柳树的叶子一样,两头尖,当中宽。它如果被人贴肉背着,不会露出一点痕迹来。

    所以水母这一把刀甫一抽出,不禁令双白大吃了一惊,因为他二人自信眼力过人,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二人也曾仔细地观察过水母,竟是没有发现出她背后还藏有兵刃。

    水母鱼鳞刀一抽出,迎着当空的皓月,这口刀身上泛起了点点银光。

    随着她族身飞刀之势,这口刀夹着一股极为尖锐的风力,直向柳焦的手上削去。

    柳焦冷冷一笑,紫金旗往后一挫,避过了来袭的刀锋,二次抖腕,旗杆上那锋利的刃头子,直向水母那痴肥的心窝扎了过去。

    水母谷巧巧一声怪笑,她这口刀向旁一荡,整个身子蓦地腾了起来。

    “川西双白,你们的死期到了!”她大声地叫道。随着声音一落,这个怪老婆子已伫立在丈许以外的岸边上,刀刃一打水面,溅起了漫天的水花。

    这些溅起的水珠,活像是千点银星,直向川西双白没头没脸地直袭了过去。

    叶青因一时大意,为其中一颗水珠,打在了右臂之上,一时只觉得有如金针刺骨一般的奇痛,差一点痛得他叫了出来。

    这才知道这老太婆,果然功力怪异惊人,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柳老二,我们下手合力围她,别跟她单打独斗。”

    他是把水母恨透了,话声一了,身形如同海燕掠波似地,三四个起落,已到了波面,掌中剑摆了一招“夜战八方”的式子,这是为防止对方来犯的刀。

    水母长笑了一声道:“猴儿崽子!”

    只听见“呛啷”一声大震,二人都是一个回身,叶青急忙抚着自己的剑,就觉得刃口子上,已有了米粒大小的一个缺口。

    顿时他就呆了一呆,一时痛彻心肺,这是柳焦已自侧旁飞纵了上来,紫金旗由上而下直劈了下来。

    他们三人遂展开了惊心动魄的一场激战,在这四野无人的一小片荒地里,三个人,三口奇怪的兵刃,直杀了个难解难分。

    在激战中,双白固然觉得水母技艺精湛,不易取胜,可是水母也觉得自己过于轻估了他们。

    她虽是用尽了绝招,只能令二人退缩,要想致胜,也是极不容易。

    因为他们到底是二人合手,要想取胜,只有单打独斗,可是双白两口兵刃配合得极为称手,要想分开,实不可能。

    如此久战了将近一个更次,双方都已经汗流浃背,仍是不分胜负。

    水母久战无功,心中已在动另一个念头了,她知道二人是旱鸭子,足下见不得水的。

    她也不愿再打下去了,偏头一望,那艘船仍然停泊在岸边,再向远处水面上一望,水面上波平如镜,没有任何船影。

    谷巧巧想到妙处,忍不住笑了。

    忽见她用力一劈水面,激起了万点银星,直向二人全身罩去。

    叶青团先前吃了这种水珠的亏,见状吓得急速后退,柳焦也向旁一闪。

    水母乘势又喷出了一口水箭,“哧”的一声,直向柳焦迎面打去。

    瓦上霜柳焦只当她是“黔驴技穷”,所以才又重施故技,当下冷冷一笑飘出丈许以外。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他们可就中了水母谷巧巧的计了。

    就见她哈哈一声大笑,忽地身形向下一矮,双掌齐推,用足了内力,向那艘搁在岸边的船首上推了过去。

    她这种内力,又因船是浮在水面上,极易着力,顿时浪花滚滚,这艘船竟为她推出了数丈以外。随着她身形纵起,就如同是一只水鸟似地,飘落在船尾之上。

    “小子!再见了!”她狂笑了一声,就手抡起了长篙,运劲一点,小船就像箭似地蹿了出去。

    川西双白如此一来,才知是上了大当,一时大吃了一惊,但因为双方间隔太远,鞭长莫及。他二人怪叫了一声,俱是飞纵身子赶到了岸边,叶青恨到了极处,惨笑了一声道:“老乞婆,川西双白与你誓不两立了!”

    他说着,一面涉水跑了几步,望着七八丈以外的那一点红灯,抖出了一掌铁莲子。

    只听“波”的一声,红灯熄灭了,水面上叮叮咚咚地响了一阵,一切遂又归于平寂。

    远处传来了水母的笑道:“两个傻蛋,有种来呀,哈……哈哈……”

    这么一来,二人可是全傻了。

    不言二人直等到了天明,才发现一艘捕鱼的船,这才上岸。且道那个劫舟的水母,干了一手漂亮的活儿,心里真是得意极了。

    她的灯光重新燃了起来,飕飕的江风,吹得这艘小船前伏后仰着,不久船行到了宽阔的水面,她是绝不愁川西双白再会追上来了。

    第一件事,她把那两箱珠宝,取了下来,改放在舱内,然后她才把那个大油篓子打开来,双手抱出了关在篓内的大姑娘。

    水母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把她救活了。在灯光之下,心怡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情形,还有眼前的人。

    她不由大吃了一惊,吓得她用手捂住了眼睛,惊得“呀”了一声。

    水母把她的手分开来,嘿嘿笑道:“姑娘,你不认识我了?”

    心怡几乎不敢相信,她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才讷讷道:“谷……婆婆……你不是……不是……”

    水母嘿嘿一笑道:“原来你也以为我死了?告诉你吧,我和秦老儿都没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我的身体已完全好了。”

    笑了几声她又道:“现在,我什么人也不怕了!”

    心怡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喜地向四面望了一下道:“我……我怎会和你在一起?”

    水母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她说:“川西双白两个小辈现在有苦果子吃呢!”

    想到得意之处,一身肥肉都禁不住乱颤了起来。

    心怡这才明白了,她含笑道:“是你救了我?”

    水母呵呵一笑,拍了拍船板道:“你好像身上还有点伤,来,躺下来,我给你瞧瞧!”

    心怡着实也倦极了,就依言睡好,水母找到了她的伤处,为她上好了药。

    等到一切弄好之后,却发现她竟已睡着了。

    心怡这一觉,直到翌日快正午才醒,却见水母正在船尾炒菜。

    这时候水母已发现她醒了。她放下了锅,笑着走过来道:“睡够了吧,姑娘。”

    心怡望着她道:“婆婆,谢谢你救我性命,只是我有急事,必须要赶回台州。”

    水母四外看了看,笑道:“台州不远,你先别急,见到你我很高兴。”

    说着拍了心怡的肩膀,伸出一只手道:“还给我吧!你已经拿去太久了。”

    心怡怔了一下道:“什么?”

    水母笑道:“你为我保管的《水眼集》。”

    心怡才猛然忆起,她点点头道:“不错,我还为你好好保存着,待我拿了回来还你。”

    “很好!”水母笑着说:“我找了你很久,本已失望,却想不到竟会在此碰见了你。”

    心怡想到了万斯同,归心似箭,忍不住道:“婆婆,我想上岸回去了。”

    水母一笑道:“你不要慌,吃饱了饭,我送你一程,因为我……”

    她不大自然接道:“老实告诉你,我真怕你会一去不回来,卷走了我的书。”

    心怡怔了怔,冷然道:“你不应该这么怀疑我,我不是那种人。”

    水母又怪笑了一声,像哄小孩一样地拍着她的肩膀道:“是呀,我只不过是疑心罢了……看!你又生我的气了。”

    心怡不禁也笑了:“你这人真是……”

    水母笑得露出了牙床:“说老实话,我最苦闷的是,没有一个朋友。姑娘,你能答应我,永远做我的好朋友吗?”

    心怡微笑地瞟着她,道:“当然可以,只是人家都说你的行径不大正经。”

    水母忽地一瞪双眼道:“你不要听人家胡说,主要是因为我的仇人太多了,所以人家就造谣中伤我。”

    心怡点头道:“当然没有是最好,我只不过是这么劝劝你而已。”

    她顿了一顿,又接道:“譬如说,后来我也见了秦冰的家人,我知道秦冰是一个好人,他们祖孙二人,打鱼为生,怎会和你有仇?”

    水母一张肥脸,涨了个通红,半天才嘿嘿地笑道:“这些过去的事,还谈它干什么?来,吃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吧?”

    于是心怡吃了两碗饭,放下了筷子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母摇头笑道:“这地方叫小井,我现在暂时就住在这里。”

    心怡问:“这是你的船?”

    水母呵呵一笑道:“你问得太多了,姑娘,我在此等你,等你三天,把我的那本书送来,你能做到吗?”

    心怡想了想道:“大概没有问题。”

    水母笑了笑道:“川西双白他们失去了东西,必定会来找我。”

    心怡奇怪地问:“莫非那两箱东西,落到了你的手中?”

    水母嘿嘿一笑,极为得意道:“不错,我从他们手中抢来了。”

    “里面是什么?”心怡问。

    水母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不要多管了,你去吧!”

    心怡揉了一下腿,站了起来,问:“我怎么走呢?”

    “上岸之后,直向南行,有一天多的时间,也就到了台州,你可骑这匹马走。”

    心怡点了点头道:“你一直都在这里吗,我再来时怎么找你?”

    水母嘿嘿一笑,咧着大嘴道:“你要找我倒不容易,只是你记住,每日晨昏,你只要戴上一顶红帽,在此附近垂钓,我定会寻你就是。”

    心怡想了想,就点头道:“好吧!”说着,她就纵身上了岸,又把马拉了下来。

    按照水母所嘱,顺着这条驿道,直向南面行去,马行颇疾,等到了午时左右,已到达了仙居县城之内。

    天气很冷,肚子又饿,心怡就在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却见这店门前,拴着一匹全黑色的大马,十分眼熟,当下怔了一下,就拴好马,走进店内。

    才一进门,就见迎面桌上,一个人倏地站了起来,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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