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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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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170章 (第2/3页)

的养分,也同时满足禁制所需。”

    “这不可能!我早已经络尽碎,功力全失。别说修道了,就算是练功都不行。”

    “我若说,萍姐你的经络还在,只是淤堵严重呢?”

    萍姐摇头叹道:“这更加不可能,既然出手废了我的经络,又怎么可能只是淤堵。”

    “那就是尊师挂念师徒之情,并未真的废去萍姐你的经络。刚才我替萍姐探脉,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从命相上看,萍姐是有后福之人,不该早死。可若你的经络尽碎,就根本不可能有解开禁制的那一天。除非你的再来替你解除禁制。是以我猜测了一下,觉得或许当年尊师只是想让你绝了习武修道的念头,而并没有真的毁去你的经脉。”

    “真的?!”萍姐还是有所怀疑。

    蒋怡和靳光煦也是难以置信。

    许半生笑道:“是真是假,让‘毛’头一试便知。”

    “‘毛’头?!”萍姐又被许半生的话说的意外了。

    蒋怡和靳光煦,也很奇怪的看着许半生,心道就算萍姐的经脉只是淤堵,那么梳理经脉不是应该由许半生亲自出手么?

    许半生却道:“怕是唯有‘毛’头可以。尊师堵塞萍姐经络的手段很巧妙,必须由男子以阳气相渡,这就已经把蒋总和小语都排除了出去。而且,渡气梳理,需二人‘裸’裎相对,以膻中‘穴’相连,中间不可有任何阻隔……这里,恐怕唯有‘毛’头能与萍姐你如此了。”

    萍姐目瞪口呆,靳光煦也是满面通红。

    虽然靳光煦对萍姐早生情愫,可碍于师徒之名,一直也不敢挑明,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已将萍姐视为自己的‘女’人。

    萍姐也是如此,和靳光煦朝夕相处,她又从未对任何男子倾心,自然是早就动了情。可是,她是靳光煦的,又比他大了十多岁,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许半生倒好,等于直接帮他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甚至有种强行配对的意思,两人心里一时间都是‘波’涛翻涌,完全无法自持。

    靳光煦涨红着脸,却不敢多言,萍姐虽然心动,却终究碍于世俗的名分,也迟迟做不了决定。

    “许少,非要如此么?”靳光煦红着脸终于憋出了一句。

    许半生严肃的点点头,道:“若非我早就看出你二人的感情其实早就出了师徒情分,我也不敢说reads;。毕竟这事关名节。而且,‘毛’头终究是最适合之人,他也修习过你们紫微一脉的绝学,对于萍姐你体内经络以及气息的走势更为了解。即便如此,你二人也好好思量,如若能够做到,我便传授‘毛’头渡气之法。如果萍姐你对师徒的名分有所顾忌,你亦可将‘毛’头逐出‘门’墙,而后我让我师哥收‘毛’头为徒,我传他渡气之法也就名正言顺了。”

    萍姐和靳光煦面面相觑,许半生已经帮他们思虑的如此完善了,他们现在唯一需要突破的,便是自己的心结。

    蒋怡此刻开口道:“师姐,别再犹豫了,其实严格来说,‘毛’头依旧是我‘门’中,你已经被逐出‘门’墙,你二人的师徒名分已解,这本就不是问题。现在许少还愿意让他的师兄收‘毛’头为徒,这是‘毛’头的福分啊!”

    萍姐恍然大悟,对呀,靳光煦能列身太一派,哪怕只是个挂名,这对他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靳光煦却有些犹豫了,让许半生出手相助,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现在还要让许半生将自己列入太一派的‘门’墙,这更是恩同再造,这辈子,怕是都还不了许半生这个恩情。

    看到萍姐和靳光煦还在犹豫,蒋怡再度话。

    她威严的说道:“紫微降星‘门’第十一代‘门’主蒋怡,为正本‘门’视听,特将紫微降星‘门’第十二代靳光煦,逐出‘门’墙,永不再录。谕此。”蒋怡站起身来,看着靳光煦道:“靳光煦,你听好,念你本‘性’纯良,本‘门’主便不废你本‘门’武功,日后你当善加运用。如若让我知晓你以本‘门’武功为祸作‘乱’,定斩不饶。”

    靳光煦当然明白,蒋怡此举完全是为了成全他和萍姐,也是为了萍姐的病考虑。

    他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在蒋怡面前,脸上挂着泪痕,口中说道:“靳光煦,虽因故遭逐,此生却断不敢有任何违逆本‘门’‘门’规之举。今后必当以良善为本,除必要时,绝不动用本‘门’绝学,一生仍以紫微降星‘门’为尊,‘门’主日后但有差遣,靳光煦莫敢不从。今日此誓,天地为证,紫微星为名,如若违誓,定遭天罚。谢‘门’主成全!”

    萍姐见状,也施施然站起身来,然后拜倒在蒋怡面前。

    “紫微降星‘门’原十一代尤萍,虽早已被逐,仍愿以紫微降星‘门’为尊reads;。日后‘门’主但有所驱,莫敢不从。如违此誓,天罚加身。谢蒋‘门’主成全。”说罢,缓缓拜倒在地,端端正正的给蒋怡磕了三个响头。

    许半生和李小语,一直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幕,今日不但找到了压制萍姐体内禁制的方法,还成全了这对很难被祝福的有情人,也算得是了。

    蒋怡将二人扶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再也没有半点矜持,当着蒋怡和许半生的面,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萍姐!”靳光煦声音哽咽。

    “‘毛’头!”萍姐也是泣不成声。

    许半生和蒋怡对视了一眼,两人很默契的站起身来,一同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餐厅。

    这时候,萍姐和靳光煦需要时间独处。

    下了楼之后,蒋怡靠在自己的车旁,看着许半生,眼中尽皆是谑笑之意。

    “许少,最后那个,是你故意的吧?”

    不光她如此想,李小语和冯三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许半生却摇了摇头,道:“真的必须膻中‘穴’对膻中‘穴’,师‘门’所传就是如此。蒋总你若有天如此,我也可以帮你梳理经络。”说罢,许半生转身上车,蒋怡闹了个大红脸,可却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毛’痒痒的,身子也热了起来。

    车子缓缓开了出去,李小语突然回头问道:“真的必须那样?”

    许半生闭着眼睛,笑了笑说:“只是未必要除去衣服罢了。”

    李小语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终究,许半生还是为了促成这对苦命的情人儿,才故意这样说。安排七爷的‘女’儿曾文见蒋怡的地方,是在蒋怡城中的一个院子里。

    付村早早的就把小姑娘接了过去,许半生和蒋怡到了的时候,曾文在那里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第一眼看到曾文这个小姑娘,蒋怡就喜欢上了。

    跟七爷也算是熟识,可是蒋怡还从未见过他这个小‘女’儿,长子倒是曾经见过一次。

    七爷本身长的也还算是秀气,只不过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加上年岁不饶人,看上去是个清癯的老头儿。他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女’人,生下的‘女’儿长相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这是蒋怡早就有数的,只是没想到见面之后,蒋怡还是被曾文的漂亮震慑了一下。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十岁的年纪却还仿佛婴儿一般的皮肤幼滑。小脸蛋上还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挂着红,透着粉粉的感觉,让人一看就很想伸手掐上一把。

    就连李小语这样冷冰冰的‘女’孩子,看到这小姑娘,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关键是小姑娘很沉稳,很懂事,见到许半生和蒋怡进来,光是察言观‘色’就能看出四人之中谁是自己父亲所托之人,谁又将会是自己未来的。

    原本是坐在沙上翘着两条‘腿’,轻轻的弹着的,粉‘色’的连衣裙穿在小姑娘身上,更显她的漂亮和可爱。

    看到有人进来,小姑娘立刻从沙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的对着蒋怡说道:“您好。”

    蒋怡‘露’出微笑,招招手,小姑娘立刻朝着她跑了过来。

    到了许半生面前,小姑娘站定了,似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喊道:“许叔叔好。”

    其实她也就比许半生小八岁,可是许半生可算是七爷的平辈,小姑娘喊他一声叔叔倒也不错。只是许半生有些不习惯,好在他生‘性’散漫,也不去介意,只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干净和乖巧。

    “把手给我,叔叔送你个礼物。”许半生看着小姑娘,只觉得她那一对眸子里漆黑漆黑的,深不见底,一般来说,许半生见到人之后,心念微微一动多少就能推演出对方一些东西。可是这个小姑娘不同,她的眸子太深邃了,深邃到许半生除非动用道心,否则根本无法推演她的命途。

    这说明小姑娘是福缘极深之人,天生好命,看来,七爷一家的气数,全都落在了这个小‘女’儿身上。

    想想也是,七爷自己不用说了,他的夫人和长子,虽然移民去了美国,可是终究是二等公民,又是涉黑的背景,此生能平安度过就算是最大的福缘,哪里还有什么福泽傍身。

    但是曾家祖上肯定还是有德行的,没有的话,当初那位莫大师,也无法替七爷逆天改命。

    祖荫终究会有人继承,但如此集中的被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继承,却并不多见。

    曾文听见许半生的话,倒是没有犹豫,而是好看的一笑,‘露’出两排还没完全长好的牙齿,中间缺了两个,想来是换牙的缘故。

    伸出一只也略有些婴儿‘肥’的小手,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放在了许半生的手中,丝毫都没有见到生人的陌生感。

    将曾文的小手握在手里,许半生渡过一缕内力,小姑娘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内力就仿佛一股热流,开始沿着她的手臂进入到她的身体里边,然后循着一定的线路,开始缓缓运转。

    许半生催使着内力走完了曾文的十二正经之后,又开始在奇经八脉之中运转,最后,则落在了曾文的任督二脉之中。

    许半生一愣,他本想以道‘门’浩然正气替曾文梳理一下经脉,然后将其任督二脉打通,却不曾想,这小姑娘的任督二脉竟然是天通。

    这也即意味着,曾文天生就是通了任督二脉之人,而不像普通人,任督二脉之间是有着一层薄薄的阻隔的。

    许半生的内力丝毫没有遇到阻碍的穿了过去,许半生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的微笑。

    “呵呵,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倒是天生的通脉。”许半生缓缓收回内力,开口笑道。

    蒋怡也是一愣,她早就知道许半生说要送小姑娘的礼物是什么,只是却没想到,曾文竟然会是天生的任督二脉自通。

    “那你这份礼物岂不是没送出去,许少,你可记住了,你欠我徒儿一个礼物。”蒋怡含笑对许半生说,一半是玩笑,一半也希望替自己第一个徒弟从许半生那里要些好处。

    许半生笑着点了点头,道:“也罢,就算是我欠她一个礼物吧。”

    蒋怡赶忙对曾文说道:“还不赶紧谢谢你许叔叔,他这一个礼物,价值何止半城。”

    曾文不明所以,对什么天通之类的话也是听不明白,不过她也瞄过几本武侠小说,知道任督二脉是怎么一回事。

    半懂半不懂的,曾文反正知道,眼前这几个人都是绝不会害自己的,于是便甜甜的对许半生说:“谢谢许叔叔,不过小文不敢找叔叔讨要礼物的。”

    许半生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叔叔自己要送给你的,你一定要接受。不过现在叔叔没什么可给你的,下次再见的时候,叔叔会送你一个礼物。”

    曾文只好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李小语,仰着脑袋说:“姐姐,你好漂亮啊,就像是仙‘女’一样。”

    李小语也不禁莞尔,弯下腰‘摸’了‘摸’曾文的小脑袋,说道:“姐姐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姐姐帮你。”

    这对于李小语来说,也是个不得了的承诺了,关键是她没有限定时间,也没有限定次数,这等于是李小语承诺,以后曾文只要有任何危险,找到她,她都会倾力相助。

    别人不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蒋怡却是知道的,李小语才十八岁,就已经是舌之境的境界了,再过些年,等到曾文长大了,李小语跟着许半生怕不是要成为身之境的高手,甚至于,十年内进入到意之境,蒋怡都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不谈意之境,单单只是身之境,几乎都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了。这样的一个人,对曾文许诺,重如泰山。

    带着点儿受宠若惊,蒋怡当然知道李小语肯做出这样的承诺,曾文自己讨巧可爱只是很小的一个方面,更多的,却是李小语看在许半生的面子上。于是,她赶忙对曾文说:“快点谢谢姐姐。你这孩子,倒是福分不浅,许少平白就答应你一件礼物,小语又对你如此。”心里直摇头,心道这小姑娘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今天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到那时,也不知道她会如何感‘激’许半生和李小语。

    曾文更加不懂,可依旧乖巧的抓着李小语的手,说:“谢谢姐姐,我长大了要是能像姐姐你一样漂亮就好了。”

    众人莞尔,蒋怡拉过曾文,好笑的问道:“那你说说,漂亮不漂亮!”

    “也是大美人呢,不过小语姐姐像是仙‘女’,…………”小姑娘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把什么词儿用在蒋怡身上。

    众人再度莞尔,蒋怡也不会去为难一个小姑娘,便将其拥在怀里,道:“这孩子真是可人疼。村长,你告诉七爷,这个徒弟我收了。你让七爷放心,我会把她当自己亲‘女’儿一样的疼爱,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付村等得就是蒋怡这句话,当即对着许半生和蒋怡深深一躬,道:“我替七爷谢谢许少,谢谢蒋总。七爷可以安心上飞机了。”

    话说的其实有些伤感,只是众人尽皆不提,大家都知道,付村所说的七爷上飞机,其实就是在说七爷上路,不久于人世了。

    拜师自然也有拜师的规矩,不过今天时间不早,那些繁琐的礼仪就没有办法做了。双方只是简单的口头承诺了一下,付村也让曾文跪在蒋怡面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小姑娘的脑‘门’上一片红印子,看的蒋怡心疼不已。

    蒋怡收了七爷送的拜师礼,那是一件通体碧绿通透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翡翠镯子,真正的老坑玻璃种祖母绿,市价少不得也得上千万,七爷为了今天,也算是下了重本。

    收了拜师礼,蒋怡自然也要给新入‘门’的一件礼物。她回到书房,取出一件雪白的玳瑁片,用红绳穿了,戴在曾文晶莹剔透的脖子上。

    许半生笑道:“你真舍得出手啊,雪甲虽并不得玄甲冰甲,却也是道‘门’至宝,百年罕见。”

    蒋怡也笑着说:“我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这见面礼已经这么重了,你许真人若是拿不出比这更贵重的,你肯定不好意思出手。”

    许半生摇头道:“你好算计。”

    “要说算计,我还想请你帮我把这翡翠的镯子开个光呢。一直都想找你讨一件法器,却总是没机会。今天七爷送我这么好的翡翠,再不趁机讨要,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了reads;。”

    许半生道:“有后遗症的。”

    蒋怡想起那晚夏妙然收到许半生送的生日礼物,挂在‘胸’前之后,绝对是被许半生用意念看了个通透,不禁也是微微脸上飘红。好在这是个镯子,戴在手上,只要许半生不刻意选择她洗澡的时候连通意念,蒋怡也不会被看到什么。

    “,我想到了,你是管仙‘女’儿的,是王母娘娘。”

    就在蒋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半生的时候,曾文突然喊道,众人一愣,随即想起这小姑娘刚才夸李小语是仙‘女’,却不知道怎么夸蒋怡,现在终于让她想到了,众人一起大笑起来。七爷走的那天,给许半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也没说什么,七爷只是说了一句:“许少,您是个仁义之人,以后就劳烦您多照应小文了。”

    许半生心领神会,七爷很清楚自己怕是再见不到这个‘女’儿了。

    “曾文很懂事,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蒋怡说了,她会把曾文当‘女’儿看的。”

    “多谢许少。”

    七爷并不以为自己的‘女’儿真的能这么快讨到蒋怡如此欢喜,其中总归还是许半生的面子。

    挂了电话之后,许半生给自己点了一支越南芽庄的老沉香。

    沉香的火光微微亮着,屋里很快便弥漫着沉香特有的蜜一般的香气。

    在袅袅的烟雾之间,许半生自言自语道:“七爷你恐怕是所托非人了。”

    他这话,说的当然不会是自己,更加不会是蒋怡,并不是指的关于曾文的托付。

    许半生说的,是关于七爷的帮派。

    帮派是‘交’给了付村,一部分产业也过到了付村的名下,可是,那些跟黑道无染的大部分产业,都在七爷夫人的手里攥着。

    付村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可是,他的忠心是对七爷,是对这个帮派,而不是对七爷的夫人和儿‘女’reads;。

    许半生和付村刚认识的时候,觉得此人不错,是个可‘交’之辈,但是仔细研究过他的面相之后,却现此人相中有破,而一开始的时候,他相中之破是没有的。这也就是说,付村的破相,是在许半生认识他之后产生的。

    这段时间,对于付村来说,最大的变故恐怕就是得知七爷命不久矣,而这个帮派终究是要‘交’到他的手里。

    这对七爷来说,是命里的定数,可对付村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一直以来甘居七爷左膀右臂的付村,陡然上位了。这在从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七爷年纪还并不算大,正常而言,二十年还能把持。即便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牵涉到帮派的事情中来,二十年后,付村也已经六十多了,哪怕是把帮派‘交’给他,他也是力不从心。

    可万万没想到,七爷竟然说自己命不久矣,要将帮派‘交’给他打理,付村的心思若是不起变化,是不可能的。

    他是上位了,可和七爷在位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且不谈帮派里肯定有不服他的势力需要他处理,光是帮中的财富和产业,就要少了一大截。而这些财富和产业,都掌握在七爷夫人的手里,付村只有查账的权力,甚至连经营权都没有。付村能掌握的财富很有限,大多数还都是涉黑的产业,顶多是些灰‘色’产业。

    现在已经不是义字当头的年代了,即便是个涉黑的帮派,先也要解决经济问题。谁还不是拖家带口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呢?可以说,能打能卖命,都不可能帮助一个人真正的掌控一个帮派。

    换句话说,付村是帮派的老大,可也只是名义上的老大,若是七爷的夫人和公子,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每年收钱过日子,那么付村这个老大是没问题的。可是,一旦七爷的夫人和公子想要夺权,真的很轻松。他们随时都能把七爷‘交’给付村的一切都要回来,有钱什么都好办,最关键是名正言顺。这个帮派本就是七爷一手缔造出来的,现在他的公子想要要回去,付村敢不给?

    许半生也并不是说付村会反,他的面相起了变化,只是代表着一种可能‘性’。根据许半生的推演来看,至少从目前来说,付村很有可能会辜负七爷所托。七爷怕是也想到过,所以才会有那一句敲打,而相比七爷的敲打也绝不会仅于那一次。

    当然,也有可能,在之后的展之中,付村的面相再度生变化。一个人的命理,始终是随着他所处的环境,所遇到的人,所经历的事在生着改变的。人一生的命运,一直都在不断的生变化,不变的,只有祖上积累下来的福荫,只有一个人一生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气运长短。这些其实也并非完全不能改变,只不过想要改变这些,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都属于逆天改命的范畴。

    许半生并不‘操’心这些,他只是从付村如今的面相上,看到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知道,七爷既然走了,付村很快就会把曾文送到他这里来,然后由他带去石大定那里,先跟着石大定,让他传授小姑娘一些入‘门’的基础,然后再让她真真正正的拜蒋怡为师,成为紫微降星‘门’十一代‘门’主的嫡传。

    关于付村之后怎么做,许半生并不想去干涉,虽然他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

    他敲打付村,恐怕比七爷敲打他还要有效,可是,这与许半生没有关联,曾家的祖荫,都集中到了曾文一个人的头上,七爷的夫人和儿子,本就福薄。或许,这本也就是他们的命数。许半生没有见过七爷的夫人和儿子,他也无从推演日后究竟会生什么。即便推演了其实也没什么作用,七爷还能活上一小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付村绝不敢有任何举动。七爷孝满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真要有什么异动,那也基本上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两年之中,会被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别说许半生,就算是林浅,也不可能完全推演出两年之后要生的事情。

    一切随缘。

    这不是萧瑟的情话,也不是佛家之语,而是彻彻底底的道家入世的态度。

    随缘,随‘性’,随法。

    这本就是一个修道者必须遵循的法则,而许半生,更是如此,他下山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随心意而已。

    蒋怡已经离开了共和国,随行的除了基本不离身的冯三,还有许半生的二叔许如脊和三叔许如项。

    目的地是东南亚的某个国家,许半生没多问,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懂,他只负责帮助许家打开一个局面,让许家的势能够延续下去,剩下的,还要许如轩三兄弟自己去解决reads;。

    安排好曾文,许半生婉拒了石大定留他吃饭的邀请,准备和李小语一同离开。

    可是曾文却好像有些舍不得他走,一直黏着他,许半生总觉得这小姑娘似乎是现了点儿什么。

    陪着曾文说了会儿话,许半生突然问道:“小文,你会想你爸爸妈妈么?”

    曾文呆了呆,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看到小姑娘的眼泪,许半生知道了,这姑娘真是聪明的叫人吃惊,七爷肯定不会告诉她什么,可是她恐怕早已从父母的一些行为之中,现了。只可笑,七爷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这件事如果让许半生给个建议,他不会建议七爷瞒着曾文。毕竟他时日无多,短短数月而已,到时候,难道还能瞒着这个小姑娘。

    当然许半生也明白七爷的心思,他是怕曾文年纪太小,根本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当面说分别,并且是永别,自然更加残酷,而直接等到结果出现之后,曾文恐怕也只能照单全收的接受这样的结局。

    七爷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有多么聪明,她只是不想让父亲走的不安心而已。真正被瞒住了的人,反倒是七爷。

    “许叔叔,我知道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不过我不怕,因为我有,我还有许叔叔你,还有小方哥哥和大定伯伯。虽然我知道在我长大之前,我可能不怎么能见到妈妈和哥哥,可是等我长大了,我就能见到他们了。只是,许叔叔……”曾文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住的流了下来,整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曾文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可是她依旧表现的很坚强,并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眼泪在自己的脸上肆虐。

    “我想爸爸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许半生看着梨‘花’带雨却依旧坚强的不哭出声的曾文,心中疼,他伸出手,将曾文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任随曾文的眼泪将自己的衣襟全部打湿。

    许半生没有安慰曾文,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姑娘,而即便他知道,他这时候也不会开口。

    任何人在遇到如此重大的变故的时候,都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即便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

    默默的哭了会儿,曾文离开了许半生的怀抱,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粉嫩的双‘唇’仿佛透明的果冻一般微微张开。

    “许叔叔,爸爸是好人还是坏人?”

    许半生没有犹豫,很坚定的告诉她:“是好人。”脸上带着他一贯好看的微笑。

    曾文点了点头,说:“在学校,有些小朋友会说爸爸是黑老大,不是好人。我没告诉过爸爸,我怕那个小朋友会倒霉。我知道,如果我对爸爸说了,即便爸爸不追究,村长叔叔也一定会去找那个小朋友家里人的麻烦的。可是,我很讨厌说爸爸是坏人的那些小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就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也会有好的一面,在他家人的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好人。而你的父亲,他本来就是一个好人,或许他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但是他早就已经不这样了。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一个修道之人,要坚定自己的修道之心。你要记住,你认为的对和错,好与坏才是最重要的,别人告诉你的好坏对错,那都只是他们眼中的世界。每个人的世界和角度,原本就是不同的。”

    曾文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澈,眼泪也悄然而止。时间逐渐的流逝,吴东已经进入了深秋时分。

    其实吴东是个没有什么‘春’秋两季的城市,长江沿岸很多城市都有类似的特点,古人划分的‘春’夏秋冬四季,对于吴东来说,基本只有两季。‘春’秋两季,仿佛只是为了让冬夏两季的连接显得不那么突兀。

    本该均分的四季,在吴东城里,往往是冬夏各五个月,‘春’秋加在一起不过一个多月两个月的时间。

    但是,天气凉了,满城的梧桐树叶掉了,翠绿的青草也枯萎变黄,天空中也开始可以看到成排的大雁正朝着更南方的方向飞去。

    这一切,都预示着秋季进入到了尾声,人们身上的衣服,逐渐厚了起来。

    这段日子的许半生,过的很平静,每天只是上课放学,偶尔会跟夏妙然或者蒋怡吃顿饭。

    依菩提也没敢再招惹许半生,或许是那晚生的事情,依菩提也得到了来自于三圣教或者她那个活佛的警告,又或者,干脆是严大掌柜在离开之前,替许半生管教了一下依菩提。他毕竟是依菩提的姑父,对依菩提总归是有些约束力的。

    许如脊和许如项跟蒋怡在东南亚呆了十天,到达后的第三天,他们就传回来一段视频,视频基本揭示了蒋怡那个实验室里关于新能源项目的进展情况。

    项目本身没问题,研的进展也很顺利,甚至比蒋怡告诉他们的还要顺利一些。不出意外,两三年后,这个项目就可以真正的启动了,到时候绝对会给蒋怡以及许家带来极为丰厚的回报。

    而这两三年的时间,是留给蒋怡和许家的准备时间,看起来很长,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现这个时间未必够用。

    萍姐的状况也稳定了许多,靳光煦每日帮她梳理经络,十余天的时间下来,卓有成效。

    蒋怡刚回来的时候,许半生跟她去看了一次萍姐,一半是经络被梳理在逐渐恢复,另一半是因为萍姐也开始接受现状,‘精’神上的负担比前些日子小了许多,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好了很多,不再像上次许半生和蒋怡看到她的时候那样。虽然还是有些憔悴,可总比那天那副瘾君子一般的形象要好得多了。

    许半生再度搭了搭萍姐的脉,他表示,继续这样,再有个十天半个月,萍姐的经络就基本上可以完全恢复。到那个时候,就是依菩提应当粉墨登场的时间了。

    萍姐和靳光煦都以为许半生已经跟依菩提谈好了,蒋怡却知道,许半生根本还没跟依菩提提起这件事呢。

    眼看着萍姐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转,她现在甚至已经可以自行的进行一些内力的运转,只是经络之中还有许多不通的地方,她还无法像从前那样让内息在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而已。

    蒋怡约了许半生,想问问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跟依菩提说明这件事,依菩提还不知道肯不肯这样做呢,下蛊是为了让蛊主获利,被下蛊的宿主肯定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可如果下的蛊被破,蛊主是肯定会受到反噬的。

    而给萍姐下蛊,最终肯定是注定要破除蛊虫,依菩提未必会同意帮这个忙。毕竟,她没必要遭受蛊虫被破的反噬。

    下午。

    东山区百家湖畔,初见会所。

    坐在二楼的‘露’台上,许半生半躺着。

    深秋的阳光还有些刺眼,可是晒在身上已经全无夏日的暴躁,暖洋洋的很舒服。

    湖边的空气很好,加上初见的布局,本就是个引气的风水局,使得这里汇聚了更多的天地灵气。而进入到初见院内的空气,也仿佛经过的风水局的净化,比前方不远的那个街区更为纯净。

    手边是一杯清茶,小巧的品茗杯,杯底正中写着“不‘惑’”二字,而杯子的边缘,则描着几笔青‘花’的祥云。

    茶是好茶,蒋怡自己在山里买了块地,虽不是亲手种的,可也绝非市面上那些打过农‘药’的茶叶可比。

    从选种,到种植,再到采摘,都由专人完成,而最后一道炒青,更是由蒋怡亲手完成的。

    她这茶叶,拿到市面上,就算是卖一万元一两,恐怕也有人趋之若鹜。

    水更是好水。

    这水是蒋怡的,早年间在旁边的一座山里堪舆风水的时候现的。只是一汪小小的泉眼,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进得去的地方,是以这眼泉水被彻底的保存。

    甘甜,清透,这水是冯三从山里舀出来,密封之后放在会所前方小湖湖底镇藏的,平时也只有蒋怡一个人有资格享用,现在自然多了一个人,许半生来初见,必然是用这水泡茶。

    泡茶的人,更是远胜茶和水。

    蒋怡穿着许半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穿的那件长裙,长裙上绣着星云,本身就是一件法器。

    蒋怡端坐在茶台之后,长长的秀在脑后挽了一个髻,松松的显得很慵懒,阳光洒落下来,在头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辉,使得蒋怡看上去就仿佛置身金光之中,端庄娴雅,肌肤如‘玉’,美人如琴reads;。

    茶台是上好的海南黄‘花’梨,整木打造,右手边一只小小的红泥炭炉,上边摆着一只铸铁壶,壶中的水已经开始逐渐吐泡。

    蒋怡把茶壶从炉上摘下,放在纯铜打造的壶座之上,纤纤素手洁白无瑕,拿起一柄壶盖叉,将壶盖揭开少许。

    顺手点上一炉上好的沉香,烟雾凝而不散,袅袅伸向天空。

    待到茶壶中的水稍稍冷却一些之后,蒋怡将水注入紫砂壶里,扪了数秒,倒入公道杯。然后拿着公道杯走到许半生的身边,半蹲着给许半生的杯里续上了茶水。

    “许少,茶你也喝了,茶艺我也表演过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依菩提说萍姐的事情?”蒋怡拿过一方丝帕,擦了擦手,将丝帕扔在一旁的铜盆当中。

    许半生端起手边的品茗杯,看了看杯底的不‘惑’二字,淡淡的说道:“茶杯真好,可做出这杯子的人,却做不到。”

    蒋怡笑了,笑得无比妖娆,她站起身来,走到许半生的身后,一双美到极致的纤手,按在了许半生的头颅两侧。

    十指用力,蒋怡帮许半生轻轻的按着头上的‘穴’位,然后俯下身来,吐气如兰的几乎贴在许半生的耳边说道:“我连而立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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