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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橘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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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青橘酸涩 (第2/3页)

目的商品,而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精神娱乐。

    虽然西疆叛乱,导致来京的胡商有所减少,市面上已看不到跳舞的胡姬,但来到京中卖艺献技者仍然蔚为可观:有的跳舞斗剑,有的百耍杂技,有的卖唱,有的相扑,有的斗鸡犬,有的弄虫蚁,等等。他们一个个来自三江五岳,入京其实都是来讨好权贵,希望用这些一技之长来实现飞跃。毕竟如今西晋权贵中颇有养士之风,效仿孟尝君养一些鸡鸣狗盗之辈的贵人也不在少数。

    刘羡此前最爱看的就是万岁亭的舞剑:两名女舞者手持一把三尺长剑,剑光明亮皎洁,时而指向天空,又时而指向人群,身姿娴熟仿佛飞燕一般轻盈,加上舞者长袖飘飘,动则如行云流水,静则如绿竹青松,更显潇洒风流,让刘羡心向往之。

    不过这一天,刘羡再和张固还有郤安一起外出,站在同样的地方,看同样的人表演相同的舞蹈,刘羡却觉得有些乏味。大概是舞者的剑为了优雅而缓慢,令他不禁想起梦中的刀光,两相比较下,他不禁想:剑舞太慢了,杀人的每一击都该迅猛如电,这是舞蹈,到底不是真正的剑术。

    而后他又打量舞者的面孔,这些表演的人神态舒缓,面容白皙,都是极美丽的女子,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一条骇人的疤痕,在心中暗道:她们也不是真能杀人的人,没有那种生死之间磨砺的从容。

    于是看着看着,刘羡又不由回想起那一天的情形,等到剑舞结束了,他还站在原地愣神。

    张固拍了拍刘羡的肩膀,说:“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群孩子也逐渐开始知道身份的尊卑。张固的父亲张通,郤安的父亲郤正都是追随刘禅到最后的家臣,所以张固与郤安也将是刘羡的家臣。在有人的地方,他们都要喊刘羡“公子”。

    但刘羡听着却会想起毁容的阿春,已经变成瘸子的来福,心中有些别扭,也不太想回去,就说:“阿田,还没到晚膳的时间,再走走吧。”

    “那到哪儿走呢?”

    “稚奴你说。”

    “听说夕阳亭的橘子熟了,我们去摘几个。”

    夕阳亭的橘子长在亭长的院子外,据说是三十年前从襄阳移栽过来的,而全洛阳二十五亭中,其余的橘树都是私人栽种,只有千秋亭的橘树能够公开供人欣赏,因此也就成了洛阳一景。不过刘羡显然来得晚了,等他们到了这里,熟透的橘子多已被人采摘,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青涩果实挂在枝头,看着很让人泄气。

    三个小孩面面相觑后,郤安说:

    “我们是回去吗?”

    刘羡则摇摇头,坚定道: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摘几个就回去?”

    张固在一旁赞同道:“酸就酸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三人就找了两根较长的枯枝,张固和刘羡对着树上的青橘拍打,郤安跟在地上捡,不一会就打了十来个下来,把郤安的袍兜装得满满的。

    三人又挑挑拣拣,扔了几个特别小的,最后每人分了四个,当即就剥了皮往嘴里送,果不其然,三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不过在看到同伴的苦脸后,大家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确实很酸,要不扔了吧。”

    “不用,我阿母爱吃酸的,可以带回去。”

    “也不知道甜的是什么滋味。”

    三人说着就打算离开,不料转头的时候,正撞上几个同龄人前呼后拥地从亭院里出来,服装姹紫嫣红,非常华贵。同样的年纪下,双方都忍不住打量对方。

    “这不是辟疾嘛!”人群中有声音说道,而刘羡望过去,惊讶地发现还真有熟人,原来是张韪。他小字阿菩,是隔壁张府的二公子,刘羡和他见过几面,不过由于父辈冷淡的缘故,两人只是认识,并没有深交,如今在府外撞见,还是第一次。

    见两人认识,对面的孩子便喧闹起来,纷纷看向,问刘羡一行人的来历,张韪说:

    “我说过啊,他就是我隔壁安乐公府的那个辟疾!”

    然后又很自来熟地走过来,对着刘羡介绍身边的同伴:最前面那两个,是钜鹿郡公裴秀的两个孙子,裴嵩和裴该;那个个子最高的,是乐陵郡公石苞的孙子石超;这个年龄最小的,是博陵郡公王沈之孙,王胄;还有比较看上去比较安静的两人,左边的那个是济北郡侯荀勖之孙荀绰,右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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