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了缘 2 (第2/3页)
亲的打算,或者说,只有鸠霞是他心中那个合意的女子。
盛天却不这么认为,他与卢芊开了小店,借口夫妻二人忙,便请卢芊的妹妹卢芬芳帮忙、每日两次给盛泉送饭,想着一来二去,或许会日久生情。可他错打了算盘,盛天每日都照例付些小钱,倒让想再近一步的芬芳有点师出无名的尴尬,经卢芊一再催促,他决定去探探底。
黄昏时分,盛天早早收了铺子,带上几个小菜去找盛泉。在他心里,老族长对他不薄,既应下这份托付,就一定要认真对待。
“公子!我带了些小菜,我们把酒叙旧如何?”称呼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时不时就会脱口而出。
“族长来了,快客厅坐,这边只有凉茶了,还是中午的。”盛泉很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自更替后,尤其是分家后,他更愿意喊他族长,以示内心的尊敬与支持。
“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就不兜圈子了。你和金兰夫妻投奔我的那天,卢家姑娘就对你有意,不然人家干嘛天天跑来给你送饭?她的情况可能我没说太多,你也没往那里想。”
“我怎么不明白?但我心里只有鸠霞。况且……”
“况且什么?”
“倘若她与族母同年,也才三十出头,恐怕和我会被人笑话的。”
“这我和她说过,即使你心里有人,她也愿意。”
“为什么?”
“她只说觉得和你有眼缘,公子听我的,感情不一定都像你和鸠霞一样天雷地火,日久也可以生情。退一万步说,现在我们还顾得过来,若明年后年可能就忙不过来了。有她在身边照顾你,知根知底,我们也放心。”
“那就依她吧,我没什么意见。”听到盛天的肺腑之言,他让步了。父母离世后,也只有他会为自己设身处地着想。
“好,那我尽快择日帮你们办事。”盛天还是相信,日久可生情。
多年来,盛泉炽热的情感归属,卢芬芳心知肚明,却依旧一厢情愿地喜欢着,每每穿行于街巷都饱含爱意、依赖、期盼地挽着他。人非草木,盛泉虽偶有感动,更多的还是木然。
盛天家子女双全,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小儿子略有眼疾。卢芬芳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愿,想过继姐姐的小儿子盛意,日后为他治疗、助其成材。卢芊知道她的难处,也知道盛天不会拒绝,不久便办理了过继手续。
始终爱而不得,卢芬芳的心早已似一潭死水,盛意的到来又燃起了她对生活的向往。盛泉自觉心中对她有所亏欠,便也将心思放到了孩子身上,他想好好培养他,日后教他梵咒与宿符。行将崩溃的家庭好像突然间生出一股凝聚力,继而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又把他们糅合到一起、变得更加紧密。
惊变
2011年8月2日,江苏,C市。
金兰继任族长后,族中长辈很少再试制土药,转修天竺梵咒与宿符,旧有的虫类毒蛇仅用作镇中防御。近年来,金兰与盛泉多有联络,此番收到盛泉求援,携木水火土四家长辈及后生同去助阵。
缠灯族人突然到访,让卢芬芳有些吃惊,招待之余不时从门外假意经过,相处多年,未曾想家中还有这样的亲戚。金兰与夫人蝉音同修梵咒与宿符,二人样貌与年轻时毫无二致,眉眼间的爱意依然浓得化不开,倒是盛泉多年为家中操劳,比分别时更显苍老。
“公……泉哥,这些年真苦了您。”金兰忍不住鼻子一酸。
“倒也没什么。”盛泉摆了摆手。
“嫂子不知道吗?”金兰看到被拦在门外的卢芬芳,“您是如何知道鸠霞下落的?”
“先不说她了。若寻常之事,我也就解决了,至多叫上族长,断不会劳烦各位。但这次非同寻常。”
“说什么劳烦,要扯上多年前的恩情,恐怕都算不清了。”
“我长话短说,信中我怕事有泄露,只说了大概。鸠霞被投入参差下圜境的消息是我堂弟盛溪传来的,他与这境主有些关联。可要从参差下圜境救人出来,若非境主本人,便要内力极为深厚之人,我的情况你知道,只能求助于各位缠灯族人了。”
“如今我已继任族长,我夫妻二人、缠灯族长辈及后生任凭差遣。”金兰表态后看了看蝉音,蝉音也对盛泉点了点头。
“好,事不宜迟,8月6日,今年七夕,我准备将她救出来。”
“那嫂子呢?”蝉音问完,被金兰从椅子下面踢了一下。
“芬芳嘛,我会给她留一笔钱,余生就互不相欠了。”盛泉面无表情地说着。蝉音听过,若有所思。
2011年8月6日,北京,白塔寺,夜晚雷雨交加。
寺内早早闭馆,工作人员查过线路也躲回了屋里、尽量避免外出。
塔旁本空无一人,忽然在一道闪电后出现一群人,身着艳丽的民族服饰,只有一人身着月白色长衫,按五行方向站在塔旁。来人正是缠灯族人与盛泉。一声口令,十余束蓝焰齐冲塔顶,与旁边的数道雷电,一时间竟难以分辨。
“来人……您是盛家公子?别来无恙。”一人以灰白光接过所有蓝焰,倏地跳到盛泉面前,认真打量了一下,“为何强闯下圜境?这么多人,是想带人出去?”
“小师父好!”听此人叫出自己名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古今寺住持封印鸠氏时身旁的年轻人,想想自己终要过这一关,便道明原委,“……求小师父成全!”
“好吧,只是鸠氏族人素来狡诈,盛家公子千万小心。”竺昼看向塔内片刻,点了点头,手牵一道灰白光,将白发苍苍的鸠霞带了出来。
“霞妹!”盛泉急忙走过去,把她抱到避雨处。
“盛家公子千万小心!”竺昼摇摇头,消失了。
“泉哥,人既已救出,那我们暂且告辞了。”金兰过来辞行。
“金兰,稍等!”
“这长衫……泉哥?你为什么要救我?”被咒噬折磨得极其虚弱的鸠霞微微睁开眼。
“霞妹,恐怕这一生我们就见这最后一面了!”
“我、我对不起你,泉哥,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好,我带你走。”
“这么多年,是不是你在追踪我?我每搬到一个新住处,门口就会出现首家的蓝色圆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一直派族人秘密追踪你的下落,当年我求族长取消宿符令,是怕他们对你下私刑、暗害你。”
“泉哥,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参差下圜境了,那里太可怕了。”鸠霞像是真情流露,紧紧抱住了盛泉,却被盛泉一下摔在地上。
“我怎会带你走?我妻子芬芳还在家里等我,我追踪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这样,让高高在上的鸠氏一族长女哀求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泉疯狂地笑着,雨声里这声音显得极为刺耳。蝉音远远看着,拉了一下金兰的衣服,金兰拍拍她的手、示意静候片刻,并拉着她向盛泉的方向走了过去,递给她随身的土药袋。
“好!你算计得好啊!噗——”鸠霞突然口吐鲜血,血滩中还有一个褐色的扁圆球。
“快!蝉音,僵虫膏。”金兰口中说着,把褐色扁圆球移到了族人专门储藏毒虫的小铁盒里,蝉音及时以雨水化开僵虫膏、倒进铁盒。
***碧绿色的僵虫膏浅浅覆盖了褐色扁圆球,只见扁圆球慢慢从上面的盖子中伸出上百条褐色触足,飘忽着,荡漾着,忽然绿色凝结,它就这样被定于其中,再也动弹不得。
此虫如此怪异、惊人,即便从小熟识虫类的蝉音也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此刻她知道了盛泉的用意。金兰则将死死定住褐色毒虫的铁盒拿到了盛泉身边。***
“霞妹,这就是一直折磨你的褐背盘虫,当年天竺王就是附咒于它、使鸠氏族人永受咒噬之苦。”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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