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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第二十章 沐轩与明昊,父与子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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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第二十章 沐轩与明昊,父与子的羁绊 (第2/3页)

流即将从胸口喷涌而出,可他还是松开攒紧的拳头,轻轻安抚着男人的背。“叔叔别哭,沐轩看了很难过。“

    男人的眼泪哗的喷涌出来,就像决堤的暴风雪骤然失控。

    “即便是生来便注定不配拥有父亲的沐轩都感受到了您浓浓的爱意。何况是您的儿子呢,我想您的儿子、您的妻子一定不忍心看您是这个样子。 “沐轩垂下眼睫,悠长的暗影勉强遮住他眼底妖异的烈芒。

    “叔叔您对陌生的我都能说心里话,生活中您一定是好丈夫、好父亲。我真羡慕您儿子,可惜我不是他,我的妈妈常说爸爸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否则也不会被上天收走。“

    男人的身子猛然一震,疼痛顺着心瓣渐渐的弥散进他全身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内。剧烈的绞痛中他慢慢挺直脊背,他指尖微颤继而缓缓松开紧拥着沐轩双肩的手。

    咆哮的寒风刺痛了他饱含热泪的眼。

    转眼间如柳絮的雪裹在轻烟般的白雾中,大朵大朵妖冶的白花在纯白的天地间迅速弥散。

    “我想我懂了。“傍晚的霞光中,男人呢喃的说着,慢慢站起身。

    曼扬的雪水淋湿了他的西装,灰黑的发粘稠的附着在中年男人惨白得愈发透明的脸孔上。男人一次次的蹲下身子,迎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目眩,他踉踉跄跄的奔走在散落在皑皑白雪间的钞票间。

    不安分的雪水顺着他僵直的脖颈慢慢注入进他厚实的衣服里,男人仰着头猛然吸了口寒气,沉默的啜泣声里滚落的雪珠越来越密集,男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轻轻咳了两咳。继而迎着沐轩惊愕的眼含着笑缓缓转过身。他慢吞吞的走向沐轩,一步一震颤,两步颤巍巍,沉默的雪花肆情绽放在他望向沐轩时饱含愧疚的目光中。

    他忘不掉沐轩最后的那一眼,那眼神比起寒风还要深邃幽冷。

    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要戛然而止。

    轻微的簌簌声过后,爆炸似的闷烈滚滚而来。

    宋父沉默的望向窗外的飘雪,他如精雕般岿然不动,雪花断断续续的飞舞在他写满绝望、愧疚的眼中。

    沉思了片刻,他将整个人斜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那双微合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他看着手机偷拍到的儿时的沐轩照片哭得像个孩子。他站在那里呢喃自语了好半晌,继而又腾出手颤巍巍的抚摩着手机里沐轩那头带着银色光晕的发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那声叔叔却是他最后一次听到。

    瑞雪过后的校园空旷异常,清逸再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即便是赶课,大家也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没有人愿意在冰天雪地的银色世界多逗留一分钟,就算是沐轩和七月手挽着手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也吝啬得不愿扭转冻僵的脖颈。

    偌大的教室,若不是大家前来上课几乎没有一丝人气。老师不停的跳跃在讲桌黑板间,凉夏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又将双臂拄起来端端正正的趴在桌上。

    眼皮越来越重连带着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消失,她缓缓闭上眼,沉沉而又香甜的睡去。

    强烈的白光穿过厚重的积云,残阳的嫣红穿梭在纯白的雾气间继而又慢慢扩散在被雪压弯的枯树枝残躯上,忸怩的枝桠间晃动着的点点红晕稳稳的落在七月漆黑如走墨的发丝上,她的头顶有一束皎洁的光晕,那束耀眼的明亮恍若是来自遥远的地平线。sg

    “好久不见了夏七月,你还好吗?”

    “好久不见,近况如何?”

    “夏七月别来无恙。”

    宋明昊缓慢而不安的挪动着渐渐冻硬了的身体。他的双眼穿过一排排或弯曲或伸展着的茂盛枝桠笔直的望向远方。

    “夏七月,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和郑沐轩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七月,我不会让你选择他。一定不会。”

    宋明昊强忍着严寒,他不停跺着脚,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从挂断电话一直到现在,宋明昊足足等有半个多小时。他将指骨压得咯咯作响,显然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七月能否见他一面。有些话,他等不及一定要告诉她。就算七月会记恨他,他还是要说,哪怕她真的很任着性子记恨他一辈子。毕竟这是他能拼命抓住的最后一线希望,而这也是禁锢住沐轩的最后一重枷锁。

    说到郑沐轩,有些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恨他,仅仅因着他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另一个儿子吗?还是说他们都喜欢上同一个女孩。想到这,宋明昊的手指死死握住临近的树枝,指节不断收力,那枝桠被他握得“沙沙”作响。 怎么可能争都不争就直接认输,倘若他不与他争夏七月,他或许会。。。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他明白这是来自宿命的羁绊,是宿命将这对刚刚谋面的人,生生拴在了一起。

    “别太得意了郑沐轩,只要有我在,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和你争到底的。走着瞧,但凡是你在意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从你那夺走。” “呵呵呵。”宋明昊抿紧唇片幽然冷笑道,那抹阴森的笑渐渐僵硬至凝固。

    “宋明昊你突然来找我,一定是有事。”七月敷衍的轻挑了挑唇角。

    她的声音很安静,安静中透露着瘆人的冷淡。“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一谈,但我想还是你先说比较好。”

    宋明昊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那一刻彻骨的寒气灌输进他的身体,并有恃无恐的充斥在他全身上下数以亿计的细胞内。那股冰冷从头顶一直冰到足底。仿若置身在严寒的冰渊。

    时间在两人对视中飞逝…

    此刻七月就在他的眼中,但距离…

    让人无法忍受的压抑感, 距离感,就好像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能感受到她发出的冰冷气息,却感触不到她的存在。

    “还是你先说吧,夏七月,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尊重你。就像我们小时候。”

    宋明昊的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

    “你说什么,你会一如既往的尊重我,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哈哈,你尊重过我吗?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七月的脸骤然降下温度来,她冷然笑着斜睨着他。“你若是真的懂我,就不会答应与我联姻 。你若真的尊重我,就不该不打招呼就来清逸找我。而你来清逸是抱着怎样的目的,你以为我心里没数吗?说吧是逼着我退学跟你结婚,还是带我一起去留学,或者你在德国遇到了心仪的另一半,你是专程赶回来跟我划清界限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七月故作泰然的嘲弄道。

    “都不是,夏七月,我对你的真心你还不知道吗?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轻易变心呢?还有我对你的好你难道一点也感受不到了吗?七月啊,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尤其是你们夏氏重振旗鼓那阵子,夏伯父把你送到宋氏来,你很黏我的,你每天都追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进早餐,一起数星星,你说那段时光怎么一转眼就过去了。”

    “宋明昊,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叙旧是吗?那你这一张机票可一点价值都没有。”七月静静的打量着他,一时之间她竟无力反驳,那些沉重的往事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甚至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自宋氏提出要与夏氏联姻那天起,她对他就没有一分好感可言。她厌恶他,憎恨他。若不是他非要把一颗沉甸甸的心扑在她身上,如今的她一定和凉夏一样自由。“你应该知道在你同意联姻的那刻起,我对你连兄妹情都没有了,你还记得我在这之前跟你说过些什么吗?我甚至跪下来求你,我求你不要以此限制我的自由,我说我真的从未喜欢过你。”

    隔着朦胧飘渺的细雪,七月恍惚而又异常宁静的凝望着那张日渐陌生的脸孔。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叫郑沐轩的混蛋了。”

    宋明昊果断的打断她横飞的思绪,他正视着她的眼睛,就像急着袒露心迹一般迫切。

    “夏七月,他配不上你,就算你能同意,你的家里也一定不会同意的。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他有多卑贱吗?” 宋明昊一把抓起她的手.七月扳过脸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可是他配不上你,在这个世界上能配你的就只有我。”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七月推开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她难掩心底的厌恶,就像急着甩掉烫手的山芋般迫切。

    “不,不可以,夏七月我不会让你选择他的。”宋明昊将七月的手反扣在他温热的掌心。

    “七月我喜欢你,与权势利益无关,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第一次扑进我怀抱并轻唤我哥哥的那刻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对你的爱比你想像中的深。从出生到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我不能不在乎你。所以我一听说你遇到那个混蛋,我就慌了。我视若瑰宝的女人怎能拱手让人。我不甘心,我连上场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的瞧着你被我讨厌的人夺走。”

    宋明昊的话唐突鲁莽,他能有这样的想法,七月并不奇怪,对七月而言他若大大方方的转身离开,那他一定是另有预谋。

    “宋明昊,你说你什么都不在乎,可在我眼中,你不在意的东西别人能轻易碰触吗?你不会,从小到大你总是想当然的把眼前的一切牢牢把持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即便那些东西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价值。你总是想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七月霍然抬起眼睛,恼怒的低喊着。

    “我说过我不爱你,就算没有他,也会是别人,但这个人绝不会是你。从你答应联姻的那刻起别说是爱情,就连友情都经不起这样推敲。” 淡然轻松的话从七月轻启的薄唇挤出。可她的心却在打鼓。

    七月饶为苦涩的笑了笑。

    “年少不懂事说过的话,我会道歉也可以尽我所能的去补偿你,但请你从此不要放在心上。毕竟那是六岁孩子玩过家家时的玩笑怎么能作数呢。”

    她说的话恰恰是他最怕的,她对他是吵闹、叫嚷,还是激烈反击,他通通能承受,只是他怕她记恨她,尤其她看向他时愤恨的眼神,更让抓狂不已的是她的央求。

    “可现实是残酷的,再美好的爱情在面包面前也会化成泡影。”

    “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明昊看出七月眼中尚未消失的阴影。

    “没关系”她的声音依旧很轻,轻如晨曦破晓前的蒙雾。“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我想要的东西我就用我这双手去创造。况且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平庸安稳就是我平生最大的渴求了,我不是你,你要的东西太多欲壑难填,每天都想着把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到头来你不觉得疲惫吗。”

    枯褐的枝干被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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