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唾沫一颗钉 (第3/3页)
了,婆娘理亏,也不敢说什么。
刘得行像是想起什么了,哦,戴帽儿的跟戴帽儿的开亲,抱帕儿的跟抱帕儿的开亲,太有道理了。
我,局长大人,不能没有面子啊,这莫名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总不是个事儿,就执意要将这莫名堂一脚拽掉。
恰好,他们局里向上进副科长的女人,前不久暴病身亡,刘得行知道,向上进副科长想靠他升迁,刘得行想将秀秀拽塞给他。
后向上进也知道刘德行的意思了,心里怪不是个滋味,想的是抱在怀里的或者是相拥而眠的是个什么怪物啊,令人作呕呢。
但是一想起这个自己就像是鞋子里边脚后跟处的鞋垫,要往外往上爬一样,爬成内衣长外衣短的二级干部,实现这个人生既定的格次目标,需要仰仗刘得行提携,就火烧眉毛只顾眼前了,一包口答应了,说:“多好的事啊,那没有个啥”。
他这一包口,自己都觉得就像是他的秃顶,外围还有些茂密的头发,唯有前额和顶上大面积是光秃,有人说,他自己也觉得是,全然像是大撮瓢一样。
刘得行告诫向上进说:“你娃儿不要图个热新鲜,开弓没有回头箭,拿住把稳的哈”,向上进说话了:“这个我知道,不是黑板上的字能写能擦,这个就是一泡屎我也吃到底了”。
刘得行说:“这个,吐出来的口水子没法舔回去,那我叫秀秀先离婚,再跟你另起炉灶”。
下来刘得行就找了个律师,将莫名堂起诉到了法院。其实,刘得行也经常跟衙门打交道。
他常说,他最怕那个
“本院认为”呢,前面查明事实都是对的,但是只要后边一认为,事情就歪起来了,那
“本院认为”,其实就是本人认为,本人认为,就生怕人家不相信认可,不害怕,就以单位的名义狐假虎威了,还盖个公章巴巴吓唬大家。
他洞悉这个潜规则,以前他无比痛恨的这个规则。因为这个规则,使他的单位,输了几次官司。
讲说也是,他在农事局可是有绝对权威,像是一个土皇帝呢,每每有会,甚至是与人交谈,言必曰:“我农事局,我是班长,有人说我当这个班长是把班长当家长当,说实在的,船栽千斤,一人掌舵的嘛,七爷子当家,八爷子理事,总不是个事儿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嘛,班长也就是家长,家长也就是班长,你说我是这样,而你们呢,我最闹不醒豁的是你们蹬起八字脚给我提意见,结果给我提的什么意见呢,说我工作起来就忘记了休息,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还有人提的更好,说我什么来着,不善于团结同志一道工作,我问到底是没有团结谁了,有的人笑嘻嘻地说,尤其是不善于团结女同志一道工作,又特别是不善于团结漂亮的女同志一道工作。你们想,这个家,我不来当,哪个来当呢,我在那个位置上的嘛,也不管是风吹上去的还是怎么上去的嘛,所以还是那两句话,功成不必在我,担当舍我其谁”。
在局子里,他就是旗子,代表着单位前进发展的方向。讲说是,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只管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人。
他说:“我,讲说就是是管路线,管方向的人呢”。但是他的这种绝对的正确权威,却不能越过农业局三尺高的围墙,一旦到了外边,他的权威就象水浪波开去,渐渐趋向没落。
他最没有权威的地方就是在法院。几次官司输下来,局里的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农事局,碟子大的一个天,一泡尿就能够从这头冲到那头,刘得行也得行不到哪里去,他也就是个抱鸡母,只知道在窝里斗,窝里横,你看他在外边一点也哈不开”。
他也在纳闷,官司这事真还不是个事,输多了,人倒霉,就会影响官运,人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