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第2/3页)
尘随风飞扬。当然这也要看杨福来的心情说话,高兴的时候,示意司机说:“慢点,慢点呢”,他会将车窗玻璃往下压压,不冷不热地,皮笑肉不笑地,给在旁边看稀奇玩意的大家半招一下手。如此一来,大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回,他这个样子回来了,都觉得这杨福来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了。他都是这个样子了,那些娃儿朋友反而觉得与他交流没有什么门槛了,就主动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与之攀谈起来了。
亮眼睛,人黑眼亮,心好,自己抽的是困难牌香烟,一杆还没有完,马上又接上一杆。他在另外一个口袋里,却又装着一包好一些的香烟,碰上当官的,哪怕是个社长村长,反正就是他看得起的人,或者是以后可能需要求乞的人,他就会恭恭敬敬的从口袋里摸出这包好烟来,他要让人家感觉到这烟是特备的,再抖动一下烟盒,将烟盒口对着你,让你自己去取出一支或几支来,待你取出一支几只后,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掏出打火机,斜着火机,喊一声说:“打火”,一下子,蓝色的火苗就飞窜出来了。他就这样给杨福来点烟了,烟雾之中,也不管儿时朋友亮眼睛多么热情,你可以看到杨福来在烟雾后边裸露出的一排白牙,还有咪着的眼睛,你都听到他几声嘿嘿的冷笑了。这冷笑声音有些特别,在三伏天,都会使你浑身起鸡皮疙瘩了,甚至是打几个寒颤。你也不能说他在同乡还有儿时的朋友面前就纯粹木纳不言,冷若冰霜。杨福来的口袋里有时也是装着两包烟,与这些乡邻不同的是,他是自己抽最好的,自己的一只抽完了,马上伸手到自己裤袋的深处的烟盒里,麻利的摁取出一支,你看不到那烟盒,一按,二扎,有人给他总结的是过去的计划生育样,一胎后按环,二胎后结扎。要是其他的人溜团他,跟他说话,他也会给你发一支烟,你以为是什么好烟,其实他也买的是一包经济牌烟,当然他的经济牌烟也可能比乡邻们抽的最好的烟稍微好些。间或他给相邻们发几支烟的时候,他不忘招呼大家说:“发烟啰,发烟啰”,像是深怕大家不知道。斜眼子接着他递过来的烟,眼珠子盯看着烟的牌子,将烟横着在自己的鼻子下,来回梭动嗅闻几下,点燃后猛地吸上一口,抖动一下身子,以此来辨别烟的成色香味,进而推断烟的价格,甚至推断他们这些乡巴佬在这个官人心中的份量。可是,弄不合适,这些乡下人抽的还是他们呈送给朱福来的烟,他拼装后发转来了。而这些乡邻,看到杨福来一来,先是端来板凳,立马就是去找烟,来给敬上,杨福来先是微微点着头,硬撑着腰,嘴上说:“不抽,不抽”,但是已经伸手去接烟了,给他敬烟的人多,一会他就接一大把了,敬上的烟他舍不得丢掉,他撒尿去了,趁没有人注意,他会在转弯处,厕所里,将这烟一只一只的放进了他的那个经济烟的烟盒。倒是那些乡邻,看到这官人在接他们递上去的烟,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了。这不,秧鸡子转过头去就在说:“我给闷墩找烟了,我给闷墩找烟了,人家不嫌弃我的烟不好”。电线杆不信,说:“看逑你那个样子,你那么孬的烟,人家杨福来要接你的烟才怪”。在这里,要是谁人能够请到杨福来吃上一顿饭,那可更是长脸的事了,会传上一两年呢。
大家一看到他杨福来这回这一副惨淡的光景,不知啥事一场,都木讷不言了。亮眼睛就试着试着地说:“镇长,大人,杨福来,闷墩呢,你是不是病了”,大家也流露出关切慈祥的目光。斜物瞪说:“说到这儿来了,就都还怪我们没有把路修好,晴天光灰,雨天灿烂,人家都说是光辉灿烂了,害得你车子都就开不上来了哇”。电线杆忙着给朱福来递上一支烟,杨福来颤抖着手接了,嘴皮子微微地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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