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写锦绣 (第2/3页)
自己参加工作在外,妻子在乡下,那时,每一个人在农村生产队干什么活路,都是由生产队长安排。这队长是个鼻子塌下去的人,他经常将那些工人干部的家属单独安排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干活,结果他就偷偷的去巡山,说的是检查工作,结果和他们在田边,在地头,在草堆,在树林,在石头岩下,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种子一播下去,就要出苗,开花,结果了,如此一来,他这个队长在队里就有很多娃儿了。在徐有权名下的三个儿子,其实,就老大是徐有权新婚之夜硬播下的种,但是,那家伙有些脑残,其他两个,就不是他的种了,一个是个望天眼,你就是叫他低一些头,或者就是站在低处,他都是一只眼睛往天上望着,像是望着的是田,却又真看着的是地,徐有权一看到心里就不倘然了。还有一个,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一走起路来,长腿走两步,短腿差不多就要三步才追撵得上了,徐有权看到他,眼光就往开里挪动了。但是这二位胎神却又动辄跟着他,每当那两个也是歪瓜裂枣的家伙喊他徐有权爸爸,他心里怪不是个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那就是戴的两顶绿帽子啊,是两个桩桩啊。就只有那女儿,不知自己是那一回回去,像是出差一样,播下了自己的种,是自己的亲女儿了,跟自己也长得像,长得瘦高,手脚又快当,还会爬树,大些了,还会爬树剃枝砍柴,怪哉,他在这个树上剃砍了,一下又跳到旁边的树上去了。但是女儿,成才的路子毕竟没有男人那样宽广,所以,他把延续事业的希望重任就赌在了女婿杨福来身上了。
徐有权直接去找姚朋之了。他是谁啊,他上楼来了,就像是宣誓自己还没有下台样,用拐杖的底部毫不客气的碰开了姚朋之的门,这可是一般人在门外要屏住呼吸,鼓足勇气才轻轻敲推的通向强权与富裕的神秘之门。姚朋之见是徐有权,破怒为笑,立马喊:“老徐,徐老,徐老人家,大驾光临啊,你打个喷嚏我就来给你汇报听你指示了啊”,边上前搀扶,接着就又去倒茶水了。对还算是热情的姚朋之,徐有权也还是没有什么好声音,说:“你看看,谁能够保证你们哪一天就不会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女婿的进步问题是该解决的正当问题啊,我说他是得了副科病了”。说着,徐有权就将拐杖在地上轻轻的敲了三下,数落道:“哪个说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多,我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多,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你娃儿可能还是一个青钩子娃儿呢,鼻子还在横起揩,甚至说不定还在哪儿变白胡子老汉呢,这个让自己的娃儿接自己的班,总不会将来挖了祖坟呢。你们解决这事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得嘛,不要说什么牛大还有捆牛的绳子的话吗。这事我可不会在上边去找了啊”。
徐有权这么一说和说话的架势,姚朋之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被人要告到他的家长面前,又没法不见,或者又没法跑远,就只好听徐有权的数落了。姚朋之说:“老徐,徐老,徐老人家,你看这个样子行不,我们开个办公会研究研究。再将研究结果安排人专题向你汇报,可以不”。徐有权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说着说着,有些愤愤然又不便大发作而是压着些许怒气的样子离开了,在嘴唇上跳动的歪来倒去的几根颗胡须,稍许才偏帖着嘴皮消停下来。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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