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快死了? (第3/3页)
只要罪魁死了,余下的债可以慢慢讨。
蒹葭咬住唇角,手中稳稳地托着那方被浸湿了的绢帕,一点点、一点点地送到了钟樑的面前。
他重伤之下没有多少力气的,只要轻轻捂住他的口鼻,他就——
蒹葭忽地浑身一颤,险些惊呼出声。
因为,昏迷之中的钟樑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做什么?”他猛然伸手抓住了蒹葭的手腕。
蒹葭身子僵住,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面无表情地道:“你有点发烧,敷些冷水好一点。”
钟樑迟疑片刻,放开了她的手腕:“不用你费心。”
蒹葭将湿帕子摔在他的头上,冷笑着甩手站了起来:“狗咬吕洞宾!”
钟樑下意识地将帕子捡起来攥在手里,随后又烦躁地扔了出去,冷声道:“军令如山。父亲说不许治就是不许治,你不要给我添乱!”
“知道了!”蒹葭转身在桌前的方凳上坐了下来:“你要死快点死,我正想换个听话一点的驸马!”
“你要换驸马,”钟樑虚弱地咳了两声,“可以趁我睡着杀了我啊。”
蒹葭心中一凛,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都淌了下来。
幸好钟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甚至没有向她再看一眼,缩回手臂之后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蒹葭在他面前怔怔地坐着,心跳如擂鼓。
她不知道钟樑有没有察觉到她刚才的意图,更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仍旧醒着。
还能再下手吗?
经过刚才那一吓,她剩下的胆气已经不多了。
可是这个机会实在难得,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她如何能甘心!
那方浸湿了的帕子已被钟樑扔到了地上。即使没有,也不能再用了。
钟樑比她原本以为的清醒得多。适才他攥住她手腕的力气,仍然很大。
这种方法行不通。
那就——
蒹葭转过头,看向先前被她顺手放在桌上的那柄短刀。
一开始她不愿用刀,因为怕在钟樑的身上留下伤口。
如今看来,不用怕是不行了。
手里有刀,她就不怕成不了事。
受伤的钟樑,必定对付不了拿刀的她。只要他死了,她的仇就算是报了一大半,哪怕死在这国公府,也可瞑目了。
思虑已定,蒹葭咬紧牙关,攥住短刀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