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四海一家 (第3/3页)
屋,步惊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跟着进屋,进屋后看到秦祉在铺纸研墨,纸是画纸,步惊涛一看秦祉这架势,就知道他要作画。
步惊涛问,“画什么?”
秦祉道,“赵国河山图。”
步惊涛挑眉。
秦祉轻捻薄袖,一边执笔一边说,“上一回我们游览了赵国山水,赵国皇帝虽然很热情,处处周到,可遗憾的是没有见到赵怀雁,这幅山水图,就当我送给她的第一次见面礼,不管那诗她喜不喜欢,这赵国山水图,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而我猜,燕迟还没送过这种礼物给赵怀雁,所以,我的这份礼物,可是头一份,一定会让燕迟气的跳脚。”
步惊涛不置可否,眉尖却拢了一丝忧虑。
步惊涛跟随秦祉多年,怎么不知秦祉是何种性情的人。
他向来不喜欢舞笔弄墨,他喜欢舞刀弄枪。
不说为一个女子做画了,就是给皇上贺寿,给太后贺寿,给皇后贺寿,他都不亲自动笔。
一来觉得费劲,毕竟做画是一个细活,得坐很久。
二来秦祉的笔功并不好,他怕丢人现眼。
可如今,他居然为了赵怀雁,忍受了这两点。
步惊涛一方面吃惊,一方面担忧,但他什么都没说,只站在一边儿,给秦祉磨墨。
秦祉的笔功确实不好,但他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想像着心中所感叹的赵国的山水,以最畅意的手法画了出来。
画出赵国的山河图后,他在旁边空白的地方题上了步惊涛写的那首诗。
原本空净的山河图,因着这诗,似乎变得有了灵魂。
秦祉在下方署上自己的名字,又从袖兜里掏出印章,刻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他手指捏着画纸,输入内力,眨眼,这泼了墨汁的山河图画就干了。
秦祉将画轴一卷,拿在手里,往门口去了。
步惊涛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安静地收拾着桌上的笔墨材料。
秦祉拿着画去望京酒楼。
没做画以前,时间还早。
可做了画,时间就变得很晚了。
他从驿馆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已经近酉时末。
望京酒楼在繁华的南大街,南大街到了夜晚整条街都是灯火辉煌的,秦祉一人去,不坐马车,就骑马。
一路上,热闹的街市铺陈在眼前,秦祉觉得,这条街比得上他秦国的西淮八窑了。
到了望京酒楼,他跳下马车,将马缰甩给出来迎接的小二。
他拿着画进门。
一进去,迎面就是喧哗的说话声,以及浓浓的饭菜香。
秦祉扫了一眼,几乎满室客满。
掌柜迎过来。
秦祉说他订了包厢。
掌柜一听包厢名字,想到那个包厢里的人,面色一紧,赶紧道,“客人早就来了,东家,你这来的有些晚呀。”
秦祉扫他一眼。
那一眼,跟先前燕迟看他的那一眼如出一辙,不温不火,却冰冷瘆人。
掌柜立马闭嘴。
能请得动燕国太子,还能让燕国太子给面子来吃饭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掌柜讪笑着将秦祉带上楼。
上楼后,七拐八拐,找到了包厢。
还没近前,就看到包厢门口守着的鹰六、长虹以及闵三。
秦祉眉梢一挑,笑着上前。
鹰六看到他,进门向燕迟和赵怀雁禀报。
燕迟和赵怀雁在等秦祉的这个时间段里可没闲着,要么是打情骂俏,要么是商讨着去圣雪城之事,要么是先点东西吃。
秦祉故意拖着不来,他二人也不可能饿着肚子等他。
吃了,喝了,把去圣雪城一趟前前后后该想该注意的事情都讨论妥当,二人就各自眯着眼浅寐。
偶尔,燕迟会将赵怀雁抱过来亲热一番。
但动作中规中矩,并不逾越。
大多数时候,他二人都是以聊天为主,聊的话题也很轻松,都是彼此小时候的事儿。
赵怀雁打小失去娘亲,燕迟也是。
说到这个话题,他二人就很惺惺相惜了。
因为,没有失去过的人,不知道失去是一种什么滋味。
只有同样尝受了这种滋味的人,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燕迟抱着赵怀雁,以强大和温暖的胸膛,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赵怀雁窝在他的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脖颈,也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燕迟觉得,他跟赵怀雁,一定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他们有相似的疼痛,亦有相似的童年。
她的童年在拼命的读书。
他的童年在拼命的练武。
他们都在童年里拼命。
或许,她童年的拼命正是为了遇见他。
而他童年的拼命正是为了遇见她并保护她。
这么个时候,二人的心贴在一起,从没有过的接近。
情到浓时,克制不住,燕迟还是吻了下去。
赵怀雁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承受着他强悍却又不失温柔的吻。
鹰六敲门的时候二人已经分开了,各坐各的,各自平复着气息,燕迟在低头喝水,赵怀雁站在窗户边上,在欣赏着楼下的夜景。
鹰六进来,向他们二人说秦祉已经来了。
燕迟将茶杯一搁,看了眼赵怀雁。
赵怀雁侧过身,说道,“终于现身了。”
燕迟问,“一个人来的?”
鹰六点头。
燕迟轻轻地眯眼,冲鹰六挥了一下手。
鹰六下去。
不一会儿秦祉就走到门前了。
秦祉目光扫了鹰六、长虹和闵三一眼。
鹰六将门推开。
秦祉拿着画进去。
等门关上,赵怀雁斜靠在窗璧上,冲着他道,“秦太子,你这请客的方式真是特别,我们都等你快一个时辰了。”
秦祉道,“我以为你会姗姗来迟,哪知你会来这么早,我要是知道你那么想跟我吃饭,我肯定比你还早。”
赵怀雁哼一声。
秦祉望向燕迟,“燕太子怎么也有空凑这顿饭?”
燕迟挑眉看他,“怎么,加我一个,请不起了?”
秦祉道,“请不起我也要请,你都来了,我能赶你走不成?”
燕迟微微哂目,“你可以赶啊,看你赶了我会不会走,我又不是冲你面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