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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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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第3/3页)

的圆润玉珠。

    玉珠是漂亮的乳白色,原本沾在上面的血已经被擦拭干净,成色偏上,正是宋挽昨日带回来的那颗玉珠。

    夏桃死前一直将它捏在手心。

    白荷还跪在门口,宋挽收回目光,说:“我不怪你,进来说话。”

    白荷站起来,宋挽又补充了一句:“把门关上。”

    白荷关上门来到宋挽面前,距离近些,宋挽看到她的眼眶很红,分明是刚刚哭过。

    白荷是内务府从宫中挑选出来伺候顾岩廷的婢子,不可能与夏桃有什么交集,她绝对不会是因为夏桃的死哭。

    心底有了判定,宋挽直接问:“你认得那颗玉珠的主人?”

    “奴婢不认识。”

    白荷想也没想直接否认,脸却又白了两分,像是遇到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

    “那颗玉珠是我从夏桃身上发现的,她是被卫阳侯府的老夫人充的妓,在瀚京也没什么亲人,不会有人追究她死前经历了什么,我问这玉珠的来历,不过是觉得好奇,你若不想说便罢了。”

    宋挽的语气寡淡,对问题的答案的确不是很在意,白荷想起自己早上还在跟宋挽表忠心,咬咬牙说:“奴婢愿意对姑娘坦白。”

    宋挽复又看着白荷,白荷跪下去说:“这次陛下赐给大人的婢子都是从司乐局挑选的,奴婢是在三年前进司乐局的,在那之前,奴婢在三公主身边侍奉。”

    三公主赵曦月与宋挽年纪一般大,三年前及笄不久便出了嫁,按照昭陵祖制,公主出嫁时,贴身伺候的婢子都会一同陪嫁,宫里还会挑选一些比较有威严的嬷嬷伺候左右,帮公主操持府上事务,树立威严。

    白荷若是在侍奉赵曦月的时候犯了大错,应该被罚去浣衣局或者冷宫做苦活,而不是去司乐局。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赵曦月不希望白荷陪她出嫁,特意想法子将她送去的司乐局。

    宋挽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却没开口打断,白荷继续说:“奴婢七岁入宫,伺候了公主殿下整整八年,这颗玉珠是公主殿下随身之物,奴婢也是方才无意中认出,一时睹物思人,才会失态。”

    “这玉珠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你是如何看出它是公主殿下的随身之物?”

    “这玉珠由内务府最好的匠人打造而成,姑娘将它拿起来对着光看,可以看到里面刻有公主殿下的字。”

    宋挽拿起玉珠,对着光仔细看了一会儿,果然从里面看到一个小小的“惜”字。

    这玉珠既是赵曦月的随身之物,便只有与赵曦月关系亲近的人才能拿到,折辱夏桃的必定是个男人,那个人难道是……驸马?

    宋挽抿唇放下玉珠,没有继续追问白荷更多的细节,柔声道:“玉珠之事不要外传,你也不要叫人看出异样。”

    “是。”

    白荷应了声,宋挽让她起来,待她恢复如常才放她离开。

    在昭陵,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皇家注重颜面,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人共侍一夫,即便公主病逝,驸马也不能娶续弦或者填房,招妓或者养外室这种行为更是不被准许,若折辱夏桃的人真的是驸马,他的手段如此残暴,赵曦月婚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宋挽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本想先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三驸马曹恒楼却直接找上门来。

    曹恒楼是在晌午之后来的,宋挽昨夜没睡好,躺在床上午休,迷迷糊糊间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睁眼看到有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床帐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惊叫出声,曹恒楼先一步笑出声来,讥讽的说:“顾廷尉可真有意思,不让自己夫人住主院,竟然让一个妓子鸠占鹊巢。”

    天气热,宋挽睡觉的时候脱了外衫,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用薄毯盖着肚子,曹恒楼说完那句话也不回避,仍隔着床帐直勾勾的看着宋挽,眼神放肆又直白,无礼至极。

    宋挽与异性接触不多,比较熟悉的都是宋清风的同窗好友,曹恒楼不在宋清风的结交范围,宋挽只听过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因此没第一时间认出曹恒楼身份。

    宋挽抓起薄毯挡住胸口,冷冷的说:“这里是廷尉府,公子这般直接闯人寝卧合适吗?”

    曹恒楼一点没觉得羞愧,笑盈盈的说:“是你们府上的丫鬟带我来的,你怎么说得好像我是闯人闺阁的采花贼似的?”

    无耻!

    宋挽暗骂,压着怒火说:“大人今日在巡夜司处理政务,公子若要找大人,请去巡夜司。”

    宋挽的声音一直都是软软柔柔的,便是生气也只是微微拔高语调,曹恒楼不仅不害怕,反而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双手环胸,无赖的说:“不着急,我就在这儿等顾廷尉回来。”

    宋挽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瞪着曹恒楼说:“请公子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叫人?”

    曹恒楼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伸手撩开床帐,直接与宋挽对视。

    宋挽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刚要叫人,嘴巴被捂住,曹恒楼恶意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露出一个邪肆的笑说:“宋家都没了,你一个爬人床的荡妇还想跟我演忠贞烈女?”

    说着话,曹恒楼的眼神从宋挽脖子扫到胸口,露骨且下流。

    宋挽气得浑身发抖,曹恒楼退开,毫无诚意的说:“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曹恒楼转身离开,宋挽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去,在前厅找到曹恒楼。

    这会儿曹恒楼换了副面孔,正正经经的坐在那里,映月正在为他斟茶。

    许莺莺嫁给顾岩廷有一段时日了,却没给府上添置下人和门房,曹恒楼方才说是府上的丫鬟带他去主院的,宋挽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映月干的好事。

    若宋挽刚刚真的喊了人,只怕刘氏和映月都会一口咬定是她主动勾引。

    宋挽心底发寒,绷着小脸走进屋里,映月故作惊讶的问:“宋姑娘,你怎么来了?”

    按照规矩,有外男在,女眷是不该随便露面的。

    宋挽没理映月,走到曹恒楼面前坐下。

    曹恒楼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绣翠竹锦衣,腰间是一指宽的双龙戏珠腰带,坠着一枚细长的祖母绿玉坠,玉坠是方形的,上面有精致的仙鹤雕花。

    宋挽认不得曹恒楼的脸,却认得这雕花玉坠,瞬间识出曹恒楼的身份,平静的问:“不知驸马今日来府上所为何事?”

    曹恒楼眉梢微扬,没直接回答宋挽的问题,而是看向映月,问:“你们府上是宋姑娘主事?”

    曹恒楼摆明没把宋挽放在眼里,映月挺直背脊,大声说:“当然不是,我们府上是大人和夫人主事。”

    曹恒楼笑着不说话了。

    既然宋挽主不了廷尉府的事,他也犯不上告诉宋挽他的来意。

    宋挽没有因为曹恒楼的态度觉得难堪,冷静下来以后,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曹恒楼是为了那颗玉珠来的。

    那颗玉珠是赵曦月的随身之物,却出现在夏桃身上,一旦有人认出玉珠,第一时间就会猜想曹恒楼这个驸马不顾皇家颜面暗中招妓,这事被捅破后,不止曹恒楼,甚至连曹氏全族都会有杀头之祸。

    宋挽在心底稍稍推演了一番,方才被曹恒楼轻薄戏谑的怒火消失无踪,她很确定,在瀚京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曹恒楼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蹦达不了多久。

    映月看不惯宋挽气定神闲的样子,故意提醒:“宋姑娘,大人要傍晚才会回来,你在这里等着似乎不合适吧?”

    宋挽抬头,盈着浅笑看着映月,柔柔的说:“我的确不该在此待客,但也不能失礼到让客人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下午,大人不在家,夫人也不便待客,那舅夫人呢,她也出府去了吗?”

    刘氏从一进廷尉府,就以主人的姿态自居,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映月却直接把人往主院带,宋挽不相信背后没有刘氏的授意。

    “舅夫人身体不适,在休息。”映月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宋挽继续问:“请大夫来府上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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